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肯定热闹或是说吵闹的房间,也许都只是看看,也许先是只想看看却又按耐不住参与其中。不用去,只是听了这里有这么一个娱乐活动,就能知道那未曾到过的地方肯定聚集着很多人。围观着的人,也许只是看,也许是有目的的看。为了不久后自己去参加,在旁边并不是为了消遣时间而看。
曹岩用这向徐三光借来的卢卡,目光在徐三光的小推车里扫过,买了五串烤土豆和一瓶冰饮,结果想走到墙边坐在地上吃,毕竟桌椅都被坐满了。
“今天想去试试的话,等我把现在的工作完成。”徐三光对转身要走的曹岩说道。
曹岩只是点点头,也许是礼貌性的点头表示听了,也许是真的要去试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也迷茫着,自己纠结着。有这样的心了,并没有直接拒绝掉,在一天的酬劳只够吃饱也许还吃不饱的情况下。听了有这样的一个娱乐方式,也像是落入水中的人看见一个稻草拼命抓住。也许并不好,也许是错误的,但是意志没那么坚定的人总是会忍不住的想要去试一把,因为慢慢的积攒实在是要太久了。
又重新回到墙边坐下,把剩下的卢卡放到袋子里,大口吃着撒着烧烤料的烤土豆。太香了,太香了!太好吃了!肚子饱的有些不想站起来了。
“今天有兴趣参加摇骰的人随我来。”徐三光大声说道。
许多人起身了,也许正是等着接下来的娱乐活动才在这十分拥挤的地方等待着。
徐三光走,许多人都跟着他走。自己也随着人群去向没去过的地方。在人群中抬些头才看见徐三光去向了一处狭小的楼道。只见他踏着楼梯走向二楼,挤着跟上,走到二楼,只见楼道间少有的灯光和一楼反差明显,人群跟着徐三光来到一处门前,停下,徐三光开门进去,大家也都进去了。看着周围只比自己在狭小地矿里工作的环境亮一点的这个地方,也能看见路,并没什么不适应。左右两侧间隔距离很小的墙面,和那被绑后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中间极其空旷的白色大楼不同,这里狭小又昏暗,也许这里就是如此吧。环顾四周后随着人流进入房间,开局的房间也同楼道里一样昏暗。几个枕头垫环绕形成一个圆圈,一看就知道是多人的游戏。枕头围成圆圈的上方是由一盏灯照亮。第一次来这边好奇的向别处张望,昏暗看不清,也没什么东西可看,也看不清什么东西的轮廓,左右转过头只看见自己的工头竟然坐在那里,身前摆放着一个大纸箱。
由徐三光再次说明后,每个参赛者都要付一百卢卡的参赛费,然后就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位置坐下来了。
来的有很多自己没见过的其他组里的人,看着各种没见过的陌生面孔,在人群中竟然看到了自己宿舍的“宿舍长”也在其中。目光看向他,他也看向自己。两人错开目光,自己去向工头那边。
走到工头前,付了一百卢卡,坐下。
等着还没来齐的人,徐三光开始介绍。
“你们玩过掷骰子吗?我来简单说一下规则。掷骰子就是用三个骰子扔进碗里。用出来的数目决定胜负。每人最多扔三次,很简单吧。首先是庄家掷, 然后从左到右的顺序来掷。庄家闲家谁的花色大,卢卡就归谁。也就是庄闲对决了。”徐三光说完,拿出一张写着规则的海报贴在墙上。
