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少女穿整好,阮钧又勾住她的腰将她抱了出去,放在床侧坐着,最后插上吹风机。
暖乎乎的风在头顶吹,细软的发丝也被吹得贴在她脸上,阮星看着面前的一截胸腹,轻轻抱了上去。
阮钧手一顿,视线下垂看着靠在他身上的那颗黑色毛茸茸脑袋,唇角上扬,拨弄她发丝的那只手摸了摸她小脸,这才满足地收回来。
这时,被阮星放在枕边的阮钧手机叮了一声。
阮星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歪着身子伸长手勾了过来。
阮钧手一空,瞥着她的动作:“怎么了?什么消息这么重要?”
阮星捧着手机重新将脑袋落到阮钧手下,摇头软声道:“保密。”
她想恢复记忆。
不管阮钧在介意害怕什么,只要她想起来,然后说开就好了,那在这之前,还是先不告诉他的好,免得他又心慌逃避。
阮星想着,弯了弯眸子,又把头低了低,用脑袋挡着阮钧的视线,解锁手机。
阮钧蹙了下眉,倒也没说什么,只没声好气地捏了下她的脸,幽幽道:“星星跟哥哥有秘密了……”
阮星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歪着脸蹭蹭他手,笑眯眯安抚他:“我最喜欢的还是哥哥。”
阮钧心立马快速跳动起来,在胸腔一下比一下有力地搏动。
以前的他听过很多次阮星说的喜欢,但没有哪一次是在这种关系下。
从亲情到爱情的转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阮钧笑出声来,眸中满是愉悦幸福满足。
“哥哥知道了。”
他弓身,眷恋地亲了亲她半干的发顶,继续给她吹头发,这次,他唇角的笑意没再落下来过。
欢喜至极。
阮星也弯弯唇,美滋滋地想着阮钧这么好哄,一边点开信息。
入眼是医生的回复。
她说了自己的身份,医生当然记得她,按着她的问题给出了回答。
[阮太太的问题我已经了解,只是我一直跟踪阮太太的病情,您的脑部受击情况似乎并没有伤到记忆部位。
[当然植物人苏醒后确实有可能出现失忆的情况,具体情况还是要到医院做个针对性脑部检查,再进行治疗。]
阮星看着那一段话,愣了愣。
没有伤到记忆部位是什么意思?是说她按理不太可能失忆?
看着那最后一行字,这会,她开始思考怎么去做个检查。
唔,下次去医院再说吧。
阮星眨了眨眸子,回复了句好的就将手机放下。
与此同时,头上的吹风机也停了下来,她的发丝又变得蓬松柔软起来。
阮钧埋头蹭了蹭她发顶,深嗅了两口发香,又亲了亲才满意地将吹风机收起。
上了床,两人还没肩并肩,阮钧就大手一捞,将她揽进了怀里,如以往那样,亲密地窝在一起,以小情侣的姿势。
自从阮星主动拉他上床后,每天的午睡和夜晚,他都是这么抱着她熟睡,每天睁眼就能看到怀里一团小人。
他不仅不觉得腻烦,反倒越来越幸福。
室内变得漆黑安静,阮钧内心却一片温暖。
往后的日子,阮星都沉浸在复健里,阮钧没再亲自上阵,而是每次都由专业医生来。
她的腿越来越有力,走得也越来越好。
从一开始的扶着东西都走不了几步,到能扶着走半个小时,再到脱离扶手。
每当这个时候,阮钧就格外紧张,哪怕医生在她身侧护着,他都要紧紧盯着,一旦阮星有摔倒动作,他比医生都更快拉住。
如此几次过后,医生忍不住好笑道:“阮先生,您不用那么紧张,不会摔着的。”
阮星也被他搞得害羞:“是呀哥哥,不用每次都冲过来……抱我。”
阮钧神色未变,但沉吟下还是点了头。
他害怕她受伤,但他也知道这么一直过分紧张对她也没有好处,克制着转身出了房门。
站在门外走廊上,阮钧眸子不由落在了某间紧闭的房门上。
从阮星回家以来,这间房门就没有打开过,哪怕是定期打扫卫生的过来,其他房间都清扫,这扇门也丝毫未动。
这是他的秘密。
阮钧弯下眉眼勾着唇,闭上眼靠在门板上。
被他强压在记忆深处的虚幻记忆也涌了上来。
各种场景的,他和她。
各种性格的她和他。
还有各种身份……
但每一次,他都与她亲密无间。
阮星成了植物人后,一月,两月,三月……,直到最后没有医生相信她会醒过来。
他怎么会甘心?
比起苦守着微末的希望,他更愿意主动寻找生机。
于是,他四处奔波。
从神棍找到大师,从医学找到玄学再到科技。
最后,有一所研究院找上他,他们看中他的庞大财力,也正在专攻令植物人苏醒的研究,他们呈出了一份仪器资料。
他们说,仪器造价非常高昂且只能绑定一人,没有人看好,所以也没有使用者,如果要用,阮星将会是第一个,具体有没有效果,他们也不能保证。
直白来讲,他们将她当成了实验对象,并且还要出巨资才能得到这个实验机会。
但阮钧不会放过任何看似有用的希望,在分析过后,他选择倾尽他脱离阮家以来打拼的所有资产,带回了目前世界上仅有的一台仪器。
仪器很智能,也……很神奇。
它将他链接到阮星脑中,制造出一个个虚幻的剧本,给每个人身份。
阮星大脑沉睡,自然也不可能记得起什么,或许是她潜意识里想想起什么,便催生出了执念,也就是所谓的条件。
因此,她沉浸在剧本里。
因着闯入的是她的脑中,他也没了意识,但好在,他爱她,他的本能就会促使他向她靠近。
在一次次的剧本中,阮星的脑神经越来越活跃,他不敢让她多停留,怕她的身体撑不住,直到最后一个剧本,仪器检测到她的意识开始清醒。
阮钧知道,她要醒了。
他狂喜兴奋的同时,也开始慌乱害怕。
在这次车祸前,阮星一直将他当成哥哥,而他在这仪器下,在虚幻中,将她的从头到尾亵渎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