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战之后,那三位圣子圣女狼狈不堪地落荒而逃,而东荒天骄榜上的其他天骄们,除了排名前二十的那些绝世天才尚未出世挑战吴鸣等人外,其余的人都对青云寨众人望而生畏,再也不敢轻易前去挑衅了。
天福酒楼在经历了短暂的停业整顿之后,终于重新开张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家酒楼的生意竟然异常火爆,门庭若市,来往的食客们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尽管天福酒楼的门口站着的那两名门卫,曾经都是武皇级别的强者,但这一独特的“招牌”非但没有让人望而却步,反而吸引了更多好奇的客人前来一探究竟。
此时,唐冲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照进天福酒楼内,将那光斑切成了细碎的菱形,洒落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形成了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而此刻,正值饭点时分,酒楼内弥漫着浓郁的肉香,让人闻之垂涎欲滴。吴鸣、青峰、黄景有,唐三、吴赢五兄弟,还有王仙芝等一行人,正围坐在一楼的雅座里,桌上摆满了香气四溢的烧鸡、酱牛肉,以及热腾腾的白米饭。
“这次真该好好庆祝一番!”黄景有满脸笑容地举起酒杯,“三大圣子圣女都铩羽而归,看那些天骄还敢不敢来闹事!”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得意和自信。
吴鸣和唐三对视一眼,也纷纷举起酒杯,与黄景有一同干杯。三人碰杯的声音清脆响亮,引得周围的食客纷纷侧目。
“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吴鸣放下酒杯,若有所思地说道,“虽然这次我们成功地击退了那些圣子圣女,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善罢甘休呢?”
唐三点头表示同意:“是啊,毕竟他们都是各大势力的顶尖人物,实力不容小觑。我们还是要保持警惕,以防他们再次找上门来。”
黄景有却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怕什么?有大当家和三当家在,他们来了也只是自讨苦吃!”
吴鸣和青峰见状,也不禁笑了起来。虽然他们知道黄景有有些过于自信,但他的乐观态度也让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就在众人谈笑风生之时,突然间,酒楼的大门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推开。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寒风,细碎的雪花如精灵般飘然而入,给原本热闹的酒楼带来了一丝寒意。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被吸引到门口,只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那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男孩,他的身材矮小,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他的衣衫破旧不堪,上面打着层层补丁,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风吹雨打。更引人注目的是,他的一条腿似乎有些残疾,走起路来一瘸一拐,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小男孩的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破碗,那碗口已经残缺不全,碗身也布满了裂痕。他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张望着酒楼内的热闹景象,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对温暖和食物的渴望。
吴鸣是第一个注意到门口小男孩的人。他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来,朝着小男孩友善地招了招手,说道:“小家伙,别站在那儿了,快过来!”
小男孩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招呼他,他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挪动脚步,一瘸一拐地朝着吴鸣所在的桌子走去。每走一步,他都显得有些吃力,但他还是努力地坚持着。
终于,小男孩走到了桌前。他低着头,不敢直视众人的目光,只是紧紧地攥着手里的破碗,仿佛那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来,吃点东西。”吴鸣面带微笑,轻声说道,同时伸出手拿起一个金黄油亮、香气四溢的大鸡腿,递到小男孩面前。那鸡腿仿佛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小男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喉咙不自觉地上下滑动,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想要一口咬下去的冲动。
然而,尽管那鸡腿的香味如此诱人,小男孩却并没有伸手去接,他只是紧紧咬着嘴唇,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吴鸣见状,并没有催促他,而是温柔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小男孩的声音像蚊子哼哼一样小,几乎让人听不清:“我……我叫黄梓澈……”
“哦,黄梓澈啊,这名字真好听。”吴鸣夸赞道,然后把鸡腿又往前递了递,鼓励地说:“拿着吧,别客气,快吃吧。”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终于缓缓伸出手,接过了鸡腿。但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会立刻大快朵颐的时候,他却只是又咽了咽口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鸡腿放进了怀里。
这一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吴鸣也不禁一怔。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微微一笑,又拿起一个鸡腿递过去,说道:“来,再吃一个。”
黄梓澈看了看吴鸣手中的鸡腿,还是没有马上吃,而是像刚才一样,轻轻地把它放进了怀里。
吴鸣有些诧异,但他并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没事的,这里还有很多呢!你要是喜欢吃,吃完了还可以打包带回家去慢慢吃”。
听到这话,黄梓澈缓缓地抬起了头,他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突然间闪烁起了难以置信的光芒。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又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过了好一会儿,黄梓澈才像是回过神来一般,小心翼翼地从碗里拿起一个鸡腿。他的动作异常轻柔,仿佛手中的鸡腿是一件极其珍贵的宝物。黄梓澈先是轻轻地咬了一小口,然后慢慢地咀嚼着,那副模样就像是生怕会把鸡腿咬坏一样。
然而,可能是因为实在太饿了,黄梓澈吃了几口之后,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食欲。他开始大口大口地啃起鸡腿来,完全不顾及形象,甚至连油渍都沾满了他那小小的脸颊。