随后又说道“当三个骰子中有两个同样的点数才能算花色。掷三个骰子,两个点数是二,一个点数是一,这种情况花色的大小就是一。两个骰子点数是二,一个骰子点数是六,这种情况骰子的花色就是六。六是最大,一是最小。大的一方获胜,获取其余人的卢卡。三个骰子的点数都不一样时,这种情况叫没点。这种情况还有两次掷骰机会,如果剩余两次都没点的话,那就是输了。但是三个骰子点数不一样的情况下也有两种特例。四五六,出现这种花色时收两倍。相反,出现一二三的情况,输两倍!最大的花色就是三个六。三个2到6,赢三倍,三个一,赢五倍。”
围成一圈的人,自己四处张望,有些看上去就有些吃惊。
“不用这么害怕,基本不会出现啦。”徐三光说道。
“当然为了在这枯燥乏味的环境下给大家制造娱乐性,还有几个特别规则。首先就是没有庄家通知的规定。不管庄家甩出多大的点,闲家依然有掷骰的权利。庄家甩出三个六的话,闲家甩出三个六也算平手了。大家都是在艰苦环境下拿着辛苦钱玩的,庄家通知就太无趣了,太过分了点。特别规则二,就是庄家可以放弃。放弃就是说当自己认为不顺或卢卡不足时,可以直接放弃。特别规则三,只能连续做庄两次,之后换下一个座置的人坐庄,但是,庄家第一次就没有点或三个一的情况下就立刻换掉。规则大家也都听腻了,差不多该开始了第一轮由我做庄家。”徐三光掂量掂量手中的三个骰子。大家都下注了,都是一百卢卡。
徐三光的第一掷,骰子在碗中跳动,两个二,一个五,花色就是五。曹岩看着,同时也听到了旁边的人按什么的声音,转头一看,旁边的人正用笔记录着。
“别做这种煞风景的事了。”曹岩的工头蒋伟说道。
“算了算了,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的乐趣不同,随你喜欢吧。”徐三光微笑平和的说道。
“来,轮到你了。”说完就把碗和骰子递给了右边的工头蒋伟。
蒋伟一掷,一二三,三个点数,输两倍!
“哈哈,真倒霉啊你。”徐三光拍拍蒋伟的肩膀笑着说道。
再传给右边的人,两个一,一个六。
再传,两个二,一个三。
再传,轮到曹岩了。
自己的第一轮,第一掷是…四五六!
“哇,小伙子你太厉害了。不过幸好你只压了一百卢卡。”徐三光说完,抓起身旁的卢卡甩给曹岩。
自己把折起来的卢卡拿起,看到的是三百卢卡,问道:“怎么还多了一百卢卡。”
“四五六太难得了,押注只有一百卢卡未免太可怜了。这一百卢卡算是安慰奖,拿去吧。”徐三光说道。
“又轮到你喽。”许三光对刚才记录花色的人说这个掷骰子是庄和闲的对决,反过来讲,是看做庄时如何不能输。这才是重点,是掌控掷骰子的关键,要害。
竟然甩到了四五六, 却只压了一百卢卡。知道运气不可能长一直这样,之后也只压了五十卢卡。运气也算好的,但押注如此小的金额。赢的时候比起高兴更多的是感到失望,觉得可惜的情绪反而比较高。和通常的娱乐相反,换句话说,这偏离了正常娱乐时的正常感觉与逻辑。热情,气势,又或是好运的征兆,在这样的环境中很难感受到。
开局经过好几轮了,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总是压小输,压大赢。所以说这是娱乐时的理想状态,但只是理想,不是“基础”。
轮到旁人坐庄,都不坐,都是过掉。轮到自己坐庄,盯着轮到自己的白碗,盯着白碗,缓缓的让它用手移到旁边那记录花色的年轻人,轮到他做庄了。现在还没看清局势,现在坐庄还为时尚早。
“你在发什么呆,你也会过掉吧。”记录花色的年轻人身旁的一个人催促道。
“我这次打算试试看。”那记录花色的年轻人说的。
“对对,掷骰子就是要当庄家才能体会到乐趣啊,试试比较好哦。”徐三光说。
“那我就试试看了。”年轻人说道。
大家开始下注,都是五十卢卡左右。曹岩不想再赢小了,打算试试看,三百卢卡押上!
