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好笑的起来:“他又不是第一天当县丞,心思这么简单的话,早就回家还和钟县令斗什么?找死吗?”
外公陈建关接过话去:“官场争斗看不见血,主动撕破脸和在上司面前表现自己的聪明,就是在赌上司的气量,你们长大再学这些,当前重要读好书,健康快乐长大就对了。”
正聊着,外公的柴火皂隶和另外两个巡拦,伴着一辆马车到,车上下来三叔,
外公的两个手下巡拦认为走陈家湾,送林鸿泰回清溪村更方便,
爹爹,二叔,三婶和大堂兄等所有人,看着三叔马车上的林鸿泰。
这货满脸尴尬从车上走下来,面对哥哥,妻儿和侄子侄女的责怪的凝视,居然开口第一句话:“我口渴了,假干净给我倒杯茶来。”
三婶怒火冲天破口大骂:“林鸿泰你好大脸,不是你侄儿救你,你都不知会被人打成什么样?还敢吩咐他给你倒茶。”
二叔林鸿碌气得飞奔着抄起柴火,就要冲过去打他。
一家人都鄙视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别人先骂陈秀枝都会骂起来,敢让她这么小的孩子去倒茶,这是什么话?
林鸿泰腿一弯侧身,可怜巴巴做出阻挡的姿势,还好是林鸿福一把林鸿碌给抱住,急忙的叫着:“二弟别冲动,三弟已经受伤了,打坏了怎么办?”
“我就要打死他,我们节衣缩食给他读书,他是怎么回报我们的?敢去赌博越来越堕落,我真是非打他不可。”林鸿碌非常的生气,被大哥抱住手中的柴火直接就扔过去。
林鸿泰吓得闪身一躲在三婶身后,嘴里求饶着:“二哥,二哥,我发誓最近去了三次,我对赌博不感兴趣,以前没去过以后决不会去。”
“以后再去怎么样?”林鸿碌大声的怒问。
林鸿泰否认的说道:“不可能,以后我都不去。”
“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林鸿碌厉眼瞪着林鸿泰,“
“行!”林鸿泰满口答应下来,“经过这次的事,县城公开半公开的赌场哪个还敢让我进?”
林鸿碌对抱着他的林鸿福发誓口吻说道:“大哥,放开我吧!我最后原谅三弟一次,这是最后一次,还敢犯错爹娘拦都不管用。”
林鸿福放开林鸿碌,脸苦成一团,林鸿泰犯错最心痛的是他,他对亲人极柔软爱护,连苛责都不肯。
三婶一把扯住三叔的耳朵,眼泪刷刷的掉落:“林鸿泰,你以为我会让你混过去吗?你太让我失望了,心思不放在读书上,你以后别出去游学,你以前出去说是游学,其实不是赌博就是找女人吧!”
“没有呀!如果我出去就寻花问柳,我怎么能考个童生回来?不是功名但要经过县试府试的,只是秀才试难一点,我努努力说不定冲过去了。”林鸿泰又拿他童生的身份说事,每次这么说林家人就会对他心软。
“那多少年的前的事了,”三婶眼界打开,不再迷恋着林鸿泰的童生身份,“你有为家里赚过一份钱吗?你的童生成为你的借口,逃避的借口。”
这时林鸿泰最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失控着大叫:“我能怎么办?我已经读书识字了,我已经超过大部份县里读书的人,能考过府试有几个人?我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佼佼者,我只差一步院试就是生员了。”
三婶心生怜悯,想起昔日时,林鸿泰也曾经是一个出挑意气风发的少年。
陈建关的身份是长辈,人生阅丰富,板起脸来:“鸿泰这里最有资格教训你的人是我,我们两家是通家之好,你小时候来我家住十天半月是常事,对吧?”
“对,”林鸿泰还知道礼仪,不敢在陈建关面前炸刺,“建关叔我只是最近去了赌场,以前有去的话十里八乡早就传开来了。”
“这次的事过去了可以不提,甚至可以原谅你,但是你的志气呢?”陈建关目光紧盯着林鸿泰问,“鸿泰呀!人无志则死!你的志气呢?”
林鸿泰被陈建关问得抱住他嚎啕大哭,曾经志在四方,从不认输的少年不知不觉失去了年少时的豪气,就如他自己说的曾经也是佼佼者,他曾经也不差,什么时候失去斗志了?
别的人感动的热泪盈眶,林泽阶只是冷眼看着,对林鸿泰没有信任感
俗话说时间是一把尺子:量人,量心,量品德。
也许三叔曾经是一名纯朴意气风发的少年,但一起生活的几年,从没见过他对家人有什么关心举动,这时的大哭也是一时感动罢了,过后转头就忘记了。
一个人连家人都不爱,内外分不清的人,会做出什么好事来呢?只有凉薄和自私。
林泽阶内心深深鄙视他,打心眼看不起他,这种人只能敬之但又远离不了,真气人。
在县城救他是至亲的血缘,和不忍心占大部份原因,还有怕父亲林鸿福会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来,毕竟是他的弟弟,别看他懦弱老实,清溪村都是山民,在外打架械斗出名的。
三婶拿来毛巾,大堂姐二堂姐三姐她们心生不忍的端着茶,拿出新做的桂花糕,准备给三叔享用,好像又回清溪村的生活,全家人围着他转,但他配吗?
林泽阶压住内心厌恶,装出笑脸来:“三叔,还有爷爷奶奶那一关你怎么过?你要考虑一下怎么才能骗过他们。”
林泽阶的话让大舅和娘亲忍不住笑声来,把林鸿泰造成大家怜悯的气氛一下打破了并一扫而空。
大堂姐她们一下清醒,茶也不拿,端桂花糕的脚步往厨房里回走,三叔有心何至于让家里人日子过得那么苦。
林鸿泰被林泽阶的话给噎的停下哭声,他这么深情的苦情居然没有打动这个侄儿?为什么他的心肠这么硬?
林泽阶不再给他煽情的机会,男人没有坚毅的意志,眼泪不值一提,漆盖下面没有黄金。
果然林鸿福对那一个亲人都不舍,心软出言问道:“阶儿,你在没有办法帮帮你三叔?他是我的亲弟弟你的三叔,以后别出去了。”
陈秀枝不高兴起来,埋怨说道:“夫君,你可不能什么都往阶儿身上压,他才多大?”
二叔惭愧低下头,又愤恨盯了一眼林鸿泰,手中拳关攥紧,叔侄两人都同样是读书人 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二堂姐和三堂姐跑过来拉着林泽阶的衣服,软萌的哀求道:“阶弟,你就帮帮爹爹吧,你最有办法的对不对?”
大堂兄也期盼看着林泽阶,满脸都是渴求,每个男孩子都希望自己的父亲强大是英雄。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林泽阶心里吐槽着,先生说的没错,向前走总有亲人在扯后腿,应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