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信州市某高档别墅内,灯光昏暗。一个中年男子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中的香烟一根接一根,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显得格外阴沉。他是李道德的弟弟李道生,李家兄弟中唯一一个没有进监狱的男人。李道德替他扛下了所有的罪责,而他却成了李家生意的实际掌控者。
然而,龙潭大桥的倒塌,不仅让临湖县的官场剧烈震荡,也让李氏家族的生意遭受了沉重打击。李道生对吴欢恨之入骨,认为是吴欢的调查和反腐行动,导致李氏家族的工程公司被查封,家族声誉一落千丈,甚至濒临破产。
“吴欢,你毁了我李家,我也要毁了你!”李道生咬牙切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他通过地下渠道,联系到了一个名叫伍进的职业杀手,开价五十万买吴欢的命。伍进拿到钱后,迅速行动,但在刺杀成功后却消失得无影无踪。李道生多次联系伍进,却发现对方早已逃之夭夭,电话也打不通。
“这个混蛋,拿了钱就跑!”李道生气得直拍桌子,却又无可奈何。他知道,自己迈出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如果伍进一旦落网,自己买凶杀人的罪名可不轻。
与此同时,谈国华也在为霍峰撤碑不力而大发雷霆。他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霍峰,你连一块石碑都撤不掉,还能干什么?”
霍峰低着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谈县长,高南峰乡的群众情绪很激动,我们强行撤碑,恐怕会引起更大的反弹。”
谈国华冷笑一声:“反弹?他们只是一群刁民,凭什么和我们斗?吴欢不过是个副县长,立碑这种事,他配吗?这种事,就算上级领导知道了,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你马上去找卢绍文,让他做群众的工作。如果他不配合,以后县政府不会再给高南峰乡任何扶持!”
霍峰硬着头皮解释道:“谈县长,卢绍文已经尽力了,但群众的态度很坚决。我们强行撤碑,只会激化矛盾。”
谈国华一拍桌子,怒道:“我不管什么矛盾不矛盾!吴欢的石碑必须撤,这是原则性问题!你马上去办,否则你就准备走路!”
霍峰无奈,只得再次前往高南峰乡,试图说服卢绍文。然而,卢绍文的态度依然坚决:“霍县长,群众的心意我们不能违背。吴副县长为高南峰乡做了那么多事,我们不能寒了群众的心。”
霍峰见卢绍文态度坚决,只得悻悻离去。他知道,这件事已经陷入了僵局,谈国华的命令恐怕难以执行。
尽管有郑行乐的帮助,刺杀吴欢的案件仍然毫无进展。公安局的干警们日夜加班,排查了所有可能的线索,却始终找不到凶手的踪迹。
“吴副县长帮的人多,仇人也多。我们很难锁定究竟谁是嫌疑人。”郑行乐在案情分析会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刘金标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脸色阴沉。他知道,市委书记潘莉对此案高度重视,如果迟迟不能破案,他这个公安局长的位置恐怕也坐不稳了。
“郑队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个星期内必须破案!”刘金标拍着桌子,语气严厉。
郑行乐点了点头,但心中却充满了压力。他知道,这个案子远比表面上看起来复杂得多。
何凯伦从潘莉那里得知吴欢遇刺的消息后,连夜从省城赶到信洲。她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吴欢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心中一阵酸楚。
“吴欢,你怎么样了?”何凯伦走到床边,语气中带着几分哽咽。
吴欢勉强笑了笑,声音有些虚弱:“我没事,你别担心。”
何凯伦握住他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吴欢,这次的事情太危险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调到省直机关工作?那里环境相对安全,也能发挥你的才能。”
吴欢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凯伦,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临湖县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何凯伦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你这么执拗的性格,什么时候能改呢?”
“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我还是个男人吗?”吴欢笑道。
“笑?你还笑?医生说子弹要是打偏两厘米,怕是连神仙也救不回你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看来,我还有享不尽的福。”吴欢的调侃让何凯伦哭笑不得。这家伙都已经到阎王殿门口转了一圈了,却仍然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
“吴欢,刘金标不是你的兄弟吗?这一枪你可不能白挨了,一定要把凶手找出来,绳之以法。”何凯伦是真的急了。别人当官都有特权,甚至大发横财,吴欢当官不但没发财,还可能会丢掉性命,这个反差实在太大了。
吴欢躺在病床上,脸色煞白,身体已是极度虚弱,却仍然不想把自己最惨的一面展示给何凯伦。要不是潘莉打电话给何凯伦,吴欢就准备把这件事瞒下来。大不了以工作繁忙为理由,两个月不回省城。
何凯伦也猜到吴欢的想法,不满地说道:“潘姐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就不想说了?”
“我不是怕你担心吗?这件事我希望你瞒着你爸。要不然,他会睡不着的。”吴欢认真地说道。
何凯伦苦笑道:“我想你不是怕他睡不着,是怕他一个电话就把你调走了吧?”
“你的案子还没有破?”
“没有。潘姐都下死命令了。估计刘金标他们的压力也很大。我觉得寻仇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段时间,我在临湖的工作力度很大,触动到一些人的利益了。”
听到这,何凯伦沉默了。临湖县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要不是吴欢这个拼命三郎,连谢泊钰都没办法施展才能。
她面色平静地说道:“吴欢,要不是认识你,我还真的不知道基层工作这么难做。”
吴欢苦笑道:“应该说想当好官难。要想当混日子的官,和别人一样得过且过,那就不难了。我是农民子弟,对农村的情况熟悉。我爹教育我,做任何事情都要先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将心比心,很多事情都能想得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