“哎?!之前明明都是一百卢卡,为什么啊? 你说为什么啊?你说啊?!”记录花色的年轻人惊讶的说道。
“想试试。”曹岩想试试。
“放心吧,年轻人,你又不是一定会输。说不定会大赚一笔。”徐三光说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年轻人犹豫着。
“好了,掷吧。”徐三光对着年轻人说。
“可是…总感觉…”说着将三个骰子掷向碗中。
……两个四,一个一。
通常掷骰子在庄家掷出一时,闲家不需要掷就算赢,算是庄家通赔。但是这里规则不一样,不管庄家的花色如何,闲家也需要掷。
年轻人旁边那刚才催促他的人,轮到他掷了,接过碗和骰子。掷到两个三,一个二。
庄家花色是一时,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赢。
继续轮掷。
两个五,一个二。
两个六,一个三。
结果在轮到自己旁边的曹岩之前,除了没有点的徐三光外,自己全败。前面几个都押的很小,轮到押的最多的曹岩这边。自己只要赢了曹岩,之前输的都可以抵消,还有的多。
这种娱乐必定会有人要落泪的。
曹岩接过碗和骰子,明明是很轻的东西,却感觉到压力。握着三个骰子的时候置于碗的上空,慢慢松手,骰子落下。一个二,一个三,一个五,没点。继续。
有可能是运气不好。
抓着三个骰子在手里甩了甩,继续。
一个六,一个四,一个一,又是没点。
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啊!感觉自己的脸有些发烫,心跳的更快了,抓起骰子,决定胜负的第三掷。
咚咚咚…骰子在碗中不断碰撞发出声响。
“了不起啊小伙子,这种花色平时可不太掷得出来呀。”徐三光说道。
第三掷竟然是一二三!输两倍!
“赢了!”曹岩旁边的年轻人没有压抑住,激动的说道。
曹岩押大之后掷了最糟糕的花色,在这里才会发生的大逆转,发生在了曹岩身上。
曹岩,输六百卢卡!
十分难受,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卢卡,甩在自己原先压的三百卢卡上。由于太过用力,裹在一起的卢卡甩散开来。
“谢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只盯着自己输掉的卢卡在地上,被那坐庄的年轻人拿走。
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气死我了,愤怒。
气死我了,愤怒。
这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又押上一百卢卡,继续。
掷到四五六,赢两倍,两百卢卡。
之后几轮势头也算旺。
轮到曹岩坐庄,大家押的都小,只有徐三光和旁边的工头押大了。一番轮转后,是曹岩输了。
结束后第二天又是去沉闷漆黑的环境下挖矿。
第二天发放卢卡开始,自己组里的人都被叫去发放酬劳,唯独自己没有被叫到。众人散去,只留下一些人还站在原地。
曹岩看着那些还站在原地的人,应该和自己一样,还没被叫到。其中就见到昨天参加过娱乐的面孔。徐三光发放的酬劳,只够一天的伙食。
徐三光叫着还停留在原地的十几人,叫到曹岩,慢慢走过去。
“怎么了小伙子?你也需要预支吧。”徐三光笑着说道。
接过今日的酬劳,吃着没有味道的白米饭,只想好好的睡上一觉。
在这漆黑如地狱般的环境下,不知要干多久才能出去。出去所需的卢卡也不知凑齐了之后是否能真的出去。
又是在这漆黑又狭小的环境中挖矿,将矿车拉到站在外面洞口那的工头统计。
“砰。”在挖矿的曹岩听到旁边的声响,转头看去,一个人倒在了地,咳嗽声不断发出。
大家也许都听到了,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小小的空间里顿时十分安静,只剩下那人的咳嗽声。
工头从洞口走进来。
“看来是不行了,你把他抬到病房去。”工头对着曹岩和他旁边的人说道。
“没事的!只是有些累了。没事的!马上就好了!”倒在地上体型庞硕的人大声说道。
那倒在地上身型庞大的人也许是想站起来证明自己没事,但就是连站起来都站不起来了。
“你们把他抬到病房去。”工头又说了一遍。
