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下量子平板最后一格电量时，纽约中央公园的晨雾还没散尽。
卢峰把改装过的全息投影仪塞进双肩包，金属外壳蹭过我手背的伤口——那是三天前在休斯顿被抗议者用数据线勒出的淤痕。
“你确定不用加密频道？”卢峰调整着激光笔的频段，我们背后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防弹车正在自动更换车牌。
昨夜根服务器的异常数据包还在我视网膜上跳动，那些玛雅数字像蜈蚣般爬过神经末梢。
“他们要的是信息茧房。”我扯开防护服领口，莉莉昨天寄来的微型检测仪正在锁骨位置发烫。
当悬浮车降落在哥伦布圆环广场时，三十七台伪装成鸽子的微型摄像机已经盘旋在喷泉上方。
人群比预想中密集五倍。
穿深蓝连帽衫的男人正在分发全息传单，浮空的立体影像把防御计划扭曲成“地球自毁程序”。
有个老太太刚接过传单，她手腕上的健康监测环突然爆出红光——那是马克新闻社特制的情绪诱导装置。
“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刽子手！”穿荧光马甲的女孩突然挤出人群，她脖子上挂着艾丽那派的六芒星徽章。
我认出她手里挥舞的正是上周失窃的引力波模拟器，那玩意本该躺在加州实验室。
卢峰突然按住我肩膀：“七点钟方向，马克的采访车。”
黑色车身上的反光涂料正在折射广场全景，车顶天线阵列明显是军用品。
我摸到口袋里的陨石样本，它表面纹路突然开始与传单上的全息图案共振。
当刺耳的蜂鸣声从喷泉底部传来时，六个散发传单的人同时掀开外套——他们胸前贴着能干扰脑电波的次声波贴片。
“请看看真实的监测数据！”我举起莉莉给的检测仪，它投射出的南极光缆节点突然变成血红色。
有个戴防毒面具的男人趁机往投影仪泼酸性液体，卢峰用背包挡住大半，但我的袖口还是被蚀出蜂窝状孔洞。
艾丽的声音从广场铜牛雕像顶端炸开。
她穿着带反光条的防护服，手里那台本该报废的辐射检测仪正对着我：“你们在华盛顿特区制造的臭氧层空洞怎么解释？”
人群骚动起来，我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信息素干扰剂的味道。
有个小男孩突然癫痫发作倒地，他母亲手腕上的健康监测环同步播放着我嘶吼的变声片段。
卢峰突然拽着我退向纪念碑基座，他后背撞到隐藏的共振装置——是马克团队提前埋设的声波武器。
“陨石样本！”卢峰突然大喊。
我这才发现金属纹路在广场地砖投射出藤蔓状阴影，与东京铁塔监控里莉莉展示的玛雅符号完全吻合。
当我把样本按在纪念碑铭文上时，所有全息传单突然开始倒放。
艾丽的抗议团体突然陷入沉默，她们佩戴的六芒星徽章集体失效。
我趁机启动莉莉藏在检测仪里的备用程序，华盛顿的臭氧层数据突然覆盖了整个广场的电子屏。
喷泉池底浮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的防伪水印，那些次声波贴片像被烫到的蟑螂般纷纷脱落。
“你收买了卫星系统？”艾丽用辐射检测仪指着我，但仪器屏幕突然开始滚动播放世界树吞噬土星的模拟画面——那是卢峰三天前埋在量子服务器里的彩蛋。
当警笛声从第五大道传来时，卢峰的激光笔突然开始规律闪烁。
我摸到量子平板残余的温度，发现他在十分钟前悄悄启动了暗网里的某个定位程序。
喷泉突然逆流而上，六只机械鸽子的投影在逆流水幕里拼出玛雅历法的终章日期。
艾丽退后两步撞到铜牛雕像，她防护服里的检测仪自动播放起我三天前的实验室录音。
那些被恶意剪辑过的爆破音正在复原，卢峰背包里渗出冰蓝色的冷却液——他今早偷偷更换了量子服务器的核心部件。
警笛声撕裂晨雾的刹那，卢峰的手表突然投射出纽约警局的加密徽章。
“十五分钟前申请的特别执法权限。”他背靠纪念碑基座，手指在表盘敲出摩尔斯电码的节奏，“马克的采访车装了四台军用级信号屏蔽器。”
六个穿深蓝连帽衫的传销分子突然僵在原地，他们后颈的皮下芯片同时亮起红光——新型神经阻断器，我认出是国防部上周刚解禁的非致命武器。
艾丽的防护服发出漏电般的滋啦声，她试图摘下六芒星徽章时，徽章内侧的微型电极已经自动锁死。
