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齐煜和樱落相视一眼,敏锐的竖着耳朵去听。
远处似乎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放开本公主……救命啊!来人,快来人啊!”
这声音,好像是从毓庆宫的门口传来的吧?
而且这个声音十分熟悉,并不是上官绝霜,而像是……三公主齐茗啊!
齐茗的绫绮宫距离毓庆宫不远,因此,那边的动静能够传到这里,也不奇怪。
眼下两人同时意识到这是三公主的声音,慌忙放下药碗,赶紧出去查看情况。
等樱落和齐煜二人出门后才发现,原来,是卫尉张承不知为何拉着三公主,想要带走她。
“大胆张承!你敢如此对待本公主?你快放开我,我不要去见父皇,我不要被送去联姻,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
齐茗在拼命的挣脱着,满脸的怒意。
只是她的挣扎对于张承而言,却是无济于事。
毕竟,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齐茗又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公主,在张承这个武功高强之人面前,丝毫没有任何优势。
“公主,臣劝您还是别做这些无用功了,你是逃脱不了的。皇上要见您,您还是乖乖的跟着臣走吧,免得最后让彼此都难堪。”
“不!本公主不去见父皇,我不见他!他只会把我送去联姻,我不要嫁给那个开阳国皇帝!”
齐茗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生无可恋。
她讨厌父皇!
讨厌他完全不顾自己的感受,一道圣旨,竟舍得让她这个平日最受宠的女儿,远嫁开阳国和亲!
“三公主,您就不要难为臣了,这是皇上的旨意,皇上的命令我怎敢不听?还请公主殿下移步议政殿,臣才可以复命。”
说着话的同时,张承继续拖着齐茗向前走。
没有办法,齐茗只好继续大声呼救着——
“救命啊!来人,救命啊……”
“住手!”
突然间,一道凌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张承和齐茗不自觉纷纷回头看去。
在看到齐煜和樱落的身影后,齐茗只觉得心上的委屈,终于有了一个可发泄的点。
她拼命的挣脱着张承,大声哭喊起来:
“五弟、樱落……救我,救我!”
“张承,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对待三公主!真是大胆!还不快放开她?!”
齐煜疾声厉色道。
“煜王殿下,这是皇上命属下做的事,还望煜王不要插手。”
“哦,是吗?”
齐煜挑了挑眉,面上却皆是冷意。
“你既说是父皇命你做的事,那你倒说清楚,父皇究竟命你做什么了?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皇上只是命臣带三公主去议政殿见他。至于具体是什么事情,恕臣无可奉告!”
趁着张承微微出神的工夫,齐茗突然咬了张承手臂一口。
“啊……”
张承吃痛松开手的同时,齐茗迅速挣脱开了他,快步跑到樱落身边。
樱落将齐茗护在身后,见她身体不断的颤抖,连忙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予安慰。
“公主殿下,没事了,没事了。放心吧!有我们在呢!”
见状,齐煜微微皱眉。
“皇姐,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茗愤恨的看着张承,随后委屈道:
“都怪父皇!父皇想要我去开阳国和亲,嫁给那个开阳国的皇帝端木磊,以此和玉衡国抗衡!可是我真的不想嫁给那端木磊,据说开阳国的皇帝昏庸无能,正是因为他,开阳国的百姓才会民不聊生!我不想嫁给他,我死也不愿意嫁给他!”
“……公主,容臣说一句,这是皇命,公主你别无选择,只能认命。同时,臣也想提醒一下煜王殿下,这件事情不是你该管的。所以,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话,张承准备上前两步。
结果,一道剑光出鞘,齐煜的玉殇剑将他拦在了前面。
“张卫尉此举究竟是何意?再怎么说,本王是天玑国的五皇子,而皇姐是皇宫中最得宠的公主,你这般无礼,是想要干什么?是想对皇室不敬吗?!”
“煜王殿下,今日是想打一架吗?”
说着,张承竟然也抽出了身上的佩剑。
他早就看齐煜和樱落不顺眼了!
张承是张皇后的侄子,张家身为外戚,势力滔天,还掌握着皇宫中的禁卫军,自然有恃无恐。
两个男人剑拔弩张,似乎随时都会打起来。
樱落倒是不担心齐煜的武功,他的剑法是一绝的,就连大将军姚战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只是,想起一件事情,樱落暗道一句“不好”。
齐煜如今的身体还在恢复,根本不能动用武功!
想到此处,樱落灵机一动,从怀中掏出了樱花扇,朝着张承直直飞了出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张承一时难以逃避,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打到自己的脸上,本能的惊呼出声。
“啊——什么暗器?!”
待他看清楚了,是樱落的樱花扇时,顿时怒不可遏。
“你!……你这个女人!”
樱落叉着腰,一脸傲娇的瞪着他。
“我?我怎么了?卫尉大人,有本事去皇上面前告状呀?说清楚这件事情的原委,看看皇上是站你这一边,还是站我们这一边?”
反正有齐煜在身边,樱落也是有恃无恐,谁怕谁呀?
“哼!”
张承自知理亏,将樱花扇扔了回去,被齐煜接住。
“这件事情,臣一定会如实禀报给皇上的,告辞!”
话音落下,张承气呼呼的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齐茗懊恼不已。
好像又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齐煜和樱落遭殃了……
“五弟,樱落,对不起啊!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说什么连累呢?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皇姐,这可不像是平常那个大大咧咧的你啊!”
樱落也宽慰着她,“是呀公主殿下,我和齐煜都不怕事,也不怕惹事。只是当务之急,咱们应该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闻言,齐茗瞬间像霜打了似的蔫了下来。
沉默良久后,她才难过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父皇的性格,五弟你不是不知道。平日里,他确实是对我宠爱有加,可一旦他决定的事情,便很难改变了。”
“父皇向来独断专裁,以他的性格来说是不会顾念亲情的,所以求他也没有用。”
齐煜如实答道。
在父皇的心目当中,他们这些子女的存在,只是为了给他创造最大化的价值。
在江山社稷和皇权面前,亲情根本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