曹岩托着那胖硕人的双腿,被工头叫到的那个自己不认识的同事托着他肩,随着工头,走了一段时间出隧道。之后工头走向矿洞隧道后面,漆黑一片。
工头打开手电筒,往前走着,又向左向右照着走着。感觉是工头也不常来的地方,或许也只是太暗了看不清。自己和那同事头上安全帽的电光灯很微弱,看不清前方多少,只能看清对方的脸。跟着工头向前左右曲折,只能看到前方手电筒的灯光亮着,已经看不见工头人了。
前方灯光逐渐消失。
“嗯?”人呢。自己看见前方的光亮突然消失,自身处在一片漆黑,扭头看向四周,只能看见劳务楼在远处。这时,劳务楼算是这漆黑的环境下的一颗明珠了。
一束强光晃过眼睛,工头的手电筒又出现了。不知怎么回事,跟上去。
看到的是工头在地下等着。
“这地方竟然还有地下室?”自己看着周围,提着的心也生出疑问。
低头看楼梯,慢慢放下脚,谨慎走下去,走下十几个台阶,看见前面一大片颜色好像与地面相融,应该是走到平面了。
地下室除了工头的手电筒,自己和同事两人头上安全帽的灯,周围没有任何光亮。只能看着前方,工头手电筒的强光照射显现出的狭窄通道。
脚步声在狭小的通道回响,清澈悠长。
“没事的,我能干。我还能干!”那胖子又说道。
回音响在隧道里,无人回应。
工头停下打开了尽头的门,曹岩和同事抬着胖子也进去了。
曹岩好奇的四处看着。来到一个未知的新地方,心中的害怕当然会不自觉的四处看着。但自身的好奇也好害怕也好,并没什么用。看不到什么。
“不要!我真的还能干的!”胖子又说道。没有之前声音大了。这次似乎是尽力说出口的。
就算看不到什么也还是四处看着。抬着胖子的两人都是四处看着。
工头又停下,在隧道侧边打开了一扇门,光透出来,让曹岩有些畏光的眯上眼。
“医生,有急诊病人。”工头说道。
两人将胖子抬进去。
“哎?!”曹岩没忍住发了一声。自己看到的是房间里躺着许多人!
都是蜷缩在一起或趴在地上。呈现在自己面前的是地狱中的地狱,叫人窒息的光景。被粉尘伤了肺,搞坏了身体的人们。
两人将胖子轻放在地上,站着,看着。
“愣着干嘛,回去干活。”工头说完返回去了。
两人跟着工头返回。
那门一关,这里又只剩工头手里的手电筒明亮着。跟着走回去,又继续干活了。
忍耐,一定要忍耐。在这没有卢卡就会变得危险的情况下,一定要忍耐积攒着。
每天发酬劳都忍耐着,也只能忍耐,自己并没有那么多卢卡买像其他人那样的吃的。忍着,忍着,好几天都吃白饭,闻着周围香气不自觉流出口水,想着自己也攒了些卢卡,坐在地上的曹岩又起身了。
“砰。”一只手拍住了自己肩膀。
“一起加油吧,卢卡一定要尽量攒住。”上次娱乐坐在曹岩旁边的人说道。
“我和你的愿望是一样的,你也想出去吧。你也想在今晚大赢特赢吧。”年轻人亢奋说道。
“?”曹岩有些疑惑。
“掷骰子啊!”年轻人说道。
也许他只是沉浸在第一次赢的欢乐之中吧。曹岩心里怎这么想着。
“我感受到今晚一定能赢!一定!”年轻人继续说道。
“无药可救的人,软弱却这样,又容易得意忘形。偶尔赢一把会高兴到极点,又立刻掉落。百分百是失败者的类型。”曹岩心想着。不仅是想他,也是想我,就算知道如此道理,自己在实践中也会,也许也会这样。
“我不会再去了。”曹岩对那年轻说道。
“要好几年啊,好几年!我们不就这样意志薄弱吗,刚才你不就差点顶不住要去买东西了吗!这才过了多久啊!我们只能这样才有出去的希望啊!”年轻人说着,掏出一本小册子。
又对曹岩说道:“我告诉你我记录的情报吧。”。
根据年轻人的记录,根据所记下来的规律,结果都是大败,连败。
“你再看看这里,这里是徐班长掷的花色,班长的花色总是很强,但也并不是无懈可击。”说完翻了一页,又一页。
曹岩看着,不自觉用手拿过本子,翻页,翻页,翻页。是偶然吗?徐三光掷出好花色时,两旁定有工头在。是偶然吗?根本不是偶然!自己那天,徐三光身旁也有工头在。
改变不了什么,改变不了什么。疑惑变成确信,得到的是眼泪险些涌出。
到了娱乐的时间,自己和那年轻人夹在观看的人群中,在昏暗的小房间里,两人看着。
曹岩确信徐三光作弊了,就算当场拆穿,逮个正着。他也会说是第一次,一时贪心之类的话。
曹岩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在为了当时的冲动而承担。白饭,白饭…白饭!只能吃白饭。
只有时间不显示日子的时钟,不懂过了多少天,终于把当时输的补了回来。
