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赶紧跑过来,一把拉住易中海,“大爷,您可千万别报警,千万别!”
“棒梗就是一时冲动,您要是报了警,他这辈子就完了。”
秦淮茹也劝易中海别报警,“大爷,毕竟伤的是自己家里人。”
“这事我们贾家自己担着,您无论如何都不能报警。”
“棒梗年纪还小,报了警,他以后可怎么整?”
易中海见她们一个个说得这么诚恳,自然不好再多嘴。
“柱子,你赶紧送东旭去医院吧。”
易中海丢下这句话,就在大伙愣神儿的工夫里大摇大摆地走了。
“妈的!”傻柱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这老狐狸也太狡猾了吧!
“傻柱!”秦淮茹拽着傻柱,生怕他跑了。
看着秦淮茹眼泪汪汪的样子,傻柱最终心软了。
“行吧,我去送东旭去医院。”
傻柱说完,跟着秦淮茹去了杨剑家。
东旭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让傻柱背着去医院,也背不了那么远。
杨剑有辆自行车,借来用用算了。
“杨剑!杨剑!”傻柱在门口扯着嗓子喊。
杨剑出来了,旁边还站着尤胜利。
“你们又来干什么?”尤胜利一脸不乐意地说。
打从贾家搬到四合院后,他们就没消停过,隔三差五就往这儿跑,真是烦人得很。
秦淮茹一脸可怜样,对杨剑说:“杨剑,你能不能把你的自行车借我用一下?”
“怎么啦?你要送东旭去医院?”杨剑随口问道。
“不是……”秦淮茹想说真话,但又怕杨剑报警,一时间支支吾吾的。
“哎呀,反正东旭又受伤了,你就把车借我们用一下吧。”傻柱急得直跳脚。
想借车?那得开个全院大会商量商量!
“东旭受伤,你急什么呀?”杨剑疑惑地盯着傻柱。
这家伙真是个愣头青。
傻柱更急了,“你到底借不借?东旭现在还在流血呢!”
杨剑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借!知道他在流血你还在这儿磨蹭。”
“杨剑……你……你……”傻柱气得脸红脖子粗,没想到杨剑居然这么绝情。
在他看来,不管以前有什么恩怨,现在这种时候总该帮忙的。
可他错了,杨剑是个恩怨分得很清的人。
贾家和他一点交情都没有,只有仇恨,他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东旭呢。
秦淮茹一听杨剑不借车,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
傻柱看在眼里,疼得心里直痒痒,“杨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借车?”
杨剑想了想,“这样吧,给我五块钱,车就借你用一次。”
“五块?你怎么不去抢呢?”傻柱气得大喊大叫。
杨剑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才不在乎傻柱那五块钱呢。
“等等!别走,五块是吧?好,给你……”傻柱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杨剑。
杨剑这才把自行车推出来借给了傻柱。
傻柱接过车,和秦淮茹急匆匆地往回跑。
尤胜利看见了,挠挠头,疑惑地问:“杨剑,这傻柱和秦淮茹什么关系?贾东旭受伤了,他怎么这么着急呢?”
杨剑无奈地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
傻柱喜欢秦淮茹,但他有点过头了。”
“喜欢秦淮茹也不至于这样吧?连人家老公也一块儿巴结?”尤胜利觉得傻柱的行为难以理解。
杨剑也想不明白,两人就各自回家了。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在一旁偷偷地瞧着。
聋老太太叹了口气,摇摇头,“哎,这傻柱,真不知该怎么说他好。”
“还是杨剑聪明,知道该对谁好,该对谁疏远。”
“这傻柱疯疯癫癫的,哪怕我去了地下都不放心。”
易中海也在摇头叹息,“这傻柱,怎么就对秦淮茹这么着迷呢。”
“真不知道秦淮茹有什么魔力,能把傻柱迷成这样。”
傻柱和秦淮茹回到家后,急忙把贾东旭抬上自行车。
傻柱推着车,贾张氏和秦淮茹跟在后面,一块儿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一看贾东旭流了这么多血,不敢耽误,马上准备治疗。
因为是外伤,需要做手术缝合。
贾东旭被紧急推进手术室后,有个护士走过来告诉秦淮茹得去交钱。
秦淮茹和傻柱两人就来到了交费的地方。
“大夫,我们是贾东旭的家人。”
大夫瞅了一眼单子,“你是他媳妇吧?”
