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未亮,周茉被系统闹钟叫醒。
她给孙研穿上衣服,用透视眼将四周一扫,没发现人,就抱着孙研跳上高墙,来到小宋夫人的院子。
“哪间屋子是你的?”周茉问。
孙研紧紧地搂着周茉,他怎么也没想到,周茉这个婢女居然能带着他飞檐走壁。
“你的房间是哪一间?”周茉又问。
孙研才回过神,指了一间主卧的屋子。
安全地将孙研带进他的房间,周茉将他放在小榻上,就要离开。
刚跨出一步,就发现自己的衣摆被一只手拉住。
回头,就见孙研看了看一边的隔间,做了一安静的手势,然后朝周茉招手,让他靠近些,他有话说。
周茉将耳朵贴近孙研,听孙研用极小的声音道:“一次未必能中,明晚来我这里。”
孙研说完,微微垂下脸,他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却依旧不能坦然面对周茉。
周茉微不可闻地应了一声,就跳窗而去。
孙研躺在床上,回想着昨夜的疯狂。
又想到周茉在水月庵救他于危难。
不知怎地,心情惴惴不安的同时,又有些心热。
宋定岚一家,给他的压力太大,他总感觉每天的日子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现在,他主动打破了如死水的生活,后果会如何,他只能赌。
他想到周茉的美丽和温柔,竟有些不舍。
本来,他只打算借个种,目的是为了能在家里立足。
他对周茉,是不应该有任何感情才对。
但妻家,让他喜欢不起来。
生不出孩子的正君,在任何一户人家,都是不会被体谅的。
孙研万万想不到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四年来的煎熬,让他崩溃。
可那毕竟是四年,宋定岚也没有虐待过自己。
一想到自己有妻主,孙研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罪恶深重。
这种惊心动魄的背德之举,跟他的观念是冲突的,他不是个贞烈的好男子了。
以后,他就是一个偷人的无德之人。
想到这里,孙研有些想哭。
又想到宋定岚对他的好,这些年的夫妻之情,孙研不禁内疚起来。
是他对不起妻主,竟然背着她当举人的妻主,跟一个婢女苟合?
想到这里,孙研流下泪水。
“不,妾室相继有了孩子,很快平夫就要进门,我只有有了孩子,才能有容身之地……”孙研自己开导自己。
想到了妻主的那两个妾,尤其是陷害他的那个,孙研有了恨意。
只要自己生下女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但,孙研心中有些不放心。
他跟妻主成亲几年,都没怀上,万一是他不能生,跟了周茉也怀不上呢?
“不会的,不会的……”孙研给自己打气。
总要试了才知道。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
天亮后,孙研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呆住了。
镜中,自己脸上竟然带上一抹春色。
看上去带了点媚态,跟一向端庄内敛的自己有些不同。
都是周茉惹的祸,她比起妻主宋定岚,太过缠人了。
孙研急忙拿来脂粉,将脸盖一盖,让自己看上去苍白一点。
随后,他看到头上顶着的纱布,“坏东西,砸破了我的头,正月里啊——以后一年怕是要走霉运……”
将头顶的伤用发饰摭好,孙研叫来小厮服侍自己梳洗。
“正君,夫人在春桃侍人那里留宿,我要去叫她吗?”小厮问。
正月初一,大家都要去给老夫人和老正君拜年,但夫人还没来。
“不,我去等她。”孙研道。
出了屋子,刚好碰到宋定岚大步地走回来。
她冷着一张脸,对小厮道:“更衣。”
从头至尾都没正眼瞧孙研一下。
孙研心中一冷,宋定岚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
她在春桃那里留宿,想来是那春桃说了自己的不是,这才让宋定岚恶了自己。