好不容易回到了正面收益,又是大吃豪饮了一顿。每天反复,如此这般。
这些天也有没抢到劳务楼里位置的时候,回宿舍睡觉,也遇到过来这边拿着刀的“组长”。在压抑处境下,总是会短暂的聊些天的。在这里也有一些家族的要员。
在劳务楼抢到位置的时候,就依然靠在那墙角坐着睡觉。就算这样睡醒之后很难站起来,但也算睡得熟。
第二天起来又是卖力干活,为了自己以后面对突发情况也有的用,卖力着,同周围被粉尘包裹看不清面容的人一样卖力着。渐渐的也攒了一千多的卢卡。
又过了几天,自己看着旁人吃着香味飘散的肉类食物,有些压抑不住的想要用卢卡去兑换。那年轻人又出现在自己身前。
“一定不能在这浪费啊。像这样慢慢的攒,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年轻人又出现在曹岩面前说道。
“啊…”带着纠结与保守,想了一会儿。“试试看吧。”曹岩说道。
曹岩和那比自己看着大一些的年轻人聊了一些。年轻人叫何小龙,一个家族的子弟。在交谈中,曹岩了解到脖子上的这个项圈是吸收五行力的。从何小龙口中了解到这些,不用想也知道这里有许多五行使。何小龙并没说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抓到这里,只是这些话让曹岩觉得在这里的人都是被刻意抓过来的。
曹岩跟着何小龙走到之前娱乐的地方,依然是昏暗的房间中围绕着许多围观的人。趁着徐三光坐庄结束,轮到旁边工头的时候,两人加入了。
“我压一千卢卡,可以吧!”何小龙对着徐三光旁边的工头说道。
这算大的数目了,工头看向身旁徐三光, 沉默一会儿放弃坐庄了。
在旁边观看的人,有些凑的更近了,有些走了。
轮转着,没人做,轮到何小龙。
“你会做庄的吧,那么有自信。”工头对着何小龙说道。
慢慢的不断有人来看,平时不参与不来这里的人也来了。异样的气氛,热气充斥在这里。
“上啊!上啊!”众人烘托着这里的氛围。
何小龙把碗和骰子移到曹岩身旁,自己不做。
“接受啊!接受啊!”众人喊着。
“闭嘴,别说风凉话了。连运势都不明朗的第一局。怎么能就这样简单的接受啊!如果一定要当庄家,也应该在他们之后。”何小龙说完后看向徐三光。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当庄家了,你也会做庄对吧?绝不逃避?”
“是的。”
“哦!哦!哦!”众人哗然,如火焰般在场外包裹着。
不知何小龙是怎样的心情,曹岩是紧张的要死。自己只是猜想徐三光用了手段,但并不清楚用了什么手段。只是想等着旁人坐庄时自己试试,没想着和徐三光和旁边的两个工头硬碰。在何小龙说这话之前自己也没想到是这样的。
轮到一位工头做庄,何小龙只是看着。过了一会儿放了三百卢卡在局内。曹岩压了一百卢卡。
“你不是想玩大的吗?但你现在却只要这些,未免让对你抱有期待的各位观众太过失望了吧。上啊,是男人就上啊!”徐三光煽动着。
“没错,没错,上啊!”观众的期待回响在狭小的房间。
何小龙没有任何动作。
坐庄的工头第一掷,四五六赢两倍。
轮到徐三光,二三四。
轮到何小龙,六六二,花色二,败了。
曹岩也败了。
“怎么了年轻人,今天好像运气不太好哦。还要继续玩这么大的吗?”徐三光说道。
第二局,何小龙压五十卢卡。
周围含有期待的热气突然变成了谴责的暴风雨向二人袭来。二人都不为所动。
第二局曹岩没有压。决胜负的只有何小龙,徐三光和一个工头。
工头掷,花色三。“感觉一点都不刺激啊。”工头说道。
轮到何小龙掷,花色四,赢。
“哈哈哈哈!”难得赢一次,却只压五十卢卡。
何小龙一胜一败,实际上是卢卡减少的一胜一败。某种意义上比两连败还要糟糕。气氛逐渐冷了下来,大家都纷纷离开。
“哎呀哎呀,真是个冲动的人啊,只有一开始气势如虹的,一输就蔫了。只有这点觉悟的话一开始就不要那么狂妄。”徐三光对何小龙说道。
“好了大家,轮到我坐庄了。想来的来吧。还有年轻人,你离席吧。不敢压大的你坐着也是碍事。摆着一副苦瓜脸只会冷场,走开吧。”徐三光又说道。
“哎?你没有这种权利吧?”何小龙有些没想到,脱口而出道。
“闭嘴,我没空理你这光说不练的家伙。”徐三光大声向何小龙说道。
曹岩这局没有参与,在旁边看着,也没想到徐三光会说这样的话。不只是徐三光觉得何小龙扫兴,也许是他想激一激何小龙压大也是有可能的。
两千卢卡!何小龙压上!
