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岁岁盯着悬浮在蓝色大屏前的绿色小瓶子,心脏砰砰狂跳。
上辈子空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比较肥沃的土地,她靠着这些土地,辛勤耕种换钱。
重生一次,空间也好似脱胎换骨一般。
瓶身一侧,“隐身水,售价100块,服用后隐身一小时”的字样,像一把重锤,敲打着她的心。
100块!!
大部分的钱都留给了妈妈,她身上总共五百块,之前又花一百块买了抽筋丸和开刀丸。
再花一百块是不是太多了。
“能便宜点吗?”苏岁岁打量着蓝色大屏,却没有得到回应。
还在犹豫之际,蓝色大屏就开始发出倒计时的声音,屏幕的亮光也越来越微弱。
苏岁岁咬了咬牙。
“买!我买还不行吗!”
钱能想法子再挣,隐身水她刚才已经想到用处了。
一想到王婉柔当时痛打她的嘴脸,还有孟海风的背叛,她牙一咬,心一横,“拼了,这仇非报不可!”
交易完成,隐身水入手。
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将海市裹得严严实实,苏岁岁站在公安局的围墙外,手微微颤抖着拧开瓶盖,仰头灌下一小口。
瞬间,一股清凉又奇异的力量,从喉咙直钻心底,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身躯,一点点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失。
“老张,今晚安静得有些诡异啊。”
年轻公安小李裹紧大衣,打着哈欠,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瞬间消散。
“安静不好?少点事儿,咱也能清闲会儿。”老张白了他一眼,眼睛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苏岁岁蹑手蹑脚,鞋底几乎没沾地,侧身穿过大门。
她像小偷一样鬼鬼祟祟往公安局里去。
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隐身的,没人能看得见。
苏岁岁抻了抻衣角,不再小心翼翼。
走进大院,地面是那种坑洼不平的水泥地,下过雨后,还积着不少小水洼。
院子里停着几辆老旧的自行车,车把手上的皮套破了好几个洞,旁边靠着一辆绿色的三轮摩托,车身上沾着泥点,那可是当时执行任务的“得力助手”。
再看办公楼,是一座四层的灰色小楼,墙面灰扑扑的,窗户上的玻璃有些缺角,用报纸糊着勉强挡风。
楼道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味道,墙上挂着几个红色的标语牌,写着“为人民服务”“维护社会治安”这些大字。
苏岁岁沿着门牌字样找到了拘留室。
拘留室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昏黄的灯光一闪一闪,像随时都会熄灭。
铁栅栏内,王婉柔正蜷缩在角落,身上那件军绿色上衣,如今皱巴巴地挂在身上,头发像一团乱麻。
苏岁岁深吸一口气,抬手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王婉柔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在黑暗中慌乱地张望着:“谁?是谁在那儿?”
她声音颤抖,带着藏不住的恐惧。
苏岁岁没有丝毫犹豫,几步跨到王婉柔跟前,高高扬起手,“啪”的一声,重重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王婉柔的脑袋被打得偏向一侧,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啊!”王婉柔惊恐地尖叫,双手下意识护住脸。
“什么人?别装神弄鬼,有本事现身!”
回应她的,只有又一记凌厉的飞腿,直直踢在她的腰上。
王婉柔像只被抽了脊梁的虾,弓着身子倒在地上,疼得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苏岁岁的拳头、腿脚不停,专挑王婉柔的腰腹、后背这些地方招呼。
每一下,都带着她这些天积攒的满腔怒火,和被背叛、被羞辱的屈辱。
王婉柔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想要躲避,可根本不知道攻击来自哪个方向,只能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啊啊啊啊,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在打我?有本事滚出来!”
“我爷爷是老参谋长,外公是爱国华侨苏本中!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欺负我,就等死吧!”
苏岁岁更窝火了。
王婉柔不就是仗着自己家世好,才敢欺负她吗?
“啪啪啪!”
几个耳光连环扇到了她脸上。
“呜呜呜呜呜!”
王婉柔脸肿成了猪头,嘴巴更是像香肠一样。
苏岁岁忍不住想笑。
她不确定自己的声音是不是也能隐住,捂着嘴不敢笑出声。
“你是人是鬼赶紧给我滚出来!”
王婉柔目光狠戾,但找不准目标,一只手捂着脸,另一只手随意的扇着空气,试图借此保护自己。
“我告诉你,我满身男儿气概,我不像女人那么胆小,你休想害到我!”
“啪啪啪!”苏岁岁直接抓住王婉柔的手臂,又给了她几个巴掌。
呸!
成天把男子气概放嘴边,还贬低别的女人。
真是女人的败类。
挨打就完事!
苏岁岁又给了王婉柔几个大逼窦。
王婉柔这回没了叫嚣的力气,苏岁岁也打累了,她松开手,王婉柔就直接摔到了地上。
“tui!”
王婉柔捂着胸口在地上打滚,嘴里还吐出了两个牙齿。
“救命啊,杀人啦!!”
“呜呜呜呜呜。”
“砰!”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苏岁岁心一紧,一个箭步躲到墙角。
门被大力推开,两个公安拿着手电筒冲了进来,强烈的光柱在昏暗的拘留室里晃来晃去。
“王婉柔,怎么回事?”公安大声问道。
王婉柔瘫倒在地上,哭得满脸鼻涕眼泪:“有鬼,有鬼啊!”
“鬼?胡说!”公安同志赶紧打断她。
“是苏岁岁,肯定是她!她突然出现,打我,我都不知道她从哪儿冒出来的!”王婉柔话风一转。
两个公安对视一眼,满脸狐疑:“苏岁岁?她怎么可能进来?这拘留室戒备森严,不可能的事儿。”
“真的是她!你们快去抓她!”王婉柔急得大喊。
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苏岁岁躲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眼睛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她才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前,打开门,闪身出去,在黑暗的走廊里一路狂奔。
回到医院,苏岁岁瘫倒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
回想起刚才王婉柔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那口恶气总算出了些。
半夜,王家人和孟海风接到公安同志的通知,匆匆忙忙赶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