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江轻吓唬人,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夜晚是危险的代名词。
女生们面色一白,她们前几次都是跟着大佬混,活到了最后。
像她们这种“混”的演员,一般第二次、三次和四次任务偏多。
到第五次任务,难度直线飙升,大家自顾不暇,不是那种生死之交,没谁会去保护谁,更不可能带着一个累赘到处乱跑。
安悦澜缓过神来,大声质问,“喂,你们要去哪?不保护我?”
“睡觉啊,怎么,你要一起?”江轻一双眸子平静如水看着她。
故意这么说,让女子厌恶和产生警惕,这样大概率不会来烦他。
安悦澜攥紧拳头,骨节发白,声音带着一丝威胁道:
“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别忘了,我要活着回去,你才拿得到报酬。”
江轻摇摇头,“我以为你混迹在富豪圈,非常聪明和有眼力见,如今看来,只是脸蛋漂亮一点……还不懂我们对你的态度吗?”
“坦白讲,一件封印物对我们的帮助不算大,可有可无。”
话音一落,两人回到二楼204房间。
陈天岳自顾自洗了一把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摸了摸下巴。
“江,你这算对她摊牌了吗?”
“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厉鬼不畏惧,能活到现在也算一种奇迹。”江轻坐在窗户边,找到一张白纸和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陈天岳从卫生间走出,定睛一看,好奇询问,“你在写什么?”
“我根据记忆,画一画靠山村的地图,同时整理一下思路。”江轻右手握笔,在纸张上一点一点,“陈叔,我们好像找错了方向。”
???
陈天岳抱着双手,硕大的肌肉加白虎纹身很有威慑力,“方向?”
“你还记得,吴老二离开前,最后说了一句什么话吗?”江轻问。
“嗯……我想想。”陈天岳拍着脑门,“好像是……水果六天内摘完就行,第六天我检查,期间不要来打扰我。”
江轻用笔轻点纸张的动作一顿,“对,期间不要来打扰我。”
“什么人不喜欢被打扰?”
“死人啊。”陈天岳脱口而出。
江轻丢下圆珠笔,表情沉凝,“是啊,死人不希望被打扰,死人也不会住在家里,而是……墓地!”
“嘶……江,大晚上的,你说了我一身鸡皮疙瘩。”陈天岳心慌道。
七名男生去了所谓的吴老二家,没有找到人,反而遇见了鬼。
吴老二并不住在家里,而是住在墓地里?
江轻拿起纸张,大脑在这一刻空前的清晰,慢条斯理道:
“我有两种推测,你听一听,帮我分析。”
“第一,吴老二是鬼,住在原本的家中,丢失的三件重要物品,一件在家里,一件在墓地,还有一件……在他儿子手中,否则五天后他儿子回来,对我们没有意义,除非有一件物品他儿子拿着。”
“换句话说,这次任务有两个阶段,一是要活到第五天,二是要凑齐三件物品。”
“第二,吴二老是鬼,所谓的家是墓地,丢失的三件重要物品是陪葬品,那就代表,村子里至少还有一个活人,偷了东西的活人。”
江轻十指相扣唇边,好看的眸子愈发深邃,“当下的线索,我只能往这些方面去分析,你觉得呢?”
“呃……”陈天岳蹙眉,“我有疑惑,你为什么觉得,三件物品的位置在……吴老二家里一件,墓地一件,他儿子手中一件。”
江轻不假思索开口,“任务不会把线索或重要道具过于分散,绝对会与吴老二本身经常去的地方有关……就像‘捉迷藏’游戏,最后安全的一个房间,就是案发现场。”
“我们要在一次次任务中吸取经验。”
闻言,陈天岳犯难,纠结半天,“第一种吧,一般第一感觉最重要,你也说了,五天后他儿子回来,肯定拿着一件物品,否则没有意义,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此之前,先找到两件物品,且活下去。”
江轻点点头,“明天一早,吃了东西,我们去吴老二家看看。”
“陈叔,我还不知道,你的奇迹‘破晓’能连续使用吗?”
“那不行。”陈天岳摆摆手,“这玩意耗体力,我最多……嗯,最多连续打出一百拳,体力就会完全耗尽,动都动不了。”
“一百拳!”江轻瞪眼惊呼。
一拳硬控厉鬼7秒,一百拳700秒,相当于11分钟40秒!
卧槽!
这无敌了……不对不对,“破晓”的硬控需要打中厉鬼,有肢体接触才行,但很多厉鬼,你根本碰不到它,甚至有些一秒杀人,反应不过来的……还有,一旦存在两只厉鬼,“破晓”就难以招架。
江轻暗暗琢磨,果然没有绝对无敌的奇迹,都存在一定缺陷。
两人聊了一会儿,一人守夜,一人睡觉。
午夜的窗外可以听见蝉鸣和蛙声,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安静又恐怖!
凌晨一点整。
咚咚咚——
“你们睡了吗?”
江轻睁开眼睛,缓缓直起腰,窗户边的陈天岳握了握拳头。
“这娘们大半夜干嘛?”
江轻对着陈天岳摇摇手,示意别说话。
咚咚咚——
“我一个人害怕,让我进去。”安悦澜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祈求。
咚咚咚——
“我可以让你们睡一次,求你们保护我。”安悦澜情绪有些崩溃。
不对劲,这不是那个高傲的女人……江轻下床,赤足走向门边。
他尽量不发出一丝声响,慢慢靠近猫眼,看见许多丝状的红线。
下一秒,门外的存在后退一步,那是一只没有瞳孔,只有眼白和血丝的眼睛!
江轻心脏咯噔一下,不管多少次面对厉鬼,恐惧永远存在。
察觉不对的陈天岳一个箭步冲上前,把江轻扯到身后护住,死死盯着斑驳木门,准备随时打出去。
一秒,两秒,三秒……
门外没了动静,也不知道那只鬼走了没有。
僵持二十分钟,江轻再次凑近一看,走廊的灯亮着,一切正常。
他松了一口气,“会模仿声音的鬼?还是……安悦澜已经死了?”
“简单。”陈天岳重重一拳砸在墙壁上,“那娘们,还活着吗?”
“你有病呀!大半夜吓我一跳!”安悦澜尖锐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陈天岳看向江轻,“还活着。”
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