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溪笑了半天:“好了不逗你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才放开温润的手，拉开了一点距离。
温润如释重负，终于有心思问他这是怎么回事:“你买这个衣服来，真的要让我穿吗？”
温润指了指那件蓝色的公主服，不可思议。
路闻溪如实点点头:“对啊，弥补你的遗憾。”
温润:“……”
到底是弥补谁的遗憾！
温润头一次对路闻溪生出了咬牙切齿的情绪，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要。”
路闻溪还在诱惑:“真的不要吗？”
温润捂着耳朵跑进卧室里。
路闻溪给她让了个位置，没拦她。
温润洗了个澡，以为路闻溪大概歇了这个心思了，结果出来的时候，发现路闻溪还站在那条裙子面前，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温润当没看见，进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去书房看一会书。
结果路闻溪也溜溜达达地跟进去了。
温润拿了一本书，正准备去懒人沙发上坐着，一回头对上路闻溪的视线，吓了一跳。
温润拿书挡住自己的下半张脸，防备地看着对方:“你还没死心？”
路闻溪就这么看着她，眼睛湿漉漉的，似有若无地在控诉。
控诉温润不肯满足他的愿望。
“我只是想看你穿一下，我有什么错？”
温润不说话。
“买都买了。”
温润稍有动摇。
“如果这次不穿，以后你就更不会穿了，不就浪费了吗？退不了货的。”
温润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好贵的。”
温润开始被说动，问了一句:“你买了多少？”
路闻溪诚实地比了个数。
温润:！
败家！
她高中穿的那条是一百多块钱租的！
温润刚张开嘴，路闻溪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于是他倾身，像讨好似的亲了亲温润的嘴角，见温润没有拒绝，又得寸进尺。
温润被路闻溪弄得仰了仰头，忍不住闭眼。
路闻溪不让她躲，一手按着温润的后颈，一手箍着温润的腰，以一种强硬的姿态，让温润避无可避。
把温润亲得情迷意乱的时候，路闻溪又用额头抵着温润的额头:“求求你了。”
“好不好？”
温润脑子一片空白，腿还有些发软，靠路闻溪撑着，最终还是被路闻溪哄着点了点头。
答应下来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悔意。
温润拎着裙子，异常警戒:“你应该不会让我念台词的吧？”
两个人在自己的家里做这种事，怎么想都觉得很莫名其妙，路闻溪应该没有这方面的癖好吧？
路闻溪笑得不行:“当然不会。”
带着半信半疑，温润最后还是去卧室把这条厚重的裙子换上了，然后又走回书房，打算给路闻溪看完之后就直接换回去。
于是路闻溪就见到了一个穿着蓝色公主裙，但是不施粉黛，还扎着丸子头的，舞会上的灰姑娘。
裙子有点重，温润下意识用手拎着，抿着唇看路闻溪，有点好笑地问他:“满意了吗？”
路闻溪没说满意不满意，眼神温和，过了一会才说:“原来穿起来是这样的啊。”
温润点点头:“这类裙子都是这样的吧。”
路闻溪笑了一声:“那还真确实挺可惜的，当时要是看到了，指不定是谁先追谁呢。”
温润对于这句话，那是半点不信:“你别瞎吹，我不相信你的这句话。”
路闻溪不满:“半点设想的空间都不给？”
温润:“……”
她给路闻溪的这种行为盖棺定论:“你这种行为就是在无理取闹。”
“谁无理取闹？”路闻溪不接受这种评价。
温润笑得眉眼弯弯:“我说你呀，心机路。”
都认识这么多年了，她能不知道路闻溪是什么样的人吗？
想让他高中的时候开窍，不如母猪上树，猴子开飞机的概率大。
何况是对着她？
她要是那种开朗的性格，对着高中时候的路闻溪抛一百个媚眼，路闻溪大概都会以为是她眼睛抽筋，给她眼药水或者是劝她去医院检查眼睛。
路闻溪无力反驳。
温润觉得穿这个衣服太难受，想换回家居服:“看完了吗？”
路闻溪懒懒地问:“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会愿意继续穿着吗？”
温润非常好说话:“最多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就把它换掉。”
路闻溪“啊”了一声:“怎么这样？”
“太不日常了，穿着尴尬。”
“在家里，也只有我能看到。”
温润伸手指了指路闻溪:“也就惯着你这一次，没有下次了。”
路闻溪心神一动:“只穿这一次？”
温润听见这话，迟疑地点了点头。
路闻溪轻笑，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温润跟前，然后站定。
温润很敏锐地从这一个小小的动作里，看出了些不太妙的信号。
“我要回去换衣服了。”温润转身想跑。
路闻溪眼疾手快地拦腰抱起她，放在书房的办公桌上:“先不换吧？”
话音落，温润感觉到路闻溪的一只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背，停在那一片光裸的肌肤上，手指有意无意地碰着裙子的拉链。
温润的脑海里警铃大作，按住路闻溪的手肘:“你别乱来，这是书房。”
路闻溪挑眉，说出来的话简直离经叛道:“书房怎么了？不觉得比平时要好玩吗？”
温润睁大眼睛，心说路闻溪这只大尾巴狼，临时起意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
借着裙摆的遮挡，两个人都显得衣冠楚楚的，像是单纯靠得近在聊天一样。
温润双手环着路闻溪的脖子，额头抵着路闻溪的肩，一下被弄疼了，呜咽着咬了路闻溪一口。
路闻溪“嘶”了一声，笑道:“温润，兔子急了才会这样子咬人的，你是兔子吗？”
温润不想听路闻溪说这种笑她的话，她也分辨不出来了，只能沉默。
但这个坏心眼的人，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是吗？温润。”
温润缓着声音:“不是……”
“不是吗？”路闻溪笑着反问，没安好心，明明知道温润不想说话非逼着她说。
“裙子……脏了。”
路闻溪抱着温润，喘着气，闻言笑了一声:“没关系，反正你说了只穿一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温润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她再跟路闻溪说以前的话题，就是脑子有病！
路闻溪不安好心！
她以后想到这件事，再也不会觉得高中的时候，路闻溪没有看完那一场话剧是一种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