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为啥有这么多皮子啊!”
“难不成是小鬼子做衣服的地方?”
二杵子没什么见识,自然想不了那么深刻。
但李东阳却是想到了什么,拿过手电筒朝着通道最里面照去。
只见,在最内的位置,是十好几个铁笼。
有的空空荡荡,有的则是堆积着狼骨。
铁笼附近散落了不少针头和药瓶。
“我知道了,这他妈是生化武器啊!”
“小日子可真行,居然拿狼来做实验。”
二杵子猛地一拍大腿。
张跃梁轻笑着摇了摇头:“这群畜生,人都能被拿来做实验,别说是狼了。”
环顾四周除了这些狼皮,已然再没有其他物品。
“特么的,真是畜生啊!居然一点值钱的玩意儿都没留下!”
二杵子有些气恼,抓起脚边石块就朝墙上的地图砸去。
可这一砸,众人发现了不对劲。
石头并没有被墙壁弹开,反而是穿过了墙上的地图。
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李东阳上前一步扯开了地图。
只见地图后方被掏出了一个空腔,而在那空腔内。
是一个小箱子。
上面写着一些汉字,但是时间太久再加上这洞穴内环境不佳。
此刻已然褪色。
李东阳将那箱子搬了出来。
“开吗?”他看向张跃梁。
这箱子沉的厉害,他也担心里面可能是什么生化物品,或者有暗器机关。
张跃梁揉着下巴,上前打量了一阵,接过了锄头。
“能开,应该不是啥危险玩意儿。”
虽然他这么说着,但还是伸手将李东阳护在了身后。
“咣当”一声,锁被砸开。
箱子打开的瞬间,三人愣在原地。
这箱子内是满箱的小黄鱼,足足有三十几条。
“这特么···我们发了啊!”二杵子发出尖叫。
一条小黄鱼那就是一两。
小鬼子的军队从上到下,都腐败的很,再加上从华夏大地搜刮了黄金白银数不胜数。
一个地堡内有这些东西倒也不稀奇。
既然是一起发现的,那这些东西自然是要平分。
二杵子伸手就要去抓金条,却被张跃梁一把按住手腕:“先别动!”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箱底,那里还压着张泛黄的油纸,边角处依稀可见暗红色的血迹。
李东阳蹲下身子,用匕首小心翼翼挑起油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半行字:“关东军第七……”后面的字迹被腐蚀得只剩焦黑痕迹。
“第七三一部队!”三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洞穴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粘稠起来,铁笼里的狼骨似乎都在发出呜咽。
二杵子的喉结上下滚动,原本攥着金条的手开始发抖:“要不……这玩意儿烫手,咱扔了吧?”
黑暗中,张跃梁突然开口:“小黄鱼留着,剩下的那些资料啥的上交国家,咱也算是出份力,小鬼子不是不认以前的罪行吗?”
“这些都是证据!”
···
三天后,三人终于是踏上了前往北大荒的火车。
此刻真如二杵子所说的那般,这金条确实烫手。
一路上三人没敢合眼,基本都是一人休息两人守夜。
此刻上了火车更是警惕起来。
火车哐当哐当摇晃着,二杵子把装金条的布包死死搂在怀里,连去茅房都得拽着李东阳当保镖。
三人的枪被塞进麻袋,藏在了座位底下。
此刻能够防身的就只有别在腰间的猎刀。
车厢过道突然响起皮鞋与金属碰撞的哐当声,二杵子怀里的布包跟着抖了一下。
他死死攥住包口,后背紧贴着硬座靠背,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
张跃梁隔着过道用膝盖顶了顶他的鞋尖,示意他别露怯,李东阳则漫不经心地将报纸翻得哗啦作响,余光却死死盯着车厢连接处那扇摇晃的铁门。
“把值钱的都交出来!”随着一声枪响,三个蒙着黑布的汉子踹开铁门。
为首的疤脸男晃着手里的驳壳枪,子弹壳在他指缝间叮当作响。
乘客们尖叫着缩成一团,有人藏戒指的手被扯得鲜血淋漓。
二杵子怀里的布包突然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拽,他整个人踉跄着往前栽。
张跃梁抄起行李架上的水壶砸过去,滚烫的茶水泼在劫匪脸上,那人惨叫着松开手。
李东阳趁机掀翻面前的小桌,桌腿正好卡在过道里,暂时挡住了追兵。
“往餐车跑!”张跃梁大喊着拽起二杵子。三人在摇晃的车厢里跌跌撞撞狂奔,身后的枪声震得耳膜生疼。
二杵子感觉布包的系带在剧烈拉扯中快要断裂,怀里的金条硌得胸口生疼,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
冲进餐车时,李东阳瞥见后厨案板上寒光一闪。
他抄起两把菜刀甩过去,刀刃擦着劫匪耳际钉进车厢壁。
那劫匪恼羞成怒,抬手就要扣动扳机,却在这时,火车突然剧烈颠簸。
火车驶入了一段铁轨接缝处。
趁着劫匪立足不稳,张跃梁飞起一脚将最前面的人踹翻在餐桌上,杯盘碗碟哗啦啦碎了一地。
二杵子趁机将布包塞进桌下夹层,刚要起身,后腰就被枪管抵住。
“小崽子,当老子眼瞎?”
那劫匪狞笑着手伸进桌底,却摸到了一张皱巴巴的油纸。
“关东军第七……”他借着车顶的钨丝灯看清字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李东阳抓起半瓶高粱酒砸在他头上,张跃梁顺势一记锁喉,三人扭打在一起滚到车厢连接处。
火车呼啸着钻进隧道,黑暗中枪声、拳脚声和金属撞击声混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