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五不顾身下剧痛,举起刀就想要削掉乌衯的手臂,却被旁边人拽了一把,削了个寂寞。
“你不要命,巧巧也不要了吗?这是北哑的妹妹!!疯了是不是?”
李五喘着粗气,眼神愤恨,“关我屁事,我今天一定要杀了她!!”说罢凭空生出一股劲,连带着那人一起冲向了乌衯。
噗呲~
乌衯脸上沾着李五身体里溅出来的血,眼都没眨一下将刀没入更深处,身上白衣也开出朵朵鲜红。
“你可以庆幸,你是第一个死在我手里的人。”
她嗓音很淡,松开手微微后退了一步,看着捏着刀身不可置信眼神怨毒的李五,乌衯勾起一丝笑。
伸手将刀柄又转了一圈,李五就这样睁着眼不甘的断气。
“你呢?”
旁边的条顺松开手,脸上带着恐惧,“我,我……我是被迫的。”
李五的尸体砸到地上,血液混合碎片往外冒,毕竟刚刚那半圈彻底搅碎了他的心脏。
条顺只觉得自己也快吓死了,这女人眼里的疯狂都被镜片挡住,一切都是假象!
刚刚搅碎李五心脏时的畅快和兴奋他看得一清二楚,若不是她的手在微颤,条顺还真不信她是第一次动手杀人。
怕是之前是指挥别人动手吧!哪有第一次杀人这么无动于衷的!!
疯子!!疯子!
条顺惊惧着倒下,他捂着脖子,一条血痕逐渐扩大,耳边最后是乌衯的低语。
“凌虐亲妹的渣宰,你该死。”
不,不可能,她怎么会知道!明明他已经割掉了巧巧的舌头……
乌衯举着匕首,脚边两具尸首汇聚成血河,她用袖子擦拭了一下脸上得血迹,听着车内王皮子害怕的大喊。
“住手,住手!!三,三爷,三爷,您饶我一命,是我鬼迷心窍了。三爷,看在我出人出力的份上,饶我一命饶我一命吧!三爷!”
他连滚带爬的滚下车,手脚并用的往无邪那爬过去。
虚白的脖子上被小黑缠了一圈,它冒着光的毒牙则抵着王皮子的太阳穴。只等一声令下,就可以一秒内让他魂断西天。
无邪并不说话,只是摩挲着手上的小红垂眸看向他。
“噗,王皮子,现在知道认怂了?早干嘛去了。早和你说三爷不过是出趟远门,你看,这不就是什么来着?”潘子挠头假装苦恼道。
“鼻涕流到嘴里,知道甩了。车撞墙上,知道拐了。”乌衯拿着还在滴血的刀补充。
潘子“嗯”了下,声音带着嘲讽,又往王皮子身上踹了一脚,“对,就是这么个理,真是孬种。”
“三爷,潘爷,我真知道错了,我这就去补账,放过我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三爷你是知道……的……”
王皮子瞪着眼,扭头看向乌衯缓缓咽气,仿佛在想她怎么就动手了…哪句话说错了吗………
“反正都是叛徒,他的活计交给小三爷好了,三爷,你没意见吧?”
乌衯皱着眉拔刀,嗓音带着一点郁闷和雀跃,“骨头可真硬,刀都卷刃了。不过也没什么用嘛……”
“……”
潘子和无邪对视,一瞬间都卡壳了。
剧本是这样写的吗?这真的是那个只知道出损招的五五吗?
……
王皮子一死,他手底下的伙计自然也乱做一团,加上每个人都有那么点难以描述的伤。
于是潘子一开口,个个乖巧的和狗一样。
“你们自己处理,死的受伤的自己报个数上来,只要选择忠于三爷忠于无家,那今天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乌衯歪歪头,推了下眼镜,眼神扫过他们,语气淡然建议着。
“不如都杀了。”
“……”
“好的潘哥,这边我们自己收拾,您和三爷先去查账吧。”一个穿着小马褂身材精瘦的男子站出来,态度诚恳的说着。
“叫什么名字。”
“大耀。”
潘子点头,朝地面上死的透透王皮子踢了一脚,“带上,去茶楼等着。”
“是。”
大耀摸了一把汗,还好刚刚顺水摸鱼没真杠上,不然那个疯子真有可能杀了他们,不过,这疯样怎么那么眼熟呢?!
