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同白驹过隙,一眨眼,便到了出使之日了。
由于此趟远行,樱落、齐煜以及太子齐瀚皆代表着的是天玑国的使者。
按照宫中礼仪,所有天玑皇族和大臣们都前来为他们送行。
出使大典上。
皇帝齐爵早就备好了出使玉衡国的仪式,还有所需要的一切东西。
张皇后站在太子齐瀚面前,亲自替他整理衣裳,千叮咛万嘱咐:
“瀚儿,此番前去开阳国,你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必定要记着三思而后行,万万不可冲动。母后会在两仪殿每日为你祈福,等着你平安归来。”
“知道了,母后,儿臣不在您身边的日子,您也要照顾好自己!您放心吧,儿臣一定会完成出使开阳国的任务,不负父皇和母后所望!”
“真是个好孩子!”
张皇后欣慰的笑了,可笑着笑着,却流下了眼泪。
她知道,这次出使开阳国,可能需要数月,甚至是一年的时间。
没有了皇宫中的保护,路上会发生什么危险,都是未知的。
可瀚儿既身为太子,即便知道此行危险重重,也必须一往无前,这便是他的使命。
随后,张皇后擦了擦眼泪,又将目光移到了齐煜的身上。
“煜儿,出行在即,今日本宫想和你多说两句。这次出使开阳国的计划是你提出来的,无论成功与否,你都必须一力承担责任。同时,你要保护好太子殿下,万万不可让他受伤,明白吗?否则,本宫可能也没办法和你父皇交代,和天下的子民们交代。”
张皇后的这番话,可以说是直接将出使的责任,全部都推给了齐煜。
话里话外的意思,自是将她的瀚儿给摘了个干净。
听着这话,齐煜当下只觉得好笑的紧。
然而此刻,他也深知自己不该笑。
既然张皇后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自己,那要是他不承着这份“大礼”的话,还真有点对不起皇后的一番慈母心了。
于是,齐煜拱了拱手,铿锵有力道:“皇后娘娘且放心,此次出行,无论最后的结果如何,责任皆在儿臣身上,和太子殿下毫无半点关系。”
闻言,张皇后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当着众臣的面,他不答应也不行!
一直以来,张皇后最放心不下的便是齐煜了。
齐煜这个人从小便胸有城府,又足智多谋,是皇子中数一数二的佼佼者。
如今,随着他的长大,已经渐渐锋芒毕露,显示出他的野心来。
尤其是这次出使,自己的儿子齐瀚会和齐煜同行,这让她怎能放心呢?
可是,有了齐煜当众的这句承诺,她便放心多了!
眼见时候差不多了,送行的擂鼓声响起,皇帝齐爵也摆了摆手。
“出发吧!”
十几辆马车从皇城中缓缓而出,除了最开始的一辆是属下们乘坐的,还有第二辆是太子齐瀚、樱落以及齐煜乘坐的马车之外,其余所有的马车都拉着各种奇珍异宝。
这一次,随行的侍卫们有数千人,全都骑着马匹,目的是保护他们的安危。
马车上,太子齐瀚坐在一面,樱落和齐煜二人又坐在另一面。
三个人对立而坐,半响都没有说话,马车内的氛围有点尴尬……
樱落看了看身边的齐煜,又看了看对面的齐瀚,只觉得自己窘迫的厉害。
明明有这么多辆马车,为什么,太子殿下非要和自己挤在一起呢?……
正当樱落准备寻个话题,摆脱眼下这个尴尬局面时。
齐煜一把揽过了她的肩头,对她温柔说道:
“落落,眼下路途遥远,你若是累了,就靠在本王怀中休息吧。”
“嗯!”
樱落果断同意了。
她将头深深的埋在齐煜的怀里,然而内心却毫无任何睡意。
不过,为了躲避太子齐瀚火辣辣的目光,她只能一路装睡了!
齐煜的手搭在樱落的肩膀上,紧紧的搂着她,一会抚摸着她的发丝,一会抚摸着她的脸颊。
不过一会儿,齐煜又解下披风,紧紧裹在两个人的身上,仿佛要将对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
他们两个人举手投足间的动作,看起来十分亲昵。
可是齐煜的动作,却显得十分刻意。
看着眼前这一幕,太子齐瀚只觉得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什么?
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吗?!
酸溜溜的,他很不爽!
于是,齐瀚忍不住开口道:“五弟,孤希望你不要强迫樱落去做她不喜欢,或是不愿意做的事情。你这般强迫的抱着她,她肯定很不舒服,你可有想过她的心中是如何想的?!你可曾有过半点在乎她的感受?”
“哦?本王又何曾不在乎她的感受了?”
一听这话,齐煜瞬间便不爽了。
他怎么从前就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竟是这般会挑拨离间呢?!
“太子哥哥此言差矣,樱落是本王的王妃,抱自己的女人,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况且再说了,我们夫妇二人平日里就是这么恩爱的,倘若太子哥哥如此看不习惯,倒是可以先行回宫,也不必跟我们同车一起去往开阳国了!省得这一路上,你都心中不快。”
齐煜越说越气愤,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煜王这是在驱赶孤离开吗?”
一听齐煜用如此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齐瀚的心中也不爽至极。
于是,他摆出了太子的一番的架势,道:
“孤此次前去开阳国出使,这是父皇的旨意。孤既身为天玑国的太子,理应如此,才足以彰显我们天玑国的诚意。煜王如今堂而皇之的想要驱赶孤回去,倒真是让孤想不明白了,煜王此举究竟意欲何为?难不成,是已经不把孤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吗?”
齐瀚幽邃的双瞳中划过了一抹邪佞弧度,似笑非笑道:
“太子殿下多虑了,本王只不过是在为太子殿下考虑。毕竟,殿下还没适应我们夫妇二人的生活,却和我们屈居同一辆马车。此番前去开阳国,行程漫漫,却要看着我们夫妇一路上恩爱,想想都为太子殿下觉得憋屈呢!”
齐煜的一番话,瞬时令太子齐瀚气急败坏。
他知道,齐煜是故意这么说的!
他明明知道自己最在乎的那个人就是樱落,他就是故意的!
“如此说来,孤是该好好谢谢煜王的一番好意了!”
太子齐瀚气得咬牙切齿。
明明他语气中的不满已经很明显了,可是偏偏,齐煜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接着话茬道:
“自然是该感谢本王的!毕竟我们夫妇,可是全心全意的在为太子殿下考虑着。”
“你……”
在齐煜的蓄意针对中,齐瀚愈发的没话说了。
对于他们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樱落只觉得脑袋巨疼。
她再也装睡不下去了,翻了个白眼,生气道: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一些?让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吗?!”
此话一出,顿时全马车静默。
齐瀚原本要说的话,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而齐煜搂着樱落的手,更是紧了几分,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其实这事儿,实在不怪自己!
樱落就算是想说话,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插话,免得这两个人直接在马车里打起来。
思前想后,倒不如不说。
免得自己一开口,说不对话,再引来诸多不悦。
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