“你老公可真能耐,腿都断了还跟人打架,还被砍成这样。”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大夫,东旭不是因为打架被砍的。”
“那他到底是怎么受的伤?你看,这单子上都写着呢,刀伤,足足有八厘米长。”
秦淮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总不能告诉大夫这伤是她儿子砍的吧。
“打架就承认了呗,还狡辩什么。”
傻柱见秦淮茹被大夫说,心里头不痛快,“哎,你怎么说话呢,到底收不收费?”
大夫抬起头,“你是谁?”
傻柱:“我……我是谁你管得着吗,你收钱不就完了吗?多少钱?”
大夫又瞅了一眼单子,“五十八块。”
秦淮茹和傻柱一听这话,都愣住了。
这一刀下去,直接把贾东旭一个月的工资给砍没了。
他们俩身上可没这么多钱。
大夫瞪了傻柱一眼,说:“同志,你不是催着我快点收钱吗?”
“交钱的事……”傻柱有点迟疑,“那个……我现在手里头确实没那么多钱。”
大夫生气了:“没钱你还在这啰嗦什么?”
秦淮茹赶紧陪着笑脸:“大夫,我们先商量商量吧。”
傻柱和秦淮茹找到贾张氏:“妈,您身上带着钱呢没?”
贾张氏一听这话,脸立马就拉下来了:“你说什么呢?让我掏钱?我哪有钱?”
“东旭的手术得花多少钱?”
傻柱说:“要五十八块,我现在也没这么多。”
一听五十八块,贾张氏直接晕过去了。
秦淮茹惊叫:“妈,您怎么了?”
傻柱和秦淮茹把贾张氏扶到长椅上坐下,她才慢慢醒过来。
秦淮茹一脸愁容:“要是大爷在这儿就好了,或许他能带点钱。”
傻柱也觉得易中海这人有点不对劲。
其实傻柱这人哪看得出来,秦淮茹家就像个填不满的坑。
别说他只是个厨子,就是厂长来了也填不满。
易中海正是瞅出了这一点,才慢慢打起了秦淮茹的主意。
两人在医院里头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秦淮茹恨得直咬牙:“这个棒梗,太不像话了!今晚回去非好好收拾他一顿不可。”
傻柱知道秦淮茹肯定没钱,这事得他来摆平。
“要不我去找那个大夫再聊聊,先付一部分,剩下的欠着。”
秦淮茹没办法,只能答应。
傻柱来到交费窗口,硬挤出个笑容:“大夫,我现在钱不够。”
“我先给您十块,剩下的明天补上,行不?”
大夫上下打量了傻柱一眼,立马就看出了他和秦淮茹关系不一般。
“小伙子,我劝你离她远点。”
“那女人就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别陷得太深。”
“她男人又没死,你干嘛这么上心?”
傻柱恼了:“瞎咧咧什么呢?她是我邻居,碰到这事我能甩手不管?”
