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猛地从床上坐起,银发在月光下如瀑布般散落。她翡翠色的眼眸紧盯着床头的机械钟——时针与分针在十二点重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不对……这布局太刻意了……”她低声呢喃,赤足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烛台被她指尖跃出的魔法火焰点亮,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
她快速抽出一张羊皮纸,炭笔在纸上飞速勾勒。海拉斯的轮廓渐渐成形——那些蜿蜒的城墙、散布的古建筑在她的笔下重新连接。橡皮擦过纸面,抹去后来新建的市集与民居;笔尖补全那些早已坍塌的城墙缺口。
“这里……连到这里……”她的笔尖突然停顿,银发间的尖耳警觉地竖起。纸上的线条逐渐形成一个复杂的图案——那些看似零散的古城墙,竟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轮廓。
“这不可能……”艾莉的呼吸变得急促,烛光在她震惊的面容上跳动。她从未见过如此规模的魔法阵设计,那些城墙的走向完全不符合常规魔力传导原理。“除非……”她的手指轻触图纸上几个关键节点,“这些教堂的位置……”
一阵刺骨的寒意突然顺着脊背攀升。精灵敏锐的直觉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危险!
她几乎是本能地抬起左手,翡翠色的魔法护盾瞬间展开。就在同一秒,屋顶轰然炸裂!木屑与瓦砾如雨般落下,却在触及护盾时化为齑粉。
月光从破碎的屋顶倾泻而下,照亮了远处屋顶尖角上的两个身影。福基托的灰绿色长发在夜风中飘扬,迪兰德的黑发上金色挑染闪烁着冰冷的光泽。他们优雅地立于屋脊,嘴角挂着猫捉老鼠般的微笑。
艾莉的护盾在月光下泛着翡翠色的微光,与两位柱男周身流转的能量遥相对峙。最深的夜,降临了。
木门被猛地撞开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旅店瞬间陷入混乱。乐茶单腿支撑着身体,拐杖在木地板上发出急促的“咚咚”声,左手紧握着pKm的握把,枪口微微下垂但随时可以抬起射击。月光透过破碎的屋顶,在他坚毅的面容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西陵星火其余四人迅速集结在走廊,战术装备在奔跑中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简风文将hK-416c抵在肩窝,tAc-50狙击枪的裹布在背后沙沙作响;熊智贤的mK18已经上膛,保险栓发出清脆的“咔哒”声;黄星耀的AR-57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夏无言沉默地站在最后,无人机背包的肩带深深勒进肩膀。
灰狼之爪的四人从另一侧楼梯冲上来,贝林厄姆的长矛尖端闪烁着寒光,艾尔薇拉的弓箭已经搭弦。芹娜赤着脚跑到乐茶身边,粉色羽毛因紧张而微微颤动,双手已经泛起淡淡的金色波纹。
迪兰德与福基托如同优雅的体操运动员般从屋顶跃下,灰绿色和黑金色的长发在夜风中飘扬。他们轻盈地落在相邻建筑的屋脊上,月光勾勒出他们完美的身形轮廓。
乐茶的瞳孔微微收缩,握枪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这就是柱男——那些传说中近乎无敌的生物。他能感觉到身旁芹娜的呼吸变得急促,粉色发丝间的羽毛轻轻擦过他的脸颊。
迪兰德的声音如同大提琴般低沉悦耳,却带着令人不适的共鸣:“你们好啊,从蓝星来的——”他故意拖长音调,翡翠色的眼眸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老乡?或者,后辈们?”
西陵星火五人同时僵住了,作战服下的肌肉瞬间绷紧。熊智贤的战术手套在枪身上擦出细微的声响,他最先反应过来:“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认识林羽轩吗?”
福基托优雅地甩了甩灰绿色长发,完美的手指轻轻拂过屋脊的瓦片:“林羽轩?不认识。”他的嘴角勾起一个令人不适的完美弧度,“不过我现在心情不错,大可以告诉你:我们是从2000年来到这里的。”
这个时间点让西陵星火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乐茶的拐杖在地板上微微颤抖,两千年的岁月——这些柱男究竟在这个世界蛰伏了多久?
福基托继续道,声音如同丝绸般柔滑:“虽然我们早已磨灭了蓝星生活的记忆,”他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太阳穴,“不过我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突然,他的语气变得极具诱惑力,“追随我们,成为我们的仆从。统治这个世界,怎么样?”
乐茶猛地抬头,月光在他眼中映出坚定的光芒。他松开握拐的手,单腿支撑着身体,pKm的枪口微微抬起:“如果你的世界,指的是滥杀与奴役。那么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拒绝!”
迪兰德完美的眉头微微皱起,翡翠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嗯?”
熊智贤立刻接话,mK18的枪托重重抵在肩窝:“我也拒绝!”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战术背心随着急促的呼吸起伏。
“我们拒绝!”西陵星火其余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武器齐刷刷对准屋顶上的柱男。灰狼之爪的成员也摆出战斗姿态,贝林厄姆的长矛尖端泛起魔力光芒。
福基托的眉毛优雅地上挑,月光在他完美的面容上投下锋利的阴影:“呵,你们是1960年的孩子吧?”他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嘲讽,“这样充满热血,渴望改变世界?”
熊智贤立刻反驳,手指在扳机护圈上不安地摩挲:“看到这mK18没?”他故意晃了晃手中的步枪,“你爹可没这么老!”尽管声音很大,但作战服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乐茶接过话头,声音在夜色中格外清晰:“可能你觉得,只有那个年代的人,才会如此具有朝气。可是鲁迅先生曾经说过:‘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能做事的做事,能发声的发声。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当他念出那段话时,福基托与迪兰德完美的面容出现了困惑的表情。翡翠色的眼眸微微眯起,黑金与灰绿的长发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你想表达什么?”迪兰德的声音突然变得危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