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矛盾啊?”李东阳早就知道两人不对付。
就前些天张跃梁还说了,因为二杵子去了6号林场。
所以他不打算去。
就是怕二杵子在后面给他放黑枪。
“其实也不算大事儿,就是我之前···”
其实还就是那野猪祸害庄稼的事情。
就只是这件事情来说,李东阳觉得问题不大。
可如今村里人大部分那都靠着地吃饭。
再加上后来两人在林场遇到互相也使过绊子。
有一次是张跃梁,当时二杵子带着几个兄弟找野猪。
张跃梁在另外的山岗位置打飞龙。
惊到了这边二杵子的猎物。
其实当时张跃梁也没刻意这么搞,但两人本来就有些小摩擦。
以至于二杵子就上了头,朝着张跃梁开了两枪。
虽然没瞄准人大,但是这梁子可就真结下来了。
李东阳有些无奈:“我梁叔那脾气,你应该知道,等我回去给你问问吧。”
冤家宜解不宜结,李东阳虽然知道两人不对付。
但如果真能冰释前嫌的话,他其实还是很愿意帮上一把的。
二杵子听到李东阳这么说,立即补充道:“东阳,你放心,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我都不怪你。”
“我就是得到个消息···”说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东阳你觉得老毛子的军马怎么样?”
李东阳微微皱眉,不知道二杵子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但老毛子的地理位置纬度更高,气候也是更加恶劣。
而且二杵子又说的是军马,这不用多想,肯定是极其优良的品种。
“那应该差不了吧。”李东阳试探地说道。
二杵子嘿嘿一笑:“其实我也不知道差不差,但是听说一匹能换六两黄金。”
这年头黄金的价格还没到后世那般恐怖的境地,但六两黄金差不多也能有小一万块。
“不是,二杵子你到底啥意思啊?”李东阳有些不耐烦了。
二杵子见状看了看四周,发现旁边一辆赶着马车运货的车把式正盯着自己,目光一冷骂道:“你瞅啥?再瞅把你眼珠子挖了!”
二杵子张口就骂,那人也不惯着。
“嘿你小子找死是吧,瞅你咋滴···”
剩下那半截话,被生生咽了下去,二杵子也是尿性。
二话不说就举了枪。
那人赶紧朝着马屁股拍了一巴掌,和李东阳三个拉远了距离。
眼见总算没了旁人。
二杵子这才继续说道:“去年老毛子在江边建了个临时军马场,听说那管马的指导员不懂马性,今年开春化冻的时候跑散了一群。”
···
回到家中,李东阳将冷霜抱上了炕,就马不停蹄的去到了张跃梁那。
“啥玩意儿?今年开春化冻跑散的军马,现如今去找?”
张跃梁本来听到李东阳来找他和二杵子喝酒,就有些生气。
又听到说是去黑龙江边找年初跑散的军马,差点没把李东阳踹出去。
要说是冬月前得到这消息还能去一去,可现在眼瞅着都快年底了。
现在过去,黄花菜别说凉了,怕是都已经馊了。
“梁叔你别急啊,这事儿有消息的,二杵子在江边屯子有个表亲,前两天刚来的电报。”
说着李东阳在怀里将那份电报给拿了出来。
二杵子就怕李东阳没法说服张跃梁,就连那份电报都给了李东阳。
看到电报,张跃梁陷入了沉默。
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
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
“马速来”
二杵子当时得到消息就独自去过一趟,按照他的说法,这玩意儿不能用枪。
打坏了就不值钱了,所以去的人,基本上就是下套子。
可下套子也有技术,二杵子不行,只能看着别人套到军马拿去换钱。
张跃梁摩挲着电报边角,指腹在褶皱处来回撵动,突然嗤笑一声:“二杵子那混球,去年在林子给我下绊子那会儿,咋没见他这么讲究。”
他抓起桌上的旱烟袋子猛吸一口,呛得咳嗽起来,烟灰落在电报上:“这玩意儿也没说清楚,谁知道是不是他说的那些军马啊。”
“唉,这年头都不容易,哪个舍得多花那几毛的。”
李东阳忙递过搪瓷缸子:“要不去试试?反正他说了,咱去两个,他就一个人。”
“也不怕他使坏。”
其实李东阳是相信二杵子的,倒不是两人聊得多投机。
而是单纯觉得二杵子完全没必要。
他这么说只是怕张跃梁不相信。
张跃梁敲了敲烟杆子:“这事儿倒不怕,敢在这使坏,除非他不打算回屯子了。”
这次要出远门,张跃梁不可能不告诉别人。
要是他们三个出去了,二杵子一个人回来。
那他就等着被别人弄死吧,他张跃梁这么些年好兄弟可不少。
甭管到底他们是怎么在外面没的,反正他二杵子就别想落好。
而且李东阳也说了,这次去是他们两个人再加上二杵子。
这家伙怕是真没有别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