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乱流将小夭和相柳卷入一片混沌的灰雾中,四周漂浮着无数破碎的画面碎片——有清水镇的街景,有玉山的桃花,甚至还有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相柳的九颗脑袋警惕地转动着,其中一颗突然低声道:“不对劲,时空序列被打乱了。”
小夭伸手触碰一块漂浮的碎片,指尖刚碰到,碎片就突然放大,将两人拉入其中。他们站在一条陌生的街道上,四周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但所有人的脸都是模糊的,仿佛被水晕开的墨迹。
“这是哪儿?”小夭疑惑地环顾四周,“既不像大荒,也不像现代……”
相柳的其中一颗头突然绷紧:“看前面。”
街道尽头,一个清晰的身影格外醒目——那是玱玹,但又不是他们熟悉的玱玹。这个“玱玹”穿着一身黑衣,腰间挂着涂山氏的玉佩,眼神阴鸷地扫视着街道。更诡异的是,他的右手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指尖滴落着黑色的液体,每一滴落在地上都会腐蚀出一个小坑。
小夭倒吸一口冷气:“玱玹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相柳的九双眼同时眯起:“这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
就在这时,模糊的人群突然分开,另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是涂山璟,但他的额心多了一道血红色的印记,身后跟着一群木偶般僵硬的涂山氏族人。黑衣“玱玹”冷笑一声:“表哥来得真慢。”
血印“涂山璟”面无表情地抬手,一道猩红的光芒直射向“玱玹”。两人竟当街厮杀起来,灵力碰撞的余波将周围的建筑震得粉碎。
小夭震惊地看着这一切:“这不可能!玱玹哥哥和璟从来不会……”
相柳的其中一颗头突然道:“有人在篡改关键节点。”
另一颗头补充:“看那里。”
小夭顺着指引看向战局边缘——一个半透明的黑影漂浮在空中,正用丝线般的能量操纵着“玱玹”和“涂山璟”的动作。那黑影感受到视线,突然转头,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时空蛀虫。”相柳的九颗脑袋同时进入战斗状态,“专门吞噬重要历史时刻的怪物。”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啸,被操纵的“玱玹”和“涂山璟”立刻调转方向扑来。小夭下意识想防御,却想起他们是幽灵形态。果然,那两个扭曲的身影直接穿过了他们,继续互相厮杀。
黑影却飘到他们面前,没有五官的脸突然裂开一道缝,像是狞笑:“看……看你们怎么……修复……”
相柳的其中一颗头突然咬住另一颗头的耳朵(小夭至今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九道银光从不同方向射向黑影。黑影被击中后尖叫着散开,但周围的景象也开始崩塌。
灰雾重新笼罩上来前,小夭最后看到的是黑衣“玱玹”将匕首插入“涂山璟”心口的画面。
“哗——”
他们跌入新的时空节点,这次是在辰荣军营。正常的玱玹正在和相柳(过去的)对峙,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
小夭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玱玹来辰荣军营谈判那次!”
相柳(现在的)的九颗脑袋却同时转向营地角落——那个无脸黑影又出现了,正将黑色的丝线悄悄缠上玱玹的手腕。
“原来如此。”其中一颗头冷声道,“它想让玱玹在谈判时失控。”
小夭急了:“得阻止它!”
相柳突然冲向过去的自己,九颗脑袋同时发出无声的尖啸。过去的“相柳”似有所感,猛地转头看向黑影所在的位置,眼中银光暴涨。
黑影明显慌乱起来,丝线松动了一瞬。就是这一瞬,正常的玱玹摇了摇头,像是突然清醒般收回了已经按在剑上的手。
历史回到了原本的轨道。
黑影愤怒地扑向相柳和小夭,却被突然出现的时空裂缝吸了进去。四周的景象开始急速倒退,仿佛倒放的录像。
在再次被时空乱流卷走前,小夭听到相柳的其中一颗头说:“找到被篡改的节点了。”
另一颗头补充:“但不止这一处。”
第三颗头下了结论:“有人在系统性地破坏我们的过去。”
没等小夭回应,天旋地转中,他们又坠入了新的时空碎片——这次是在现代都市,车水马龙的街道中央,一个和小夭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正茫然地站在马路中间,而一辆失控的卡车正向她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