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乌漆抹黑潮湿闷热的封闭空间,自己又饿了,实在是没有力气继续干了。站在石壁前闭上眼睛,咽下的口水都是苦的。周围敲击岩壁的声音越听越难受了。不知不觉就没有劲了。
晕乎乎的坐在矿车上,在那休息了好长时间,也没有类似监工的人来。不禁感叹就算管理者不来视察工作,大家也如此拼命的干着。其中的缘由现在还不明白,但在这里,在这封闭的矿山里,在真的堵住了“出去的路”的情况下,大家只能拼命的干着吧。看着周围如此卖力的一群人,不禁感叹约制大家背后的规则该多么可怕,自己现在只是还没体会到,真体会到的时候也许会像大家一样吧。大家好多都是左侧右侧两个推车,装满了就两手抓两个,从这小矿洞分支
实在太累了,现在一点也干不动了,就在推车上坐着,大喘的气好久都没平息。
休息了很久,也不知有多久,工头进到了这密闭的矿洞中,看见了正坐在推车上的曹岩。
“下班”工头对在场所有卖力挥动铁镐的人说道。说完又回到了主隧
大家也许是处在这太过嘈杂的环境中听不见,不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更吵了一些。看上去想把这快要装满的一车子装满。曹岩站起来,继续拿起铁镐凿墙了。过了一会儿,曹岩只听见周围因铁镐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转头看看四周,大家都停下了。大家真的都把身边的矿车装满才停下。估计装不满不算一箱,矿车就算装了大半也算没装,曹岩看见大家还这么卖力的干,只能这样想到。
大家都从分支隧道去主隧道记数了。看着卖力的劳动过后,仍然像没事人一样的“同事”,自己是真干不动这个啊。到自己了,拉着装了一半多的矿车去工头那里记数。
“好的。”说完挥了挥手示意曹岩离开。
看着许多人坐在装满矿石的矿车上,“下班”后一放松,是真的累了。许多人都脚伸直,手臂撑在身后,尽力做一个放松的姿态。曹岩也拿着工具,费劲爬到运输车上,刚盘坐下来,就感觉像是筋错位一样的痛麻感,赶忙把双腿向前伸直,手往后撑,才慢慢缓解了疼痛。坐在小型运输车上,望着前面和自己一样处境的人衣服被烟粉染成了一团黑,曹岩第一眼看到,险先以为是矿车上堆着什么大块的异型矿石,要不是动了几下,真会这么觉得。
再好好的看着自己,自己的衣服也黑,但只是被染黑了一些,想着也许是自己没那么卖力干的原故。也许是今天自己所在的矿洞还没有向地下隧道多深入的缘故,很快就从地下矿洞来到了这个分不清白天黑夜的巨大封闭场所的“地上”。
回到“地上”,灯光比隧道里亮一些。没进入过隧道的“新人”,肯定会觉得地底下会比这里更亮。
曹岩从地下的隧道出来,两栋楼房在这黑暗的环境下尤为显眼,自己见过的宿舍楼,只有最顶层的那几间有玻璃窗户,透出的白光才让人知道这宿舍楼有多高。另一边看到的是外墙挂着“劳务楼”三个大字,每层都透过玻璃泛出一点微光。
工头在“地上”等着自己组里的劳工,几个工头站在一群人面前,等着自己队里的人出来。矿车速度并不快,曹岩看着从隧道里出来的人,被粉尘染的全身都是黑的。听到了周围的脚步声,转头看,大家都去向了某处,在最前面的几个工头带队走向了某处。跟着自己的工头走,看着周围拥挤的人中也仍有能看出不同团体的间隙,拥挤在自己的小队中,已经不能说是跟着了,被后方的人推着向前,仅管如此,大家走的也不快。几个带队的工头排成一排向前走着,大家离工头也有一段间隔,谁也没有紧紧的跟在工头后面。分队走了向比宿舍楼更明亮的劳务楼,谷个队际的人挤看人,大家都争抢着要往前走,许多人都争抢着想往前走,大体来说其实都没往前走。本来白己就算是在前排,只要走的快一些,自己就不会被后面的人挤到后面。
自己还算靠前,抬头望看前方,竟是一个能看见里面亮堂环境的巨大玻璃门。跟着自己队伍的工头走进去,在这堆满矿石的山洞中,这靠近感应开启的巨大玻璃门显的格格不入。曹岩疑惑这么多受害者每天挖这么多矿石,这矿石放在哪里。看看四周,全是人,看不到周围有什么。跟着工头进了劳务楼里,曹岩就看见徐三光坐在大堂里。背后的墙上一幅巨大的海报,是一进门就能看见的。上面写的都是用“卢卡”所能兑换的物品。最上一排写着“十万卢卡可离开”的显眼大字。
刚进门就能感觉到清凉的冷气,转头看向旁一片桌椅都坐满了人,很多人都坐在地上。曹岩看着坐在一旁的一群人,也许是换班的人在劳动之前的片刻休息。
工头看着手上的记工表,一个个的报名字,曹岩在人群中看着。还没轮到自己组,在一旁看着其他的组,每个人的酬劳都有差异,不同组之间,也许是因为分工不同,也能感觉到酬劳的不同。分到酬劳的人大多拥挤的到前台用卢卡兑换物品食物,一小部分人也许是太累了,分到酬劳后先去坐在地上,以免到时候连地上都没得坐。
到自己拿酬劳了,也算靠近那前台,穿过几个人就到了前台。堆着的是一堆没见过的纸币,低头往台面看去,桌上放着许多食品,转头看向旁,食堂那边也没看见什么菜,只是一堆塑料袋包装的东西堆的满满一桌。
听见工头叫了自己的名字,发呆看向食堂的目光才看向了工头。穿过前面几个人,来到工头旁边。看着前面站着的徐三光身旁有一车自己没见到过的纸币。
“你还问我一天要装多少车,你就装了这么点,不要问这种虚的,努力干就能过的好。”工头看着满身灰尘的曹岩轻飘飘的说道。
工头报了曹岩装了十一车,每个人装了多少车都会报出来,不只是给大家听的,也是汇报给在吧台的徐三光听的。
曹岩站在吧台前,用余光也能看见工头不屑的打量着自己。“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就不要心高气傲的问有的没的。”工头咧着嘴说着。
“小兄弟一看就是刚来,不适应很正常,老王你太严格了。这是你的酬劳,小兄弟。”徐三光边说边找了两张纸币,和气的递给曹岩。
接过徐三光手中自己的酬劳,走向旁边的兑换处看看。一碗白米饭要二十卢卡,在旁堆放的许多零食饮料很少有超过五卢卡的。只看见许多人坐在椅子上或坐在地上吃着白米饭之外的东西。
太累了,在这有冷气的环境下,已经感觉惬意,看着台面上摆满的零食小吃,没有买,感觉吃不饱。任谁第一次来这里都会先买白米饭吧。曹岩转身看着吃零食小吃的大家,这样肯定是有原因的,感叹着自己能不能够坚持。用二十卢卡买了一碗白米饭,自己对面的人拿一个塑料碗装,盛了几勺,米饭没有突出碗,就这么给了自己。
“能再多盛点吗。”这种话曹岩并没有说,估计是…不,绝对是不会的。自己这么感觉的,也就没有再问了。
接过塑料碗,看看旁边,没有一个下饭菜,全都是零食小吃。又花了一卢卡买了一双一次性筷子,到墙边坐下背靠着墙,端着碗,盘腿坐在地上吃。吃不下啊,没什么胃口,明明已经饿了,这白饭也吃不下啊。
又去花了三卢卡买了一瓶饮料,才将这看着不多的白饭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