“大耀,白无常让我想到了四阿公年轻的时候。”旁边的伙计摸着下巴思考道。
大耀挠了下头,下意识踢了一脚王皮子。
“……你真会想。”
……
三人除了无邪,皆是血淋淋的样子,刚走到路口,就被一辆劳斯莱斯挡住了去路。
“看来我们到晚了。”
谢雨臣打开车门走下来,朝无邪伸手,态度恭敬,整个儿一副面对长辈的乖巧模样。
“三叔好,我是霍绣绣。”
霍绣绣穿着银白暗纹旗袍,亭亭玉立的站到谢雨臣旁边笑吟吟的,眼神落到乌衯身上,带了点震惊。
潘子一身血就算了,怎么五五也……
“三爷,请。”
乌衯淡淡的做了个请的姿势,二人交错时,小红便快速顺着角度回到她的手腕上,潘子则耸耸肩,关上了车门。
“抱歉,再一次搞脏了你们的车。”
“嗨呀,这有什么的,好歹这次不是你的血。”
霍绣绣打量着乌衯,声音带着不在意的回答潘子。做他们这一行少见不沾血的,五五原本算一个,看来巴乃这次真是问题不小。
“小花,你们怎么来了。”
无邪顶着那张脸,声音却是年轻模样,谢雨臣皱眉,看了眼后视镜。
“无家和谢家可是姻亲,这许久不见三爷,我自然也有些生意想请教,这不特意来给三爷捧捧场,学习学习。”
“那花儿爷可算是来对了,三爷整理生意那是这个!”
潘子眼神看向无邪,嗓门大声,手拇指得意的竖起。
“……”无邪扯了扯嘴角,没再开口。
两个女生也没说话,乌衯靠着车窗就那样安静的坐着,白皙的脸上还有刺眼的红痕。
霍绣绣看着她的长发,只觉着要是换个蓝色兜帽衫戴着,就和张启灵差不多了。
车很快抵达茶馆,内内外外聚满了人,不过非常安静,想来是前不久发生的血战已经传到了这里。
潘子率先下车环视了场上一圈,随后是三位年轻人。
看到乌衯下车时,场面明显闹腾了一下,不过随着“无三醒”的出现,众人又安静的垂眸看地板。
“m的,真是三爷,哪个傻叉传的信息说死了,前不久不是还说度蜜月去了吗?”
“服了,还好我谨慎,做账习惯了,不然今天也得挨削!”
无三醒面无表情的直奔二楼,对于那些嘈杂的话脚步都没顿一下,倒是乌衯多看了几眼。
二楼人少些,能坐到这里的都可以称自己一句:三爷心腹。
不过如今看来是心腹大患,随着潘子大喊着,“三爷到,花儿爷到”后,在场除了位眯眼笑的胖胖,其余人的脸色都像一场戏。
“三爷这段时间可是潇洒,留我们这帮老伙计在这里水深火热的。”
中年男人一开口,乌衯点点头,看来这位就是鱼贩,真如潘子描述的那样黑瘦精壮,眼里永远闪着恶意的光芒。
无邪并不理会,径直走向内堂,整个空间只有潘子请他上座的尊敬声音响起。
一边的霍绣绣很自然的坐到茶桌前,抬手取下一枚碧玉发簪姿态优美的搅动茶叶。旁边谢雨臣姿色风流,带着傲气的坐在无邪下首,才子佳人看起来赏心悦目。
“三爷可真是越来越不将我们放在心上啊?”
鱼贩沉着脸上前走想掀开门帘,身后的三人还等着他反应呢,就见他步步后退,露出了刚刚那位跟在三爷身后白衣红梅的少女。
“你再多说一句,它就会咬上你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