到了会议室,安灼胥正坐在会议室桌子旁的一张椅子上,脸上丝毫没有因长时间等待而出现的厌恶神情。见我回来了,他站了起来。
“这些便是我的士兵。”我用右蹄指了指身后以斯凯勒为首的一队士兵。
“啊…嗯,”安灼胥打量了那群士兵,“果然,如想象中一样。”
天色不早了,但我今晚的住处还没定下来,而且我还需要制定出一个适合小蝶的训练计划,这些都极耗时间,我可不想熬夜,如果现在就开始的话,可能还会余下三个小时的睡眠,这对于高三生的我来说足以将精气神补回来。于是,我决定草草收尾,将具体行动交给他们:
“我回去想一个计划来训练小蝶,所以,你的士兵与我的士兵磨合工作就交给你了,麻烦你了… …”这话我是对安灼胥说的,他轻轻点了点头。我又将头转向斯凯勒,“照我刚才说的,去吧。”
出乎意料的是,他这时却提出了异议。
“现在还不行,队长。”
“怎么?”我惊异的瞪着眼睛,他竟然准备不服从命令?他想干什么?
斯凯勒径直走到了安灼胥前面,先行了一个军礼,而后开口道:
“罗丝队长让我们在他不在时听从您的命令,但是...”他顿了一下,“在我还未了解您的实力前,我、我们(他指了指‘特使队’的其他士兵)都不会服从您的安排的。”
我皱起了眉毛,斯凯勒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你安灼胥能打得过我,我便听你的,没有交过手就让我服从,不可能。
大公主说过,我的这支部队的成员是阿奎斯陲亚各地区军队的队长,把冲锋队这一特殊称号拿掉后,我们都是队长,地位是平等的,我并没有权利去制约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斯凯勒的要求很突兀,但并不能被认定为“无理”,换作我,我会提出相同的要求也说不定。所以,我既无法驳回斯凯勒的要求,又不想赞同他的话,只得尴尬的沉默着。
“哦?”安灼胥的眉毛上挑了一下,表示了他对这一要求同样没有意料。
“喂,我们的队长是这么轻易让你怀疑的吗…”他的一匹士兵听后,右蹄提了骑士枪准备过来。安灼胥抬起的右蹄轻松阻止了他,我希望我在我的军队里也能够有如此威严。他思考片刻,微笑着回答斯凯勒:
“阁下的意思,是要跟我比上一场喽?”
“是的,我想亲自领教一下您的实力,”斯凯勒鞠了一躬,“如有得罪,请多包涵!”我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
“也好,不知道你们的实力,也就无法让你们和我的士兵们配合了。”安灼胥回答。看来,他们就这么说妥了。
既然双方都表示同意。我就无需多言。我说:
“既然如此,你们就较量较量,可是场地在哪呢?”
“这您不必担心,”安灼胥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了,“本国虽小,但军队专用的训练场地还是有的,我们就去那里好了。”
我再次感到尴尬,安灼胥会怎样认为我的疑问?身为大国军队高官,竟然为出这种可笑、外行、明摆着的问题来!缓和气氛?对水晶帝国的贬低?对,他肯定会这么认为。但事实是,对我来说,军队太遥远了,遥远得不真实,现在突然将这世界观抛给我,我不可能一下子全适应过来。
不过,他的话也解决了我诸多问题中的一个:训练小蝶的场地,就选在这“军队专用”的训练场地好了,凭着“安灼胥”和“银甲闪闪”的名字,不怕弄不来“入场券”。
场地也选好了。两马便决定动蹄前往训练场:万事俱备,就没什么好拖欠的,士兵所具备的素质就是任何事都速战速决;胜负,一会儿便可见分晓。
安灼胥的士兵与我的士兵面面相觑:这算怎么回事?双方第一次见面,就要进行比试,就要谈“服从”与“不服从”,还必须分出个上下高低。士兵们个个都觉得奇怪,但又没谁能说出其中的奥妙,只能任事情继续发展。而我显然并不比这些士兵高明多少。
在安灼胥的带领下,我们所有马由楼梯下来,走到了一层靠右走廊的最里侧,有一扇巨大但不华丽的木门,推开他走进去,便到了比正宫还要大一倍的训练场了。
现在已经接近黄昏,该是下岗回家的时候,训练场内却仍有十几匹马在各自训练着,有练枪法的,还有练身法的。
见我一直盯着那些马出奇,安灼胥说了一些话,解答了我的疑惑:
“他们都是各地区军队的队长,是这个国家安全的保障,没有这般训练是不行的。他们所有马,都是水晶帝国的好士兵啊。”
他始终没有提他自己,好像他不属于他们一样。不过,当安灼胥带着我们往训练场里面走,经过他们身边时,那些马都会暂时停下训练,立定站好行一个军礼,安灼胥以微笑回应,带安灼胥走过后,才继续原本的训练。他们的这些回应加上安灼胥的介绍,我不由得产生这样的推测:水晶帝国也存在着如“皇家卫队”一样的军队,而安灼胥的地位便同我一样,是个总队长。看来,韵律不仅从塞拉斯提亚那里学来了治国之道,还学来了如何巩固统治,这是君主的通性,谈不上什么多疑、好坏。
我们最终停在了一片方圆十米没有马的区域,空旷得很,在这里的对决绝对是实力上的较量,谁也别想耍什么花招,没有可借助的东西也不分地形地势的有利有害,说实话,我想不出比这里更适合对决的地方。
我和我的士兵们停在了场地的一侧,安灼胥他们则在另一侧,双方便进入了场地内自己所在的一侧,提着骑士枪,互相对望着。
“对局开始前,先互相了解一下吧,日后还得互相合作呢!”安灼胥对斯凯勒说,依旧是微笑着。
“我的名字:斯凯勒!日后请多指教!”斯凯勒像回答上级指示一样立定回答,表情同样保持着先前的样子:眉头微皱,表情严肃。
“我叫安灼胥,也请你多指教,”安灼胥回答,随即他又说:“先说一下吧,斯凯勒先生!我们比什么?怎样才算胜利?”
“比枪法,”斯凯勒回答的干净简洁,“谁先将谁压制至无法做出下一步行动,便算胜利。”
“好的,”安灼胥回答,看向了我,“请罗丝先生当裁判,可以吧?”
“没有异议!”
“嗯,那么…麻烦你了,罗丝先生。”
“没事,不麻烦。”我回答。我正有此意,因为这样一来我才能够更好地观看他们的战斗,也就能够更好地学到战斗的技巧。
我走到场地的中心上,随后,便沿着中线退到了场地的边缘。
“都准备好了?”
斯凯勒和安灼胥几乎同时点头。
“那么…开始!”我学着从电视上看到的拳击裁判的语气,宣布了对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