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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疯狂跳动的数字停止，两边的分数明晃晃亮在四家直播间里。
[飞龙不在天][蓝宝也是宝]进度条分数：
[一颗星][小豆丫丫]进度条分数：
“叮——”
系统提示：【本次pk[一颗星][小豆丫丫]胜利，请再接再厉！】
赢了。
池向野彻底放松地靠着沙发，深邃墨眸凝视着直播间里的少年：“知道我这些年看医生花了多少钱吗？”
温亦星下意识问道：“多少？”
“具体记不清了，”池向野没什么感情地笑了笑，“不过应该不下十个亿。”
十个亿听起来很多，但那是整整十七年累计起来的。
“十……十个亿？”温亦星瞳孔缩了缩，脑子空白了好一瞬，心尖莫名泛起一股不知名的刺痛。
需要花到那么庞大的钱来治的病，那得多严重？又或者说，那些无法正常入眠的夜晚，ye有多痛苦？
又痛苦了多久？
“所以，在直播间里花的这些对我而言真的算不上什么。”池向野平静道，“是你让我的失眠症好转，我给你砸多少钱都是其他医生无法比拟的，明白吗？”
温亦星怔愣了好半晌，不敢置信：“你的意思是说……我……我治好了你的病？”
少年慌张摆手：“怎……怎么可能呢？我们都没有见过……”
“你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药。在你直播间的这一个多月里，我每晚听着你的声音都能正常入睡。”男人磁沉的嗓音像带着什么奇奇怪怪的魔力，让人耳根和心脏都控制不住发烫。
温亦星下意识抓点什么东西在手上攥着，茫然：“我……我的声音……有那么神奇吗？”
池向野轻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他从来不否认自己心理有问题这个事实，不过主动跟陌生人提起，除了心理医生这还是第一回。
养猫，果然还是要花点儿心思。比如猫儿突然心情不好，需要哄一哄。
看着猫儿已经没有先前那种周身仿佛看不见光的样子，男人语调散漫：“我们赢了。”
“什么？”温亦星没反应过来。
池向野轻哼：“pk，我们赢了。”
温亦星呆了呆，下意识看向电脑屏幕。
倒计时已经消失，只有两组令人心惊的分数还在顶部血条下挂着等待取消。
[飞龙不在天][蓝宝也是宝]进度条分数：
[一颗星][小豆丫丫]进度条分数：
对面比他们少了十三万分，他们……好像真的赢了。
温亦星心脏倏地鼓噪起来。
他忽然意识到，刚才ye跟他谈起自己的病，分明就是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
ye在安抚他的情绪。
可是ye怎么知道他……
“又不乖了？”耳机里的男人仿佛有读心术般，轻啧：“我刚才跟你说的你都没听进去？”
“所有医生对我的病都束手无策，你却能让我病情好转，我在直播间的一切花销都等同于我给你的医药费，所以你无需有任何心理负担，明白了吗？”
男人低沉的嗓音似乎天生对他具有特殊的安抚力量，温亦星张了张嘴，嗓音干涩：“疼……疼吗？”
池向野微怔，“什么？”
“你的病，疼吗？”温亦星低声喃喃，“一定也会疼的吧？”
就像他每次被打得伤痕累累，躲在冰冷的房间角落却不敢入睡。生怕那个满身酒气的恶魔会推门而入，对他露出令人作呕的目光。
黑暗滋生恐惧，却也是黑暗让他得到些许安全感。似乎躲在黑暗里，恶魔就找不到他。
他记得那时候的恐惧，是会疼的。
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疼。
池向野倏地坐直身体，小猫……在心疼他？
异样的情愫随着这个念头在心底悄然而起。
男人指尖微紧，深深注视着直播间镜头里的少年。
或许少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心疼别人的时候，目光里透着一种仿佛看不到光的茫然，那是一种只有经历过极致痛苦或者绝望的人才会有的东西。
小猫，到底经历过什么？
池向野眸底隐有戾气涌起，不过很快就又被压下。
“星星，”男人沉声唤着那头的猫，“你在心疼我么？”
温亦星迟缓地眨了下眼，轻轻点头：“你疼吗？”
池向野指尖轻轻点着手机屏幕里的少年，“疼吧。”
匕首每一次插进身体里的时候，他也是会疼的。
不过疼又怎么样？人生来就是要摁倒痛苦才能窥见阳光。
“想怎么哄我？”男人问。
温亦星张嘴：“啊？”
“我疼，”池向野道，“难道你不应该哄我吗？”
什么恶魔，瞬间被抛诸脑后。
温亦星背脊不自觉挺直，紧张：“这……怎……怎么哄？”
池向野轻笑，“看直播间。”
温亦星下意识看电脑屏幕。
此时直播间里的粉丝已经狂欢过一波，正在亲亲热热聊天。
【[管理]大朵朵：妈咪稍等，星星肯定又在跟ye大佬说悄悄话了，他们经常这样扔下我们不管的，等他们说完悄悄话肯定就会回复你啦。】
【鱼鱼妈咪：哇，经常丢下你们不管？两个人偷偷说悄悄话？真的假的？】
【[管理]梦醒了该哭了：真的真的，妈咪我跟你说，咱们星星超可爱哒，声音温柔，唱歌好听，还特别宠粉，咱们粉他绝对不亏！不信私我发点珍藏版的东西给你瞅瞅？】
【鱼鱼妈咪：okok，我现在就私你！话说，他们真的经常偷偷说悄悄话吗？】
【小豆苗：真的真的，我们全直播间的粉丝都可以作证！】
【小飞机：夜星是真的！！！】
温亦星：“……？”你们都在聊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秀儿在此：咳，姐妹们注意点，星星说完悄悄话了。】
【小飞机：呃……我刚才的意思是天上有颗叫夜星的星星是真的很亮。】
温亦星茫然：“所以哪颗星星叫夜星？”
小猫儿呆呆的样子太过可爱，池向野勾唇，“你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