医生不过是出于好心提醒,听不听全在于傻柱自己。
“得嘞,我去交钱。”
傻柱交了十块钱,剩下的四十八块先赊着。
贾张氏还在长椅上歇着呢,贾东旭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
傻柱交完钱回来,见秦淮茹一脸绝望地盯着手术室。
秦淮茹叹了口气说:“东旭这孩子,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他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傻柱抬头瞥了她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话,他现在是又矛盾又纠结,既盼着贾东旭能挺过去,又希望他早点完蛋。
现在的贾东旭已经成了个废人,就算治好了回家,也是个累赘。
年过完,大家伙儿都得回去干活儿了。
像他这样,还能去上班吗?再说了,这又不是工伤,哪儿来的赔偿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要是他真没了,兴许还好点。
至少到时候秦淮茹还能再找个伴儿,摆脱这个累赘。
秦淮茹苦笑着道谢,眼神复杂地看了看傻柱,想说什么又憋回去了。
贾张氏在后面坐着呢,她没敢开口。
晚上,他们回了四合院,把事情跟易中海说了。
秦淮茹抹着眼泪说:“大爷,我家是真没法子了。
东旭的手术还差四十八块钱呢。”
傻柱也没钱了,上次贾东旭腿被打断了,他就花了不老少。
“大爷,您得帮帮忙,东旭可是您的徒弟呢。”
易中海皱了皱眉说:“我手头也不宽裕。
不过今晚咱们开个全院大会,号召大家伙儿给东旭捐点钱。”
秦淮茹听了松了口气,虽然还差四十八块,但分摊到大家伙儿身上也不多。
现在贾家有难,大家伙儿伸把手是应该的。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
回到家,她看见棒梗在家瞎折腾,气得脸都红了。
“你今天干的好事!你有胆子去砍杨剑和许大茂,怎么不去砍你亲爹?这一刀差点把咱们逼上绝路,你是不是盼着咱们一家都死?”
她冲上前,甩了棒梗一巴掌,五个手指印立马显现出来了。
棒梗冷冷地瞪着她,眼神冰冷无情,像头受伤的野兽。
秦淮茹突然害怕了,心跳加速,好像不认识面前这个人似的。
打完之后,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直接出门去找傻柱了。
这时候贾张氏还在医院陪着贾东旭呢,难得有机会和傻柱单独待会儿。
晚上,易中海又召集大家开了个全院大会。
易中海去找杨剑。
“杨剑,一会儿院里要开大会,你也准备准备吧。”
杨剑轻蔑地笑了笑,“你们开你们的,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不感兴趣。”
易中海的脸色沉了下来,“你这话怎么说的?你不是院里的人吗?”
杨剑哈哈大笑,“易中海,别跟我扯那些道德的大旗,想让我做我不乐意的事,你还嫩着呢。”
易中海嘴角抽动了一下,杨剑说得没错。
道德的大旗对他可没什么用。
这次我真的得去参加,没办法!
易中海叹了口气,只好先行一步。
杨剑一回家,王梅就迎上来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易中海那老爷子闲得无聊,又要开全院大会。”
“真烦人,天天不是这个会就是那个会。”
王梅对这种官僚气息也是反感得很。
每次开会,都是那几个老爷子在那里争权,普通人就在旁边看热闹。
最近几次开会,杨剑偶尔还会在会上搅搅局。
“行,咱不理他们。”
尤凤霞也觉得好笑,“这老爷子真是多管闲事,比我们村长还爱操心。
杨剑不去开会,但其他人还是得给易中海面子。”
能来的都来了。
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坐在八仙桌旁,稳如老狗。
其他人则坐在下面。
因为这次大会是易中海发起的,所以他先开了口。
“各位,今天我把大家召集来开会。”
“是因为咱们院里的贾家现在很困难。”
“贾东旭今天受伤了,住院手术费得五十八块。”
“不过何雨柱已经帮他们垫了十块。”
“大家也知道贾家的情况,剩下的四十八块他们肯定拿不出来。”
“那怎么办呢?远亲不如近邻,咱们今天一起帮衬帮衬,每家出点钱就解决了。”
“大家觉得怎么样?”
易中海说完,就等着大家热烈响应。
傻柱、贾张氏、秦淮茹立马拍手赞同。
但其他人却没什么反应,有的甚至一脸嫌弃。
毕竟前不久才捐过款,怎么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