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云城大前天刚回来过，今天又回家，频率这么高。
这个现象自他参军之后绝无仅有，钱秀娟觉得很意外。
顾云城嘴角微微上扬，“妈，我回家，您不欢迎啊？”
他和妈妈在一起时心情很轻松，脸上也会有难得一见的笑容。
这时候，顾望山过来了。
顾云城打招呼。
“爸。”
嘴角那抹昙花一现的笑容已经消失。
“嗯。”
顾望山点头。
他虽然没有顾云城个子高，但也有一米八。
身材魁梧，气场十足，剑眉下有一双与儿子别无二致的狭长凤眸。
唯一不同的是，他幽深眼神里流动着一抹温和的光芒 。
“云城，别听你妈那么说，其实她心里高兴着呢，最近学习顺利吗？”
“我知道，爸，学习挺顺利的，今天晚上我陪您下棋吧？”
顾云城积极主动。
“嗯？”
顾望山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你小子今天确实有一些古怪啊。”
以前恨不得躲他八丈远。
顾云城解释，“爸，我以前不也陪您下过棋吗？”
那是小时候……
顾望山这句话想说还没说呢。
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身材相对单薄的年轻男人从对面房间走出来，笑着打招呼。
“云城，你回来了。”
顾云城微愣，“大哥，你今天也在家啊？”
顾云川解释，“嗯，今天你嫂子带孩子回娘家，家里没人，回来看看爸妈。”
顾云城点头，“正好。”
嗯？
顾云川不解，“什么正好？”
顾云城轻描淡写的说，“就是一家人都在的意思。”
“你们别聊了，先吃饭，有话吃完饭再说。”
钱秀娟喊他们过去吃饭 。
“好，来了。”
顾云城转身走了。
钱秀娟嘱咐他，“云城，你下次回家提前打招呼，我也好多做几个菜。”
“妈。”
顾云城拽了张椅子挨爸爸坐下，“不用多做，这些菜就挺好的，有蔬菜，还有肉。”
顾云川挑理了，“妈，你真偏心，我回家就没有加菜的待遇。”
“我什么时候偏心了？”
钱秀娟眼神嗔怪，“你常年待在榕城，想见随时能见面，身边还有白杨，和云城能一样吗？”
顾云川连连点头，“对对对，妈说的有道理，我不该挑理。”
“云城，你多吃点，军队伙食都是大锅菜，没有油水，其实还是小锅菜好吃。”
钱秀娟夹了一块鸡肉，放在他的碗里。
顾云城吃了，“知道，妈，你也吃吧。”
他给妈妈夹了一个鸡腿。
……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饭，桌子还没捡呢。
顾云城就说，“爸、妈，碗筷一会儿再捡吧，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商量。”
“什么事啊？这么着急？”钱秀娟刚站起来又坐下了 。
嗯。
顾望山也很关注，这小子今天回家果然有事。
顾云川推推眼镜，表情认真。
顾云城一字一句的说，“爸、妈，大哥，我要结婚了。”
“结婚？”
钱秀娟下意识的问道，“云城，你没开玩笑吧？”
她第一反应不相信。
顾望山也说，“是啊，云城，今天四月一号，愚人节，你是不是特意回家忽悠我们呢？”
他的思想与时俱进，还知道愚人节呢。
嗯？
顾云城很意外，还以为他们听了这个消息会很开心呢，没想到没人信。
“爸、妈、大哥，我什么时候和你们开过玩笑？”
对。
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
钱秀娟说，“你虽然没开过玩笑，但结婚这事怎么听也不像真的，自从你过了二十三岁生日，我一直问你什么时候找对象，你不仅不愿听，介绍对象，一个也不看。
这几年应该也有十个、八个了吧，你大哥的孩子都满地跑了，你还没动婚呢，你爸还以为你身上有什么毛病呢？今天突然要结婚？对象在哪呢？”
她还不相信。
顾云城认真解释，“妈，我以前不找对象是因为没遇到合适的，现在遇到，就想结婚了。”
钱秀娟半信半疑的，“你……有对象了？”
顾云城点头，“嗯，不仅有对象了，我还求婚了，你们可以准备聘礼了。”
“行啊。”
顾云川高兴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云城，不容易啊，总算开窍了，爸妈，你们以后不用再担心老二找不到媳妇，不愧是军人，保密工作做的就是好，滴水不漏。”
“嗯，结婚是真的。”钱秀娟终于有了笑模样，笑眯眯的说。
“就是有些突然，没听说搞对象，马上就要结婚了。 ”
“好，很好！”
顾望山解决一块心病，心情大好。
“不愧是我儿子，雷厉风行，迅雷不及掩耳，贵在神速，颇有我年轻时的作风。 ”
他成功收获一个白眼，钱秀娟瞪着他说，“你当年是土匪作风。“
顾望山不承认，“怎么是土匪作风呢？我又没强拉着你入洞房。”
钱秀娟伸手就要掐他，“行了，你闭嘴吧，越说你越能。”
餐厅里的氛围感拉满，欢声笑语。
“好，不说了，好汉不提当年勇，说正事吧。”
顾望山收住笑容，“云城，谁家女儿？我和你妈见过吗？”
顾云城点头，“见过。”
见过？
顾望山拧眉思考，“那是谁呢？是不是姜司令家小女儿姜子怡？”
他猜测。
顾云城立刻否认。
“不是。”
顾望山表情纠结，“那是谁？我认识的未婚适龄女孩只有她了，她还非常喜欢你。”
钱秀娟也有疑问，“是啊，云城，不是小怡，还能是谁？”
“陆锦瑟 。”
顾云城薄唇轻启。
除了他之外的三人全都不自觉的摸摸耳朵。
互相传递眼神。
这么耳熟呢？
“谁？”
钱秀娟忍不住又问一遍，她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顾云城又说了一遍，“陆锦瑟。”
没听错。
钱秀娟一时愣着了。
顾望山眉峰拧成大疙瘩，“云城，岳山未婚妻也叫陆锦瑟，你的女朋友和她同名？”
顾云城看着他说，“爸，不是同名，就是她，同一个人。”
“啥？同一个人？这、这这这……怎么回事？”
因为太过震惊，钱秀娟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两个男人抢一个女人？
其中一个男人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
另外一个男人是丈夫妹妹的宝贝儿子？
这……怎么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