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云图上的台风\"山猫\"正在加速旋转，吴欢盯着屏幕上不断修正的预测路径，红色虚线最终停在了某国海军演习区的坐标上——与潘文娟烧焦纸片上的经纬度只差0.1度。
\"这不是巧合。\"沈国华将老式航海图铺在桌上，1998年的笔迹标注着当年台风\"海燕\"的路径，\"二十四年前的同一天，也是台风掩护......\"
他的手指突然停在图纸边缘的潦草笔记上：【J.h.确认演习延期】。
吴欢猛地直起身：\"Jh不是人名！是'军演（Jun Yan）'的缩写！\"
陈默急匆匆推门而入：\"查到了！当年批准海军演习延期的，是时任作战部副部长贺建军！\"
投影仪亮起新资料：贺建军的军官证照片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神与白色舰艇玻璃反光里的人影如出一辙。
而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任职履历显示——2001年调任某国军事顾问，正是金海移民加拿大的同一年。
省档案馆机密库。
潘莉用紫外线灯照射钢琴暗格里的船队名单，突然在第三页边缘发现荧光指纹。
技术员迅速比对数据库，屏幕弹出匹配结果：【方志远，1998年6月16日，临州港务局访客登记】。
\"那天文娟拍到了他和金海交谈！\"潘莉翻出老照片放大，方志远左手正捏着张对折的纸条，隐约可见\"Jh\"钢笔字迹。
吴欢突然夺过照片冲向光源。在特定角度下，纸条透光显示出完整的文字：【J.h.同意台风计划，货装S巡21】。
\"我们搞反了因果。\"他声音发紧，\"不是Jh指挥方志远，是方志远在给Jh下指令！\"
沈国华的手机突然震动。
情报处发来的解密电报显示：1998年所谓\"军事演习\"，实则是为掩护一艘改装猎潜艇出境——编号h-J-2107。
\"贺建军......\"沈国华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个名字，\"他名字的首字母，才是真正的Jh。\"
临州港指挥塔。
台风前奏的狂风吹得玻璃嗡嗡作响。吴欢通过高倍望远镜看到，白色舰艇正在起锚，而它此刻悬挂的竟是某国海洋研究所旗帜。
\"就是现在。\"沈国华对着无线电下令。
三艘海警船突然打开探照灯，强光穿透雨幕，照出舰艏新刷的舷号：h-J-2022。
\"贺建军2022年购置的新玩具。\"陈默调出离岸公司记录，\"通过金昊的生物科技公司洗钱......\"
话音未落，舰艇尾部突然炸起水花。
吴欢夺过望远镜，看见几个船员正往海里倾倒铅封箱。其中一个箱子撞上礁石碎裂，飘出的不是铀矿石，而是成捆的美元。
\"他们在销毁证据！\"
省委紧急常委会 。
投影仪播放着无人机拍摄的画面：白色舰艇的船员正在焚烧文件，但高清镜头捕捉到一张未燃尽的纸片，上面残留着【重水提纯进度表】字样。
\"够了！\"方志远突然拍案而起，\"二十四年前的旧账，现在翻出来有什么意义？\"
会议室鸦雀无声。
沈国华缓缓起身，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1998年6月16日的省委会议纪要：【关于同意海军演习延期的决议】，赞成栏第一个签名就是方志远。
\"当年您分管外事。\"沈国华声音平静，\"为什么插手军事演习？\"
老式录音机突然播放出江辉的供词：\"...方主席说台风天好办事，贺部长会配合...\"
方志远的手杖\"咣当\"倒地。
在众人注视下，这位老领导慢慢弯腰去捡，却突然按下杖头按钮——刺耳的电磁干扰声瞬间充斥整个会议室。
\"拦住他！\"吴欢扑向方志远，却只扯下半片西装领。
隐藏在内衬里的微型发射器红灯狂闪，屏幕上所有电子文件同时变成乱码。
暴雨拍打着窗户。方志远整了整衣领，突然露出诡异的微笑：\"你们以为，重水是给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