不然,大年初一,妻主不会一点情面不讲。
不一会儿,宋定岚换好衣服,出来。
“你去给春桃道个歉,必竟是你害了他失去孩子,即使是正君,也要分清有是非不是……”宋定岚轻声道。
几个小厮一听,都吃惊地张大了嘴。
这个春桃侍人不得了啊,能让正君给他道歉。
孙研铁青了脸,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妻主却为了安慰一个新进门的妾室,这样折他的面子。
换作以前,孙研必是伤心欲绝。
因为,妻主这样的做法,会让他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
但是,今天,孙研却少了一份伤心,多了一分怨气。
他跟周茉私会的内疚一扫而空。
反而更坚定地想生下周茉的孩子。
“嗯,我答应便是,春桃可好些了?”孙研从容地关心起陷害他的人。
宋定岚一听孙研服软,她脸色缓和,牵起孙研的手,道:“还好,不必担心,不过小产,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
“那便好。”孙研道。
不过小产,说得轻巧,就怕以后他借机报复。
孙研一手合在自己小腹上,想着如果自己有了孩子,一定要将她保护好。
夜间,宋定岚在外喝完酒,来到孙研屋里。
伸手搂上孙研的腰。
孙研抓住她的手,干笑着劝道:“妻主,男人没了孩子,心就像被挖去一块一样痛,春桃才没了孩子,你不去陪陪他,怕是寒了他的心……”
宋定岚一脸欣慰地看着孙研,开心地道:“我得此贤夫,何愁家宅不安……”
“为妻主打理好后宅,是为夫的本份,当不得一个贤字,时间不早了,妻主快些去吧……”孙研将宋定岚交给仆人。
等宋定岚离开,孙研松了口气,又让守夜的小厮回屋去。
他坐到铜镜前,细细看自己的脸,薄涂了一点口脂,才睡下。
不多时,就听到窗户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人摸上-床。
“我来了,果子给你。”周茉将两个孕果递给孙研。
孙研心中大喜,这般极品的孕果,周茉又给他弄来两个。
以后他生产,就容易多了,孩子也健康。
吃下两个孕果,孙研躺下。
不一会儿,就被周茉压下。
一夜过去。
孙研醒来,发现床上早没了周茉的身影。
他头顶的纱布脱落了,惊喜地发现头上的伤,好像也没什么大碍。
“今夜,她还会不会来呢?”孙研含叨着,看了看窗户。
此时,周茉可没心思管他。
大年初一清晨,宋肃满心期待地去给正君拜年,结果正君根本没穿他送的新衣。
宋肃被当头一盆冷水浇下来,整个人都不好了,看上去失去了活力,眼神一片黯淡。
正君见了宋肃被打击的样子,眼神中藏着一丝快意。
大王保父和花生等人,对正君既无奈又怨怼,明明对新衣是满意的,也答应过大少爷会穿他做的新衣。
结果食言,让大少爷期待值拉满后,一腔热情落在地上。
这种有意践踏别人真心的行为,是亲爹该有的吗?
周茉本来想着,宋肃心情一好,自己的缝纫技能涨点分。
被正君这个恶心的操作全搅黄了。
下午得空,天气又好,宋肃跟正君一起去大家聚会的地方,看到宋珍和宋渊的父亲都穿着他们做的新衣,宋肃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回到院里,他就额头发热,病倒了。
系统第一时间催促周茉留意宋肃的健康问题。
大王保父急着找大夫,周茉毛遂自荐,给宋肃看了看。
系统检测之后,道:“心理问题导致免疫系统受损,引发肺炎。”
“大少爷怎么样?”花生问。
“是心病,抑郁成疾,引发抵抗力下降,现在肺上生了炎症。”周茉回答。
大家看周茉这架式,倒也像是有些本事,于是选择了相信他。
“我去给他弄点药,大家别慌,要好好开导大少爷,他心情很不好。”周茉道。
“好的,我们听你的。”花生朝周茉点头。
“好了,这里有我们照看,你速速去煮药。”大王保父插在两人中间。
周茉闻言出了屋子,来到自己屋里,兑换了西药,煮了糖水,端到宋肃屋里。
喝完后,没多久,宋肃的温度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