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炬端起酒杯,目光落在那名浪人武士身上。
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想要邀请他一同畅饮。
酒店老板见状,心中暗自欢喜。
他知道这浪人武士穷困潦倒惯了,喝酒总爱赊账。
如今有人愿意出钱请他喝酒,老板自然是乐不可支。
连忙吩咐手下的伙计们好生伺候着,务必让这位贵客满意。
浪人武士手持一把大太刀,来到酒桌对面。
双眼微眯,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
因为,萧炬此刻的装扮实在让人难以心生好感——他身穿一件黑袍。
将全身笼罩其中,给人一种神秘而阴沉的感觉。
不仅如此,萧炬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眼睛和嘴角都有一道深深的刀疤。
这些疤痕直接延伸到骨骼,使得他的面容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浪人武士实力不过剑道六段水平。
根本看不出萧炬使用幻术改变了容貌。
只当对方也想了解一些,关于大江山宝物的事情。
想到这里,浪人武士的警惕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缓缓坐下身子,抬手拿起酒盏,轻抿一口。
“这位朋友,既然相邀俺来喝酒,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切莫把兄弟我当外人。”
叮!
酒盏碰撞,萧炬操着沙哑的嗓门,与浪人武士聊了几句家常。
得知浪人名叫毛利,从前做过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后来在一次行动中不幸受伤,被人斩断了命根子。
这可是个致命的打击啊,从此之后。
毛利感觉人生变得索然无味,决定痛改前非,好好做人。
大概是觉得自己以前罪孽深重,他为了偿还罪过。
开始四处漂泊,见义勇为,干了不少劫富济贫的好事!!!
半个月前,他来到这红枣县,结识了几名江湖游侠。
本是相约一起进山探寻宝物。
可在出发的前一天,好友突然神秘失踪。
他找遍了全城,都没有发现好友们的踪迹。
为了生活,只能每天在各大酒馆内,擦桌子洗碗。
以换取微薄的工钱。
“原来毛利君,还有如此离奇的过往,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萧炬特意用了“君”,来称呼毛利,意思也很明确。
“君”在天照国,一般是上级对下级才会使用的字。
你一个山贼,要文采没有,要本事也不多。
自然就被萧炬当做了下等人。
毛利为人旷达,根本不在意身份上的高低贵贱。
一个劲地套近乎,“萧桑,这顿酒俺可不会让你白请,待会兄弟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萧炬神色有些讶然,好地方!该不是烟花柳巷之类的地界吧。
酒足饭饱,两人结伴同行,穿过一条花街。
街边的楼阁飞檐斗拱,红灯笼高悬,暖光透过雕花的窗棂倾洒而出。
隐隐约约能听见女子的娇笑与婉转的丝竹之音,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氤氲。
不多时,他们踏入一座地下黑市的入口。
通道内狭窄昏暗,闷头走了十来分钟。
刚一进入黑市,就仿若坠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异世界。
形形色色的男女穿梭其中,有的头戴鬼面。
眉眼处透着阴森的幽光。
有的身着古朴厚重的盔甲,每一步都踏出沉闷的声响。
相比之下,萧炬的打扮,倒显得有些稀松平常。
毛利挤进人群,熟稔地在街道中穿梭。
当路面来到尽头时,一座巍峨的大楼赫然映入眼帘。
此楼通体由墨色巨石堆砌而成,线条刚硬冷峻。
在黑市那混沌的氛围里,散发着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息。
楼前是一片开阔地带,两名赤膊大汉矗立在门口。
他们身高足有两米,浑身肌肉紧绷。
手中还拿着薙刀,目光冷冽地扫过每一个靠近之人。
萧炬瞧见那楼下的工作人员,各个凶神恶煞。
不禁好奇,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怎么黑市中的人,都对其趋之若鹜的样子。
“嘿嘿!萧桑,你可知这天宝楼是什么去处?”
闻言,萧炬摇了摇,沉默不语。
毛利赶忙回答:“红枣县,每个月都会在这里举行一次斗宝大会。”
“斗宝大会”萧炬心神一动,愈发好奇地张望着那幢大楼。
“这斗宝大会说起来可有些名堂,在里面,你只要与人对赌,赢了,就可获得对方身上的一件宝物。传闻,红枣县的现任城主,就是在天宝楼与上一任城主斗宝时,侥幸赢了对方,从而坐上城主之位的。”
毛利诉说着天宝楼曾经发生过的一些奇闻异事。
脚步慢悠悠地走到了天宝楼大门前。
两名守门大汉,一看来人是个面容邋遢的浪人。
眉眼之间,登时挤出一丝鄙夷之色,堵在了门口。
“站住!”
“哪来的?没看到这里不允许流浪汉进入吗?”
大汉口喷唾沫星子,毛利站在他们面前,跟个小鸡仔似的。
还不及人家腰高。
萧炬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缠脸就打,“啪啪”两声脆响。
扇得两名大汉是眼冒金星,嘴角泛血。
“混蛋,你敢打我们。”
其中一名被打出血的大汉,怒不可遏,手持薙刀就要反击。
啪!
又是一声狠厉厉的巴掌响,萧炬出掌速度,可谓是迅猛至极。
直接将那名反击的大汉,扇得是原地打了个转。
噗嗤一声,昏倒在了地上。
另一名赤身大汉,见势不妙,没等下一记耳光朝他落去。
当即来了个“士下坐”,也就是四肢着地,磕头认错。
“好汉饶命,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二位爷,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小人一定照做。”
短短片刻功夫,萧炬就通过霹雳手段,制服了天宝楼的两名煞星。
毛利绝没有想到,自己会交上这么一位剑道九段的高手。
他原以为,对方不过是个寻宝而来的武士。
实力能有多高,可现在来看,那是强的没边啊!
萧炬示意赤身大汉,头前带路。
路上没少问一些,关于斗宝大会的具体规则。
通过大汉口述,他们了解到,这天宝楼上下共分三层。
第一层是专为普通百姓开设的风月场所。
踏入其中,暖香阵阵袭来,轻纱曼舞间。
歌姬手持绘着花鸟鱼虫的折扇,宛若云端仙子,莲步轻移。
她们轻启朱唇,甜美的歌声如潺潺溪流,在空气中流淌。
引得台下游客如痴如醉,喝彩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第二层是拍卖场所,专为阴阳师和高阶武士而设。
这里陈列着来自五湖四海的奇珍异宝,有散发着神秘光芒的上古法器。
也有雕琢精美的玉石摆件,还有据说蕴含着强大灵力的古老典籍。
商人们与冒险家们齐聚一堂,目光紧紧锁定台上。
随着拍卖师手中的槌子一次次落下,激烈的竞价声在大厅中回荡。
每一次加价都仿佛是一场财富与实力的无声较量。
而第三层,便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斗宝大会的举办之所。
一进入气派豪华的主宾客厅,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
地面上铺着厚厚的毛毯,细腻的绒毛踩在脚下,绵软舒适。
墙壁上悬挂着一幅幅精美的浮世绘,笔触细腻,意境深远,皆是出自名家之手。
毛利来到这三楼客厅,就跟土鳖似的。
眼睛瞪得滚圆,直勾勾,盯着人家女佣看个不停。
“你不是切了吗,怎么还色心不改的样子。”
萧炬满脸嫌弃,白了他一眼,出言讥讽。
毛利身残志坚,全身心投入到与漂亮女佣的视线交流之中。
口中喃喃自语:
“好漂亮的小妹妹啊,我要是还有那玩意,非得娶她十七八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