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男子并没有动心,他道:“我是个不忠不贞的人,你忘了吗?我的存在只会让你蒙羞。”
“我不怪你,我已经把成儿立为嫡女,以后她就是王府的继承人。你放心,我会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所有一切都给她。”
“你疯了吗?明知成儿是我跟你庶妹的奸生子,你还要她当王府的嫡小姐,你傻不傻?我不值得你这样。”
“只要是你生的,不管她的娘是谁,就是我的孩子。我会好好培养她,并告诉她,她的爹很爱她。”女子道。
“你回去吧,我已经出家,只想安安静静地度过余生,别无他想。”
“你要我回去,我纵然不愿,也会回去,但你不能拒我于千里之外……”说完这句,墙后是一阵布料磨擦和喘息的声音。
周茉赶忙双手捂住小和尚的耳朵。
但墙另一边男声又响起:“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的身子吗?这么多年了,今天就遂了你的意,但请你跟我以后一刀两断。”
“不,不可以,我不碰你。”说着,女子的声音远离了一些,又接着道:“我会一直等,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我不会再碰其他人,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说完,女子又道:“你留在前妻李家的两个孩子,我让人给他们请了大学士作老师,你不必担心。另外,他们的婚事我也会看顾好,一定不会让李家乱来。”
像表功似的,女子又道:“还有你那个苦等你十数年的表姐,我让人疏通关系,给她升了职,只是她执意不肯成亲,我也没有办法。”
周茉听了,直想给这人点个赞。
她不仅关照老公前前妻的孩子,还连老公前妻的事业和婚姻也要助力。
这尼玛是个圣人。
“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我抛妻弃子,又耽误了我表姐一生,还跟你庶妹私通,生下孽种,像我这种人,不配得到真心,你忘了我吧。”男子苦笑道。
“你是被迫的,你说过,你一醒来就成了李家正君,你受不了李夫人有妾室,也受不了自己生过孩子,你有什么错?”女子安慰道。
“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好好的,突然就受不了这些吗?”男子凄厉的声音响起,他接着道:“我跟你说过,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本是个该死之人。”
听到这,周茉愣住了,她立刻叫出系统,“系统,这里又有一个穿越者。”
系统道:“你想的话,可以杀了他,如果你想我动手,我也可以。”
“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解释吗?你的工作空间,出现了两个穿越者。”周茉道。
系统道:“未知原因漏洞,无法解释,但可以抹杀。”
好吧,没有原因。
至于抹杀这些穿越者,周茉没有兴趣,只要不碍着她刷分就行。
系统又问:“要抹杀掉司马台吗?”
“不用”周茉道,自己跟他们无怨无仇,杀人做什么。
不过,这个司马台,也挺恶心人。
他占用了别人的身体,并没有半分感激,而且心生不满,抛去了原主的家庭。
跟原主的表姐在一起。
最后却成了世女的侧夫。
就这,还没完,他又跟世女的庶妹通奸,生下庶妹的孩子。
他到底要做什么?后宫也不是这么开的啊。
墙外的声音还在继续。
女的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另外一高等世界的人,我只求你不要回去,为了我,留下来。”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想活吗?”说着,男声好似失去了力气,他道:“因为,在那个世界,有一个女孩因为得不到我的爱,从二十层的高楼一跃而下。”
“她死了,就那样死在我面前。”
“本来,我应该好好对我的正牌女友,可是,我一直因为那个女孩的死而走不出阴影。”
“正是因为如此,我的女朋友才伤心失望之下,跳桥自-杀。”
“你说,我这样的人,怎么值得她们为了我轻生?”
“我根本不配活在这世上。”说着,男子哭声响起。
周茉明白了,这家伙上辈子脚踏两条船,让小三和正牌女友都为他自-杀。
这辈子又来祸害一堆人。
那个庆王世女也真是个人才,休了正君,把正君孩子贬为庶出。
还把这个渣男跟自己妹妹生的野种立为继承人。
最夸张的是,庆王世女竟然没有碰过这个渣男,这尼玛是个什么鬼?
周茉无语望天,这个瓜,吃得膈应。
“我知道,你那个世界男女平等,一夫一妻制,我都可以做到。你为了你什么都可以做,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欧冬竭尽全力地乞求司马台。
“我说过,我累了,不想理会凡尘俗事,这里才是我的归宿。你不要逼我。”男子忍着哭,冷然拒绝了女子的哀求。
“可这里是苦寒之地,你哪里受得了,跟我回王府去吧……”
接下来就欧冬各种低三下四地求,司马台有苦难言地拒绝。
周茉和小和尚两人相视一眼,都感觉枯燥无味,于是一起悄悄离开。
第二天,周茉就看到寺门口大兴土木,一问才知道那庆王世女给寺里捐了金门槛,还弄来一块奇石。
很多书生慕名而来,主持打算给石头上写点高逼格的禅语。
很多人一展才学,想了不少金句,主持选了人气最高的一句,找工匠来刻在石头上。
然而,这天字刻好,正要上漆,司马台一身宽松素色僧袍走了出来。
他没有戴面纱,五官绝美,薄薄的衣袍被山风吹起,如玉树兰芝。
跟穿着厚衣的众才女学子截然不同,他似乎不惧严寒。
脸上是神圣出尘的神色,看了眼奇石上的字,吟了一首诗。
菩提本无树,
灵境亦非台。
心中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此诗一出,众才女大儒还有周茉这样的吃瓜群众都大为吃惊。
很多人连连叫好。
住持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
世女欧冬看着淡然而立的司马台,眼中满是痴迷。
他遗世独立,超凡脱俗,站在人群中,总能吸引别人的注意,欧冬恨不能将他藏起来。
最后,奇石上的字被抹平,重新刻上了司马台的这首。
周茉带着小和尚在外围吃瓜,她不禁淡笑摇头。
司马台这个家伙,早不说晚不说,等别人刻完了,关键时刻又来抢风头。
这司马台长身玉立,虽然剃了光头,但面容白净加上忧郁疏离的气质,一身素色的锦缎僧袍,站在人群里,有点清冷佛子那味。
但是他时而不以为然地冷冷一笑,高深莫测又不屑多说的样子,更是一副妖僧相。
他和小掌柜的气质很像,小掌柜如果是一块水晶板砖,那么司马台就是一块冰棍。
小掌柜会砸人,司马台则引诱着人去品尝,等你真舔上去,他能冻住你的舌头,又能让你欲罢不能。
胡小姐来竹院送吃食和衣物,看了会热闹就下了山。
周茉这边的房子快要完工,莲院那边也开了工。
一大批衣着单薄的工匠在小湖边修了一个亭子,听说是为观雪准备的。
亭子十分精美大气,周边还设计了可以拆卸的门,上面用上好的纱封住,透光不透风。
又有匠人送来各种绿植,其中有从北方挖过来的松树等耐寒的植物。
为了能把绿植运进莲院,把静安寺的门都给拆了。
竹院这边的墙也被拆了一片,景致被破坏殆尽。
住在莲院周边的人都深受其害,但敢怒不敢言。
庆王世女的独宠,连寺里清心寡欲的僧人见了都淡定不下来。
每天看着大把的宝物往莲院送,竟有几个不知死活的僧人学着司马台穿着素色薄袍,出现在莲院周围。
但他们不仅没能得到欧冬的另眼相看,还被侍卫抓了,送到了主持那里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