围观还没离开的旁人,见到惊呼起来,吸引住即将离去的人,又回来。
两千卢卡在这场娱乐中已经算是很大的了。众人重新回来,场面再次燥热起来。
“应该要叫上我了。”曹岩在旁猜测着。
“来!兄弟!”何小龙看向曹岩说道。
曹岩缓缓走过去,还没看清具体局势,还没看清徐三光是怎样的。自己觉得有些早了,但在这里聚集的观众们, 就算是挺好的时机了。
曹岩坐下,拿出一千卢卡。
“这么大的压注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不是毫无胜算会压上的数目。一定有什么胜算获胜的办法…他们发现了吗!”徐三光心里想着,没有做出回应。
………
在这狭小的房间还不是现在这种布置的时候,很久之前。
两个工头应约来到劳务楼的二层,楼道昏暗,打开门进去。没有灯可以打开,昏暗一片。
一束光照在两人眼中。
“诶?!班长。”工头惊讶的说道。
“徐班长你怎么在这里。”光头又说道。
“总之先坐下吧,这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这是将我们引导至常胜不败的骰子。”徐三光对座下的两位工头说道。
“四五六骰子,这骰子没有一二三。四的背面是四,五的背面是五,六的背面是六。只要用这个一次必定会有花色。就像你们看到的,四五六和全色的概率加起来是百分之三十三。放心吧,立方体不管是谁,怎么看也只能看到三面。在众目睽睽下扔出这样的骰子,在大家眼里却只是普通骰子,只要不看着骰子绕一圈…”。许三光说着,也许是工头听了心里有些担心,打断徐班长说道:“在赢的时候会暂时把骰子放到碗中,然后收取卢卡吧。这有点危险,而且庄家偷偷的把骰子拾起来,也有点那个…”
“哈哈哈哈,关于这一点就用改变规则来掩饰。修改成不管庄家是几点,闲家都有掷骰子的机会吧。坐在我右边的你,马上把骰子拿起来,再藏好不就行了。”徐三光又说道。
“真有意思啊,班长!”两个工头都惊讶说道。
……
徐三光看着现在眼前两个压大的年轻人,意识到他两人也许意识到自己的机关了。“不过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在喧哗的环境下静下心,看着两人,突然想到,其中一个年轻人有记录花色的习惯。“原来如此,是那年轻人啊。”看着前面的两个年轻人,这轮不准备用四五六骰子了。他们两个年轻人的目的是抓住我用四五六骰子的现场证据。作为了事的费用给他们压注的两倍或三倍。
徐三光心里想了许多,总是要接过碗的。“就因为一点大意,竟然被这种小年轻逼的用普通骰子,可恶,可恶!”心里咒骂着眼前的两人,将骰子举过头顶,进行这听天由命的运气。何等失策,可是别无他法,被发现了也别无办法。
骰子落在碗中,徐三光并没有看自己摇到什么,盯着二人,猜测他们接下来会有什么行动。仔细的盯着,身体暗自用力,准备行动。观察着他们要去扣住碗的准备动作。
曹岩没有动,自己不知道徐三光具体的作弊方法。
何小龙没有动,自己不知道徐三光具体的作弊方法。
“这两个家伙竟然纹丝不动。”紧张准备着的徐三光,惊讶的放松了。
随着骰子停止,一个三,一个四,一个五。没点。
众人哗然,都在说着那两个年轻人躲过去了。
曹岩看见没出现点数松了口气。
徐三光正眼看着,仔细的看着,和平时交谈眼神没有对上不同。此时的徐三光紧紧盯着他们二人。看着他们俩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丝毫没有“竟然只是普通骰子”这种打击。
慢着,该不会…是我想多了,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该不会这两个家伙没有发现四五六这个机关吧?只是我想多了,自己吓自己,完全只是自己吓自己。不,等等,刚刚我没有从口袋里拿出东西的动作,是因为这一点吗?因为我没做这个动作,所以认为我第一掷没有作弊吗?那就让你看看吧。
