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财主叮嘱:“敬辉贤弟你快点把信写好,我派人急送到巴色府,结束争斗。”
张径香在前面走,林泽阶向刘财主夫妻行礼后,一路跟上去。
刘盈语迈着小短腿非要拉他的手,林泽阶不敢回看刘财主的眼睛。
张径香停下来问道:“小语,你跟来干嘛,伯伯是考泽阶的功底,你也要考试吗?”
刘盈语一改以前听到考试就想逃走模式,而是神气的说道:“张伯伯我也是你的弟子,还是大师姐,听听小师弟的功课如何不是应该的吗?”
幼稚的话引得众人笑的打跌。
张径香实在被萌到了,“行行行,你就跟上吧!”
带着两个孩子,从主屋经过耳房边一侧门向东跨院的花园走去。
等他们走后,刘财主夫妻两人四目相对,刘夫人先开口:“夫君,这孩子这么聪明需要我们帮忙吗?”
“当然需要,没有我们牵线搭桥,张世弟会给他机会说话吗?人生路漫漫,他再聪明又如何?沟沟坎坎多的很,他一个农家小子想改变阶层哪有这么容易?一次失败,脚一滑就是深渊。”刘财主淡然的说道,“有我们帮助就不同,他可以失败很多次,一次成功就可以了。”
“那也是,不知敬辉会如何教他,希望这孩子能像敬辉早早考上进士,但不要学敬辉的脾气,生气起来辞官不做,起复不知到何时。”
“世弟的脾气,我们就不去说他,他读书远比我们多,当时他们俩讲‘燕可伐与’时,我平时手不择卷,硬是半天没反应过来,聪明的读书人之间反应太快。”刘财主叹一口气。
刘夫人安慰他:“夫君,人各有天赋,你的天赋不在读书但你买卖做的好,其实读书最终还不是为了钱吗?打仗要钱,百姓过日子要钱,各个部堂找皇上要钱,每年为分配钱,这些读书人在朝堂快动手肉博了。”
“阿清我们不要去讨论朝廷的事,希望我们这一生能长厮守到老,为夫就无憾了。”
“这么多人在,你说这些干什么?”刘夫人娇嗔一句。
“好,我不说这些,陈家湾变热闹很多,车来车住铺子也多开了,好像整个村活起来一样。”
“叫别院的管家来问一问发生什么事?会不会和林家这孩子有关系?”刘夫人对林泽阶充满期待,心想着他越厉害好像自己的病治好越有机会,不是吗?
林泽阶的手被刘盈语拉着,跟在张径香的后面到东跨院花园其中一座房屋。
这花园里每条路上都铺着碎石,绿树成阴,有三个湖相通又独立,可以坐着小船泛游,也可以坐在小径边的石椅休息,就这景色怪不得刘家人很少出来外面玩,造景方面别具一格,花草树木的选择别具匠心。
张径香先写好信才开口,“泽阶你的书读到哪里了?”
林泽阶恭敬回答:“回先生,读完了四书,对韵,四书注释,在读有《史记》,《汉书》,《后汉书》,《三国志》,五经还没有读。”
“你读书的进度很快,快赶上世家大族子弟了,开始开笔写文章了吗?”
“还没有,但是背了不少的文章。”
张径香点点头,“科举重头场,童生试头场要考两篇八股文和一首赋诗,八股文章文章最重要的,你的蒙师教你四书就应该要教你写文章。”
林泽阶为陈老夫子分辩:“先生,是我进度快,陈老夫子只是来不及教,他每天为我补课。”
张径香点点头:“我没有怪他的意思,你的蒙师不在你最近跟我学,我要教你最重要的像仙人指路一样的方法,你保证不教给别人能做到吗?”
林泽阶大吃一惊,“有这样的方法吗?读书不都是努力勤奋积累吗?”
“如果光努力没方法,我能20多岁考上进士吗?努力是基础是必备条件,我教你这个方法,考官不会轻意贬落你的卷子,你先答应我不泄露出去。”张径香固执要求着。
“我答应先生,并发誓没有您的允许决不泄露出去。”林泽阶很敬重的发誓 。
“我只讲一遍,你平时科考还是写任何文章,一定向爱朝庭爱皇上身上靠明白吗?科举的目的是选上,而不是讲道理不是教化万民,我这样讲你能理解吗?”张径香目光紧瞪着林泽阶。
林泽阶听的耳边一炸,张先生不愧是考上进士的人,一句话把科举本质讲清楚。
一般人不会明白,甚至平时陈老夫子教知识常说文章千古事,要为民请命,以天下己任,但科考文章有几个百姓看?天下真的需要没有功名的人为己任吗?
或者说没有登上高位配天下为己任吗?配为民请命吗?普通人见官要先给门子钱,再打二十大板吧!
林泽阶把自己能够理解张径香的话意,清晰表达出来:“能够理解,考上才有机会为民请命,不然反而是无病呻吟对吗?”
“和聪明人说话真的很轻松,”张径香很高兴,“我看过很多考生的文章上来就写批评朝廷的事,同样写文章,在考官眼里你的立意比别人高一等,他会潜意识选你上榜,朝庭给官员们尊荣体面,官员有意无意会维护自己利益,这是阳谋也是最重要的第一招,你猜猜第二招是什么?”
林泽阶被张径香惊到并深感佩服,对于这样天马行空的人怎么去猜,“弟子不敢猜也猜不中,请先生明示。”
“大胆一点,我教学生不喜欢摆架子,教得是入世之学,而非满口仁义道德,对于百无一用的书生我是看不起的。”认定师徒名分,张径香表现出来的思维有很强的离经叛道。
“是不是拆解别人的文章?”林泽阶回答道。
“不是,第二招是锻炼好你的身体。”
林泽阶真没有想到张径香如此有远见,“先生的话学生一定会身体力行。”
“科举进场考试是博命,有些学子天天只顾读书不练身体,举人试和会试考九天八夜,窄小的考棚,条件简陋,坐卧不方便,一不小心生病不能离场没有药品,很有可能没命,每场考试基本都会有死人。”张径香沉重说道,“命都没有还谈什么功名对吧?”
林泽阶深感赞同,不停的点头,“先生学生会加强体魄锻炼。”
“你特别要注意,翻开历史书早慧者极意天妒,十几二十岁陨落占大多数。”
刘盈语一直在旁听一直没有发言,听这话忍不住,“泽阶哥哥会长命百岁的。”
“伯伯是提醒你泽阶哥哥要锻炼身体,小语别打岔,现在第三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