“慢点吃,别噎着!”一旁的唐三见状,连忙递过去一杯温水,眼中满是疼惜。黄梓澈像是听到了唐三的话一般,急忙点了点头,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依旧在狼吞虎咽地吃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黄梓澈就已经接连吃掉了三个鸡腿。吴鸣几人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既心酸又可爱的感觉。他们心疼这个孩子如此饥饿,同时又觉得他现在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于是,吴鸣等人纷纷动手,不停地给黄梓澈夹菜,还特意拿了一个大包,将剩下的饭菜都打包起来,准备让黄梓澈带回去慢慢吃。就在这时,一直默默观察着黄梓澈的青峰,突然注意到了他的腿。
青峰的眉头微微一皱,轻声问道:“小家伙,你的腿……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微风拂过,生怕会吓到眼前这个可怜的孩子。
黄梓澈的动作突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停住了,他缓缓地抬起头,与青峰的目光交汇。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充满了恐惧、悲伤和无助。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发不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黄梓澈才像是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哽咽着开口:“是……是二娘打的……”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又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青峰的心上。
“为什么?”唐三忍不住问道,眼神里满是心疼。
黄梓澈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哭腔:“二娘不喜欢我。她说我是累赘,总是骂我...那天我不小心打翻了她的药罐子,她就...就拿棍子打我,还把我的腿打伤了。”说到这里,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掉下来。
原来,黄梓澈的母亲早已因病去世,父亲后来娶了二娘。然而,这位二娘对他却异常刻薄,不仅让他承担各种繁重的家务劳动,稍有不如意便对他非打即骂。
就在前些天,黄梓澈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药罐子,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二娘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棍子就朝他的腿狠狠地打去,直到棍子断成两截。
伤了腿的黄梓澈,不仅失去了行走的能力,还被二娘无情地赶出了家门。从此,他只能拖着残腿,在街头巷尾乞讨为生。
“那你现在住哪儿?”吴鸣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满脸都是对黄梓澈的怜悯和对二娘的愤恨。
“我……我住在城西的破庙里……”黄梓澈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仿佛生怕被人听到似的。他低着头,不敢看唐三和黄景有的眼睛,双手不停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那里还算暖和,至少能遮风挡雨……”黄梓澈继续说道,声音略微大了一些,但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无奈和苦涩。
听到这里,唐三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砰”的一声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太过分了!”他怒不可遏地吼道,“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孩子!”
黄景有也气得满脸通红,他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这种人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他咬牙切齿地说道。
吴鸣静静地看着黄梓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和怜悯。这个孩子看上去如此瘦弱,却要独自在破庙里生活,忍受着寒冷和饥饿。吴鸣想了想,然后温柔地对黄梓澈说:“小澈,你愿意留在这儿吗?我们可以教你功夫,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你。”
黄梓澈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却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他难以置信地凝视着眼前的人,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美好的梦境。
他,一个穷困潦倒、身有残疾的小乞丐,何曾想过会有人愿意收留他?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他早已习惯了被人忽视和唾弃。然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却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他,给予了他从未有过的关怀和希望。
黄梓澈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但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他不能错过这个机会。于是,他用尽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点了点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愿意!”
从那一天开始,天福酒楼里多了一个欢快的小身影。尽管黄梓澈的腿伤还没有完全康复,但他总是充满热情地抢着帮大家做事。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仿佛忘记了过去的苦难和伤痛。
吴鸣,那位善良的人,亲自为黄梓澈调配了疗伤的药物,细心地照料着他的身体。唐三则耐心地教他识字,让他能够开启知识的大门。而黄景有则传授给他暗器的基本手法,让他拥有了一技之长。
黄梓澈非常争气,他不仅学习得十分认真,而且特别懂事。每当有好吃的东西时,他总是会偷偷地留一些给照顾他的哥哥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他们的感激之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在青云寨众人的悉心照料和关爱下,那个曾经胆小怯懦、畏手畏脚的小乞丐,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脸上的笑容也如春花绽放般越来越多。
起初,他总是躲在角落里,不敢与人对视,稍有风吹草动便会惊慌失措。然而,在大家温暖的关怀和鼓励下,他慢慢地敞开了心扉,开始主动与他人交流。
寨里的人们对他关怀备至,不仅给予他食物和住所,还教他读书识字、习武强身。他在这个充满爱的环境中茁壮成长,逐渐变得自信、开朗起来。
如今,他的笑声常常回荡在青云寨的每一个角落,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满足。他学会了感恩,懂得了珍惜,也明白了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