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腾彻底黑下来,“你当我的面想要做害人性命的事,你是想找死?出来混你也读点书,让你管好人不是叫你谋财害命,人命关天物伤其类你懂吗?”
“不懂,腾爷,小人只会打打杀杀读书脑瓜子翁翁的,您多教导小人记着就不会做错。”黄生旺笑得很乖巧拍陈思腾的马屁。
“我可没时间教导你,你多找苏捕头吧!不过我告诉你一声做人留一线,不要搞出人命关天的事,不然你很快就会被换掉听懂了吗?人留下你回去,这里不适合你。”陈思滕点了他一句。
黄生旺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来露出一个黄金吊坠,眼巴巴赔笑着:“这是昨天见到您外甥林小公子后,小人回去让凤祥轩的老师傅赶工做出来的,一点见面礼不敬意,您看适合小公子吗?”
“有心了,送给我外甥你就回去吧!阶儿,黄帮主心意你收下吧!”
黄生旺把盒子双手送给林泽阶后,留下干活男女笑眯眯走了。
陈思腾面对林家人异样的眼光,主动做出解释,“伯父伯母,黄生旺还算听话县衙才留着他,她如果盯不住人,不听话就会被换掉。”
黄生旺带来人,林家人不多问他们来历,当他们是正式帮工,上下午大茶壶糖水,两顿正餐两顿点心,两锡壶黄酒供应着。
他们是收割稻子的好手,又是壮年肯使力气,收割的很快。
林张氏于是问他们,愿不愿把林家的下一季的秧苗种上,多付工钱给他们。
林家的待遇好,每餐放的肉多还给酒糖茶,这些人自己说出底细,是逃荒不愿被送回原籍的人,愿意帮林家把下一季农活种上。
本来二婶提议把田佃出去,爷爷奶奶不肯,有田耕有粮食他们才安心。
三叔这段时间很老实呆在房间,真读书假读书不知道,三婶变得异常沉默再也不见以前活泼。
活干完分完粮,林泽阶一家和二叔一家要回陈家湾,毕竟那里一大滩的事要干。
两村不远,按说没有什么好伤感,但两儿子离开热闹的院子一下变得冷清,林张氏夫妻依依不舍。
车已经架好人也上去,意外还是发生了,大堂兄爬上车要跟着去陈家湾,谁抱不好使,道理讲不通,只能让他跟上。
他跟上她的两个妹妹,也要跟上来,最后三婶也跟上了。
林泽阶怀疑是三婶怂恿的,她不想见到三叔,这种事回娘家告状没用。
娘亲陈秀枝不反对,反而笑眯眯不知怎么想的。
不过这几天,奶奶在她面前再也不敢大呼小叫了。
回到陈家湾,上一次三婶来时还没有入住。
这次来门前出现菜园和小屋子,房子前面和左右三米铺上了整齐的块石间隔种上桂花树,院外变极干净,清爽。
进入院内,放着一瓶瓶满天星,兰花,凤仙花等花草。
中厅内两侧放着边排的矮榻,矮榻后面靠墙放着书架,架子上放着书本,想看书随时可以取一本下来。
整个屋子雅致书卷气浓,不像农家三合院像读书香之家一样的。
三婶和大堂兄林泽诚,二堂姐,三堂姐,怕把这么干净的地方弄脏,脱下鞋子用手提着走进屋,进来羡慕的合不拢嘴,在她们眼里太美了。
娘亲陈秀枝看她们的样子,表面上客气说着当成自己的家不用脱鞋,其实非常的高兴。
嘴角向上翘,声音大了一些,语速也放快了。
林家人才是她炫耀的终极目标对象吧!
她和二婶三婶她们一起生活十多年,磨合这么久,平时看起来矛盾不断,其实习惯彼此的存在,又是吐槽对象又是生活中的亲人。
吵吵闹闹主要是为了一个口吃的,解决吃的没有很大的矛盾,奶奶不在时二婶三婶都听她的,有事找她拿主意。
可能向熟悉人炫耀才有意思,总之神采飞扬。
大堂兄林泽诚看到这么多书放在中厅,眼睛紧瞪着不可思议的问:“假干净,这么多书放在这里合适吗?书本可是很珍贵的,我爹的书没有他允许连我都不能去翻会被他打的。”
“书本来就是给人读的,藏着反而被虫蛀,”林泽阶无所谓的说道,“只要爱护一些全家人都可以读,这些是历史书,读史可以知兴替,生智慧。”
“这么多书花了很多钱吧?”林泽诚打听着。
“这不用花钱别人送的,以后你不能再叫我假干净,我是真干净知道吗?”林泽阶不想自己的花名在陈家湾流传,免得给人误会自己是不爱干净的人。
“我想在这里读书。”转了一圈后的林泽诚说出他的想法,“你能帮我想一想办法吗?”
林泽阶可不敢答应他,“要陈老夫子愿意收你,他只收陈家湾的人。”
“你帮我问一问,泽林和泽绩不也在这里读书吗?你是我弟弟以后你被人欺负,我都帮你打架。”林泽诚许诺着。
林泽阶想了想,林泽诚不像三叔那么自私,关键时候懂得维护自己,在秀山读书天天打架最终会被毁掉,不管是三婶教他的,还是他自己有这个心,帮他一次。
心软有恩必报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林泽阶吐槽自己性格不够杀伐果断,对林泽诚说道:“我可以去求夫子,他如果同意,你在秀山读书的脾气要改,不能打架知道吗?这里夫子的规矩大。”
“我不想打架想读书,给家里免税过上更好的日子。”林泽诚诚垦的说道,“我也不想见伯母她们为几口吃得吵架。”
“你有这个心我带你去夫子家当面问他!”林泽阶淡淡说,“还是重申一次夫子不一定会收你,很多外村的人想送孩子来他都不收的。”
林泽诚干脆的点头,“如果他不收我,我也不会赖你们,毕竟是求人的事。”
林泽阶和林泽诚的对话,父母和三婶也听到,他们并不反对,反而是鼓励的,并且准备好送给夫子一些特产。
到了夫子家,正好他送走来送粮的人,见礼问候完,林泽阶开口,“夫子这是我大堂兄,之前在秀山上学,想来转到了这里读书。”
陈老夫子拿起茶喝一口,慢悠悠说道:“阶儿老夫教学生不是为了钱财,最近很多亲朋引荐人来这上学,我对他们说不收外姓子弟,总不能让我毁诺,这很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