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见黄生旺服了就不再敲打他,“我会给你提供合作赚钱的东西,叫台球,放在街边小店能赚钱,重点放进烟柳街更能赚钱,生产和开店,你们那些仙人跳姑娘改做正规服务员送茶水,陪打能赚富人的钱,还能每月组织比赛,收报名费发大奖赚钱,门道很多,不需要做坑人的事。”
随手画一幅图,林泽阶和黄生旺大约说了一下,让他放心回去县城耐心等一段时间。
收他的儿子,自然要他没有做坏事,不然沾上因果,林泽阶不会同意的。
黄生旺走的时候还有点失魂落魄的,他被吓得不轻,看林泽阶的眼神含着害怕。
他算是对他父亲,伯伯,爷爷等前辈们是怎么死,有一点点了解了。
原来做流氓的下场,明面上大家好像怕他们,实际上很多人会暗中出手。
林泽阶复盘着和黄生旺的话,很多细节要时间来完善,台球在这个娱乐缺乏的年代一定很受欢迎,上手操作简单,要记盘数,还能促进自家小黑板和粉笔买卖。
林家的人围过来,奶奶林张氏脸色复杂开口:“假干净,不,阶儿,我们决定你三叔他们入县衙户房后,要请客和祭祖,你觉得如何?”
林泽阶对这些无所谓,“奶奶,这些你们找我爹娘商量,他们同意就好。”
“你爹娘同意了,到时你一定要回来,”林张氏叮嘱着。
“我要请示张进士,他肯放我才能回去,他在这里停留的时间有限,不知什么时候去当官,我很难见才能见他。”林泽阶知道哪个更重要,张径香面传考试经验,是名师指路,贵人扶持。
林张氏听到这马上转为笑脸,“对,要听进士老爷的,你有时间就尽量回来,我们先回去,家里的牛这些不能没人照料。”
“奶奶你不如把三婶叫回去,有人一起帮你,你不会太累。”林泽阶内心不太喜欢三婶,平时不会表现出来,堂兄堂姐跟他们夫妻学坏多,不如跟着自己的父母和二叔二婶。
林张氏断然摇头:“我听族长说了,我们这里的规矩,一个家族里没钱的要跟有钱的走,没方法要跟有方法的走,你以后有本事更多人跟着你,我们要巴着你才能向前走,你三婶就留在这里。”
这话好有道理,林泽阶只能干瞪眼。
等他们都走,林鸿泰问起来:“阶儿你和黄生旺谈什么?”
“我和他谈合作的生意,以后我们陈家湾要再建工坊,做圆形球在桌上撞的台球,爹我画出图规划好来,你们去经营好不好?”林泽阶笑着问林鸿福。
“阶儿,我们有石膏矿,粉笔工坊,开模工坊,小黑板工坊,黑板擦工坊,羽绒被工坊,人手已经很紧张了,要做这么多吗?”林鸿福很满足现在的生活,不想多折腾。
“爹, 这些是小打小闹,不让黄生旺他们捞偏门,算是做一件好事,我是读书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具天下,从自己家乡做起,当前陈家湾的日子变好,清溪村的日子跟着渐渐变好。”
林鸿福打量着自己的儿子,“阶儿,爹没想到你还有这等心思,但你不能苦了自己,别人怎样爹不管,你是爹娘的命,只要你健康快乐就好。”
林泽阶很感动,“爹,娘和姐姐们一样是孩儿的铠甲,有你们孩子才能变得更好,这些事务孩儿只是动动笔,花花心思,具体的执行你们才辛苦。”
过后几天,林泽阶把台球的做法和运营方法交给外公大舅,两家人坐下来商量着怎么做,要拉近什么人结成势力一起发财,做台球的石膏鱼胶,正好都控制着,很快就开始试制。
林径香和刘财主经常跑进陈家湾去参观,对于方方面面都提出意见,
他们俩见多识广,林泽阶连过问都不用。
钟县令,江县丞,李主簿更是频繁跑来陈家湾,他们料定张径香会重返朝堂,这么年轻天子宠臣谁会不怕。
刘财主别院不对他们开放,张径香不邀请他们进门,他们只能到林泽阶家或外公家里。
钟县令提出县衙出钱,在陈家湾建一座公学,陈家湾的人没法拒绝青天大老爷的提议,长远来看这是好事,四邻村子里的人会向陈家湾汇聚。
陈家湾的地价一直向上升值,林泽阶让外公对村民最好只租不卖,少量的人还是抗不住诱惑把地给卖了。
饭店,卖肉的,干果店,日杂店,铁匠铺子多开好几家开起来,有工坊带来活水,生意极好,大家不用什么都跑县城买,能货比三家很方便。
护村队开始筹建,工坊里互助的善款申请的方式写出来,陈家湾不知不觉更加热闹。
三叔林鸿泰,族长的儿子林鸿水,甲首的儿子林鸿基入县衙,清溪村林家族长和陈家湾的陈家族长,共同下命令,两村的年轻人不准打架,化解双村积在心里的隐患。
林鸿福和林鸿碌两兄弟弟这几天很忙两边跑,清溪村林氏终于有人进入县衙,这必须告知四方宴请亲友和祭祖。
林家的族长和甲首亲自跑来三次,要林泽阶保证请客时会回清溪村,才罢休。
他只好向张径香请假,张径香同意了,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夫子,反而对改造陈家湾更感兴趣,这个村子发展,对他以后的任职有借鉴的意义,做实地调查分析。
刘盈语听说林泽阶要回清村很舍不得,眼睛含泪,刘财主和刘夫人不让女儿跟去,带护卫去的话喧宾夺主,不带的话作为父母肯定不放心。
最近生意以特别好,工坊要生产送货收货,没法先回去,林泽阶一家和二叔一家到达时候,老家的院子里外都支上桌子,搭上厨房架上火灶,热火朝天忙着。
族长,甲首和林家三家随联办,亲戚加上本村的人,比秋收后的社戏还热闹,请了两个戏班,一个傀儡戏,一个是人演的戏团,锣鼓喧天,整个村弥漫着欢乐的气氛。
林泽阶从车上下来踏进老家门时,看到坐在正中厅一桌,曾经要打他的张克帆。
张克帆左边是戴着读书人帽子,穿着儒衫中年书生 ,还有几个老者和奶奶的样子很像。
应该是舅公吧,光拿奶奶的钱和砍他家树和竹子,不见来过的亲戚。
张克帆挑衅的目光看着林泽阶。
林泽阶低头冷笑,并不是所有人像三叔一样因为顾虑血脉亲情,一直被动着。
三叔领着他们去拜见他们。
林泽阶这一代叫完舅公,按道理要跪下去行礼。
林泽阶看到张克帆那样子,不想跪他们,纠结是遵循内心还是屈服于礼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