徐三光心里想着,手插在口袋里,目光不移的看向二人。手在口袋里捣鼓着,拿出手巾,擦了擦汗,紧盯着前面的二人,又将手巾放到另一个口袋。
徐三光看的很清楚,两人目光都放在自己手上。
“我开始第二掷了。我会在这里掷出四五六的。”徐三光说道。
大家都来了兴致,欢呼起来。
“班长!班长!班长!…”小小的房间中欢呼声不断变大。
右手插着口袋的徐三光左手拿碗中三个骰子,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合并,闭眼祈祷。眼睛微睁瞥向二人,右手出骰,在碗中跳动。两人都是伸着脖子,身体前倾,看着。
盯着前方,自己已经用劲的有了准备动作,二人仍然没有动作,或者说一动不动。一个二,一个四,一个六,没点。
曹岩和何小龙都松了口气。
徐三光惊讶的看着二人,只是惊讶自己也许是想多了。二人傻傻的看着碗,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那这压大的行为怎么解释?要解释为放手一搏也未免太…不对,难道说这么多卢卡是为了防止我作弊的砝码吗?也就是对我的好运有所怀疑,直觉上有所察觉,认为应该有什么机关之类的…比如在里面灌铅,放了磁石之类的事,只是知道自己有可能作弊,却不知道真相。看着眼前的二人,也许他们只是有着“可能有什么机关”程度的模糊认识。也就是说烟雾弹,装作好像知道了一样,其实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对!这样!一定是这样!
第三次掷,右手插着口袋左手拿着碗中骰,举过头顶,合并。
曹岩看着徐班长身旁的两个工头,也都看着自己和旁边的年轻人。感觉他们蓄势待发一般直直的看着自己。
徐三光在大家的欢呼下做出这样的动作,只会想到是在祈祷,没人会联想到,是啊,没人会联想到。曹岩和何小龙都是认为徐三光肯定作弊了,两人也确实不知道徐三光具体的作弊手段。
徐三光能经常掷出如此惊人的点数,这问题的根源,就是骰子。
骰子此刻在碗中跳动。停下来之后想抢过骰子,肯定会被蓄势待发的两个工头提前阻拦,现在是最合适的时候。在大家众目睽睽的时候,在两个工头蓄势待发紧盯着的时候,在骰子还没停下来时,立马冲过去,谁都想不到。曹岩没这么干,曹岩知道何小龙也不会这么干,现在二人也都只是坐着。
就算拆穿又有什么用呢?也许当面揭露会过的比现在更不好。自己现在是肯定出不去了,徐班长那么大,就算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发了又能怎么样。这样反而会让自己掉入更深的深渊,就算知道了…假装不知道,才是在这里最好的活法吧。曹岩只是看着,曹岩只能看着,骰子在碗中不断跳动。
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何小龙,他也只是看着。
二人都盯着碗,在场的人除了徐三光和身旁的两个工头,都盯着碗,三个骰子互相碰撞,在昏暗环境中,人眼只能看见残影,三个骰子渐渐停下,四五六!徐班长赢了,一圈的参与者都败了。曹岩支付完自己本就没有多少的卢卡后,走出了这昏暗狭小又充满热气的房间。自己这些天攒的卢卡又没了。“就应该把这些卢卡兑换些吃的。”心里难受想着,以后再也不参与了。
出了房间从昏暗的楼道下去,来到一楼光亮的地方。人比平时少,食堂还有位置,大多数人都去楼上看热闹,来了不知多少天,也是第一次有位置坐。坐在座位上,趴在饭桌上,就这么趴着闭眼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