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阶没有想到大堂兄会提到这个问题,从侧面提醒他:“堂兄你读书读到哪里了?《千字文》全部掌握了吗?”
林泽诚得意一笑,很高兴的回答:“大部分掌握,我比大多数人快了,他们还只学几百字。”
“张先生要教的是文章,你连四书还没有学能听懂吗?”林泽阶看他的样子不忍直视,不知哪来的自信。
“说不定他有什么特别的读书方法,能教我快速掌握学习呢?”林泽诚不死心的问。
“基本功就算谁来也得努力,书不读不会自动进脑子,你真有读书的心,得像我一样日积月累下功夫的。”林泽阶委婉劝说,“每天进步不明显,日积月累才能积少成多。”
“你不愿意向进士公推荐我就明说,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林泽诚不满的说道。
大堂姐听到这么无理的要求发脾气:“泽诚,你自己不努力水平没达到,反而让泽阶去为难求人,你是不是欠揍,万一惹怒进士公不教泽阶怎么办?”
“我已经长大你还要打我,哼!进士怎么会这么小气,哪有一点小事就发怒?”林泽诚才不相信,他只认为林泽阶不愿意帮他。
林泽阶笑了,“堂兄,进士只是代表他学习好,不代表脾气好,不然你先去问问刘小姐,问她愿不愿意帮你问一下,张进士和她家关系极好。”
林泽诚真的跑过去问刘盈语,“刘妹妹,我也想到你家跟进士公学习好不好?”
“你会讲故事吗?”刘盈语在陈秀枝的怀里俯视着问他。
“不会。”林泽诚回答。
“你会看病吗?”
“不会。”
“你会断案吗?”刘盈语第三次问他。
“不会,找先生教我读书又怎么要断案? ”林泽诚不解的反问。
刘盈语眨着眼睛解释着:“当然要会断案,当时我娘要求伯伯教泽阶哥哥,张伯伯说要去帮人打官司去,是泽阶哥哥帮他大忙才答应教的,你懂得什么是‘燕可伐与’吗?”
林泽诚摇头反问:“什么是燕可伐与,这么什么奇怪的话?”
“你连听都听不懂,那去上课也没有用,去了也是鸭子听雷公只听咚咚咚。”
陈秀枝好奇招来儿子问起来:“阶儿,进士公是怎么答应教你读书的?什么是燕可伐与?”
林泽阶看一眼林泽诚,淡淡的解释:“娘,这是四书五经中的四书《孟子》里的一篇,张先生师友后辈交错人被诬告,说他犯了教唆罪,我用《孟子》一篇帮忙解开,张进士不用千里奔波就答应教我读书,机缘巧合而已没什么。 ”
刘盈语大声分辩:“事情才没这么轻松,哪有什么机缘巧合,张伯伯说两边都是官宦世家,各叫百名举人论证有罪没罪争执不下,泽阶哥哥四个字就解决问题,伯伯才答应教泽阶哥哥读书,以后张贽爷爷肯定会来感激泽阶哥哥救他的孙子。”
林家的人听得头皮发麻,陈家湾清溪村秀山附近几个村几个乡镇,都没有一个举人,人家纠结百多名举人是什么家族,太吓人了。
三婶一把扭着大堂哥的耳朵,“你就老老实实先把《千字文》读懂以后再向泽阶学都不晚,别学你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三婶来陈家湾真正长见识开眼界,知道什么叫真的读书?明白丈夫以前是糊弄家人,她都脸红的不敢提。
陈秀枝趁机问道:“小语,张贽爷爷是做什么?怎么能叫百名多举人老爷来帮忙?”
刘盈语头左右摇晃找量一圈,觉得没有问题才回答:“张贽爷爷是致仕的官员,常常出来讲学在读书人中很出名,他的两儿子也当大官当然能请很多人。”
“小语你家是做什么的?”陈秀枝顺着问下去,“怎么结交都是官员?”
刘盈语明显露出警惕神色,摇着头,“我家做生意的,具体我爹娘有交待不能说,伯母放我下来我要回去,泽阶哥哥送我回去吧!”
陈秀枝连忙把刘盈语放下,虽然刘盈语只说表面的身份但一定不简单。
第一次刘盈语上门听故事,带一众的嬷嬷和丫环,就表明她不是一般人。
朝廷有规定,必须是有功名和官宦家庭,才能养奴仆,普通人再有钱只可以请长工不能养仆人。
当然很多有钱人,收义子来规避律法,当成仆奴来使唤。
林泽阶送刘盈语回去,走到一半,刘盈语停下来示意竹叶走开,内疚的说道:“泽阶哥哥,你不会怪我没有讲我家是做什么的吧!”
“不会呀!”林泽阶虽然很好奇,但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知道,该知道的时候必然会知道,“你父母叫你别讲出来,你听话没讲出来才是正确的。”
“我也没有和我娘讲你给我药,不过我娘应该猜到了。”刘盈语担心的问,“你不会不给我药了吧?”
“会给你药,但是不认是我给药你的,”林泽阶选择掩耳盗铃,“你一定要守秘密,这个药只够你娘一个人治病用,以后再没有这药物了,她吃药后是怎么样的?”
“很好睡,从来没睡这么好,”刘盈语担心的问,“这个药能治好我娘吧!”
“可以的,短则7天长则半个月,我看你娘很怕冷,是不是吃素没有吃肉。”林泽阶想到一种可能。
“对,我娘很少吃肉说是要惜福。”刘盈语反问,“是不是吃肉不好?”
“不是吃肉不好,是不吃肉才不好,真正爱惜身体得每天吃最少二两到三两的肉,不然一吹风就会偏头痛,人也短命容易骨折,最好劝你娘吃肉,别苦硬吃。”
“我记住了,那我爹让我娘喝柳树皮粉冲的水没事吧!”刘盈语事无巨细的问。
“一两小勺有益。总之吃得东西没有禁忌,但是肉一定要吃一点,实在不喜欢切成肉沫,用米粉来包裹好做汤直接吞下去,我给你两粒药,你回去再让你娘吃一颗,明天早上再一粒!吃饭之前吃,记住了吗?”
刘盈语复述一遍:“我回去后让我娘在饭吃一粒药,剩一粒在明天早上吃,并且让她要吃肉对吗?”
“对!我就送你到这里,你自己回去吧!明天早上不要来河心岛了。”林泽阶叮嘱着。
“知道了泽阶哥哥,你堂兄怎么会称你为假干净?是不是你不爱干净。”刘盈语明显听到林泽阶的外号笑着问起来,她不舍得和林泽阶分离故意找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