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要和他们做生意,最起码得保证有那个能力做生意吧。万一他们走了以后,极乐联盟派那些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人来防空洞驻守,那他们不是亏大了?
“放心吧,极乐联盟废物很多,但能人更多!比如我呀,我手底下的能人就很多呀!”
文瑞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声音倒是挺响的。
但是依旧没什么说服力。
“请问阁下,为什么想要找我们做生意呢?如今这个世界末世尚未满一年,极乐联盟就已经对我们这么了解了吗?”关山月从一开始就在考虑这个问题,安乐岛的消息传得这么快吗?
“强悍的人和强大的世界总会引人注目的,你们不就是吗?”文瑞无所谓地耸耸肩,“有一些人能力虽然废物但是脑子还挺灵活的,这种专门买卖消息的人叫做间客。”
“一个非常庞大的群体,他们私底下应该是有什么渠道吧,只要想买消息,找他们准能找到。”
“另外,或许你们对我们极乐联盟还不是特别了解。有必要告诉你们,极乐联盟虽然是个非常松散的组织,但是内部大概分成两派。一派是奋发进取,不是在变强就是在变强的路上;一派就是像我这样的摆烂型,当我来到第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我就发现你们这个防空洞非常适合我们摆烂!”
“我们摆烂的同时,你们还能给那些普通人保障不是很好吗?只是需要提供一点小小的报酬而已。”
“不管是小还丹大还丹还是各类生活物资又或者是一些你们看不上的道具,这些东西你们都不缺不是吗?正好拿出来交换一下。”
他以这样懒散的姿态噼里啪啦说这么一大堆,祁兰君实在不相信他嘴里的所谓摆烂。她以前摆烂的时候,话都懒得多说一句,十天半个月不出门不洗头。
这人居然还能来主动和他们谈生意,可见还是有一定进取心。
不过,目前这项交易于己于人确实也没什么坏处,商议半天,方岳还是点头同意了。
送走文瑞的前一刻,他突然扭过头问:“洗世盟难道也和你们做了这项生意?”
“啊?”方岳有些不明所以。
“申上泽他不是洗世盟的人吗?我看他倒是和你们一起住在中央区。”文瑞似有所指,一闪而过的探究之意正好被全神贯注的祁兰君看个正着,
坏了,有些东西要瞒不住了。她暗道不好,装出一副打哈欠的模样,从他二人身边经过时,吊儿郎当道:“我请来的人啊,一开始的时候人手不够,多找点人不行吗?”
“当然可以,”文瑞看着祁兰君,笑道:“不过毕竟是盟友,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洗世盟的人可不像咱极乐联盟那么友好。”
“哎呀!”文瑞怪叫一声,“不过我看我也是多虑了,以你们的实力,申上泽未必打得过你们吧,估计连我都得费一番功夫。”
这人对自己的能力还挺自信的,祈兰君心里腹诽,面上只是装出一副不耐的表情,“等我以后也领悟了规则,我一定找你去打一架,看看到底谁厉害!”
“哈哈哈哈哈哈哈,”文瑞忽然大笑起来,拍着祈兰君的肩膀,好似找到了什么亲哥们儿:“行,我一定等你,那个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达成了这个不算约定的约定,廿八这天的日子就算是过去了
除夕这天一早,祁兰君谁也没有惊动,只是在房门上留下了一张纸条,说自己要回老家一趟。
国家太大,各地风俗习惯都不统一。
祁兰君作为南方人,她家的习俗就是除夕这天要去山上祭祖,往年这事都是她爷爷爸爸带着一起做的,但是今年剩下她一个人了。
村子后面的山上全是坟墓,从前有人清理,如今没了。荒草长得老高,那些由人一步一步趟出来的小路都被淹没,祁兰君按照记忆中的小路绕了一两圈才找到。
这是他爷爷的爸爸妈妈,她没见过,也没有感情,只是觉得自己必须完成这一件事情,就好像末世之前一样。
杀过人,杀过魔化种,在墓前杀鸡的时候,祁兰君还是有些手抖,将公鸡抻出去老远,一刀割破公鸡的喉咙。
它没死透,还在扑棱,祁兰君用黄色的纸钱粘上鸡的血液用石头压在墓碑上,再掰着公鸡的脖子将血液洒在墓前,烧香敬酒烧纸钱,放爆竹烟花。
她原以为自己不会做这些,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每一个步骤都印在了她的脑海里。
结束以后,祁兰君一个人回到老家的房子里,简单打扫两个小时,剩下的一个上午,几乎全部用在做饭上。
就像从前他爷爷奶奶做饭那样,炖鸡,炒血鸭,蒸腊肉,蒸鱼……,八菜一汤。
因为是一个人吃,分量不多,搞得倒也挺快,但是当她把八个碗一起摆在餐桌上的时候,她还是哭了。
怎么一个县五六十万的人只活了自己一个呢?
她以前过年从来不吃饭,吃菜喝饮料就能饱,可是今年哭得实在厉害,她吃不下那些菜,只能一直干咽饭。
直到把电饭煲里的饭吃干净,她也没动几口菜。
我吃完啦,你们慢慢吃,祁兰君默念一句,等了十分钟左右,才把那些菜收进背包,而后拿着对联和浆糊一家一家贴过去。
她没时间贴太多,但仅仅是把家家户户的大门贴好就花费了她不少时间。
幸好她还有荣山和司琰可以帮忙。
贴完对联,她忽然想起来山上那些没人扫的墓。她早上太过匆忙,竟忘记那些也是无人收殓的尸骨了,即使他们埋在坟里。
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她能找到的墓都烧了纸钱敬了酒,待到晚上六七点的时候,她学着从前叔叔的样子放完鞭炮和烟花,算是完成了家里最后一段过年程序——封财门。
往年封完财门之后是不许出门的,但是今年要例外了,防空洞那里还有人等她吃年夜饭,
非常特殊的一个新年,这顿饭大家是一起吃的,每个人都要做两道拿手菜,几十张桌子围成半个圈,空出来的地方是春晚的舞台,比中秋节那次看着正规了不少。
西区的人早就发现了中央区的动静,和林格他们商议好以后也一起加入进来,热热闹闹过了一次春节。
大家边吃年夜饭边看春晚,台上讲句相声,底下也跟着捧哏。
小小的七喜,甚至吃着吃着饭被抱上了台,向大家作揖拜年,虎头虎脑的模样,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祁兰君早早吃饱了饭,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红包到处发。她给的多是50岁以上的老人和还在读书年纪的学生。
“谢谢姐姐给的红包!”
“哎呦,真是谢谢小祁哦,我这么大年纪,居然也能带上珍珠项链啦!”一个六七十岁的奶奶笑得合不拢嘴,哎呦哎呦地直感叹。
“哪啊奶奶,你看着可年轻了,气色比我都要好啊。”
祁兰君发现热闹欢快的氛围里,说几句喜庆吉利话也没她以前想象得那么难。
“哎,兰君给你的是什么?我的是个手镯!”
“我的是一条钻石项链,天呐!太好看了!好闪呐,这好像是哪个国际知名品牌的吧!”
转着圈发红包发了近一个小时,祁兰君脸都笑累了,发出去不少,又收回不少,还有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拉着她的手说谢谢啊辛苦啊。
甜蜜的烦恼。
还剩下最后一个是莉莉安的。
奇怪,怎么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看见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