“你黑了他们的皮下芯片？”我瞥见卢峰背包夹层里露出的生物电干扰器，那东西本该在五角大楼的保险柜里。
“上个月波士顿港口失踪的那批实验设备。”他压低声音，防弹车正在我们左侧三米处自动展开防暴护盾，“莉莉截获的货轮编号和马克的海外账户有关联。”
穿荧光马甲的女孩突然跪倒在地，她手里的引力波模拟器正在反向输出坐标数据。
卢峰扶起那位突发癫痫的男孩时，悄悄将纳米修复贴片按在对方健康监测环背面——那是华盛顿事件后我们研发的应急装置。
人群在警用无人机的蓝光照射下逐渐安静，我摸到量子平板上残留的余温。
全息投影仪突然自动切换成问答模式，卢峰昨天修改的程序开始在空气中投射出三维数据链。
“防御计划会加速地球自燃？”穿格子衬衫的大学生最先举手，他腕表上跳动着马克新闻社的推送弹窗。
我扯下被酸性液体腐蚀的袖口，露出锁骨位置的微型检测仪：“看极光。”莉莉远程启动的实时监控画面突然覆盖了整个喷泉区，南极上空正在形成环状等离子云，“这是世界树根须穿透柯伊伯带的磁场反应。”
卢峰突然抛给我一块加密硬盘，落地时自动展开成防弹数据台。
当第三个提问者质疑臭氧层空洞时，硬盘表面的全息投影突然调出三小时前的卫星云图——那个所谓的“空洞”正在吞噬马克藏在墨西哥湾的走私潜艇。
莉莉的头像突然在广场所有电子屏上闪烁，她直播间的弹幕像银河系旋臂般环绕着铜牛雕像。
我注意到有个戴着猫耳耳机的女孩突然尖叫，她手机里保存的恶意剪辑视频正在被原始音频覆盖。
“华盛顿实验室的量子纠缠录音。”卢峰对着激光笔吹了口气，藏在纪念碑基座里的共鸣装置突然放大我的声纹特征，“马克雇的变声专家在三里岛有个秘密工作室。”
抗议人群开始出现裂痕。
穿深蓝连帽衫的团伙被警方押走时，有个老太太突然扯断健康监测环，她颤抖着指向艾丽：“我孙女在休斯顿医院……你们上个月换了她的降压药！”
卢峰趁机启动暗网定位程序，喷泉逆流形成的水幕突然显现世界树吞噬木卫二的实况。
当第七个提问者要求解释东京湾的异常潮汐时，我背后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防弹车突然升起环形屏幕——莉莉刚刚破解的深空探测器数据正在同步更新。
马克的采访车突然发动引擎，但车顶天线阵列突然迸出火花。
我认出那是大卫惯用的电磁脉冲手法，他上周说要给所有新闻车准备“惊喜礼包”。
“新奥尔良港口的集装箱编号。”卢峰突然把量子平板塞给我，屏幕上的玛雅数字正在重组为地理坐标，“世界树根须的渗透速度比预期快17.8%。”
莉莉的直播间突然插播东京铁塔的监控画面，那些曾出现在广场地砖上的藤蔓状阴影正在真实蔓延。
有个穿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NASA）制服的中年男子突然挤出人群，他手里攥着的陨石碎片和我那块产生量子纠缠。
当最后一道问题消散在正午阳光下时，卢峰背包里的冷却液已经渗到我的鞋尖。
警用无人机群开始播送疏散通知，但我注意到有架无人机右翼带着熟悉的刮痕——是三天前在休斯顿失踪的那台。
回到防弹车里，量子平板突然收到莉莉的加密消息。
她最新视频的流量曲线图里藏着异常波动，某个位于开曼群岛的服务器节点正在批量下载我们的防御方案。
“马克不会罢休。”我擦掉检测仪表面的酸性残留物，那些蚀刻纹路突然与陨石样本的裂痕重合，“他在新加坡还有个地下演播室。”
卢峰正在给激光笔更换能源模块，突然从笔筒倒出两粒银白色胶囊：“大卫从马克的采访车找到的生物样本，和世界树根须的dNA相似度91.3%。”
防弹车驶过第五大道转角时，车载人工智能（AI）突然发出警报。
莉莉直播间的实时地图上，有七个红点正在北美大陆同时闪烁——每个红点都对应着世界树根须穿透地壳的预测坐标。
我捏紧那块带着余温的陨石样本，忽然发现其表面的纹路在阳光下投射出新的玛雅历法符号。
卢峰调暗车窗玻璃时，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尖顶闪过一道诡异的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