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我是楚瑜呀,我后悔了,当初是我不好,所以我带着女儿回来投奔你了,我现在才明白在这世间,唯有你,才是我们唯一的依靠,快带我们回家吧,我们一家三口以后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父亲,你不要小岐了吗?原来是女儿做错了不该认贼做父,还请父亲原谅女儿。”
孟云舒闻言,急忙紧握身旁苏平的手,心中充满了忧虑,生怕他突然改变主意,弃她而去,重归于那自私自利,吃人不吐骨头的母女俩身边。
楚瑜母女俩一瞥见苏平,便泪眼婆娑地疾步向他冲去。可一看到苏平边上身披婚服的孟云舒后,立时怒火中烧,忍不住愤懑地大声咒骂道。
“夫君,你怎么能和这个贱人成亲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是不是这贱人勾引你你的?我们都已经有一个女儿了,你这么做要让我们的女儿怎么自处呀?!”
话音刚落,楚瑜便猛地朝孟云舒冲去,双手急不可耐地开始扯拽她身上的婚服。
“你个贱人,也敢抢我的夫君,就该把你这种贱人抓去浸猪笼!”
陈蒨静默一旁,冷眼凝视着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他想最后在考验一次苏平,看看其会做出何种选择来。
而一直轻握着他衣襟的崔绍芸,此刻微微提起脚跟,贴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道:
“蒨哥哥,她们这哪是后悔了,芸儿看是没别的辙了吧。”
陈蒨闻言,唇角轻轻勾起,微微颔首以示认同。
苏平猛地一把将孟云舒纳入怀中,紧接着猛力一踢,将狂暴的楚瑜踹翻在地。
“我早已将休书交予你手,成全了你和苏阚的美事。
至于苏岐,她向来不愿认我这无用之人为父,我也派人给她送过钱财,足以让她自立直至及笄之年,同时也买断了我们之间的父女情分。
你我之间更是早已恩断义绝,无论是此刻还是将来,我都只会有云舒这一个妻子,若你们胆敢对她不利,今日我定不会让你二人活着走出这里!”
楚瑜被踢翻在地,却依旧不老实,她挣扎地爬至苏平脚畔,娓娓道起他们昔日那些难忘的旧事。
“苏平,你就一点旧情都不念吗?你当初对我……”
苏平嫌恶地倒退了两步,生怕面前之人的触碰玷污了自己纯洁的婚衣。
“你我之间真要深究的话,也只有你欠我的债,又何谈有旧情可言呢!”
眼看苏平软硬不吃,楚瑜立刻从袖子中掏出一把短刀抵在苏岐的脖子上开始试图道德绑架。
“好啊,既然你攀上高枝了,不要我们娘俩了,那我们便死在你的婚宴上,让你膈应一辈子!”
看到要发生流血事件的陈蒨可坐不住了,这可是他家的宅子,要是沾上了楚家人的血了那可是太晦气了,他赶忙劝阻道:
“哎呀,楚女郎呀,这喜庆的日子可不能动刀啊,不吉利。
你不就是想给你和女儿找个安稳日子吗,他苏平不管你们,我管呀!
你们来我陈家,我保证管吃管住,你意下如何。”
楚瑜闻言,手中的短刀应声坠地,她迅速从地上爬起,径直来到陈蒨面前,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姿态,意图以自己的妩媚吸引陈蒨的注意。
“陈家主,若您不介意,贱妾愿侍奉在您左右,并不图任何名分。您大可将我视作家中宠物,寂寞时便来与我相会就好。”
“好啊……”陈蒨脸上流露出玩味的笑容来,故意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
得到陈蒨的回答,楚瑜立刻将目光转向苏平,语带讥讽地说道:
“我以后就是陈家主的人了,你这下人还不快为你刚才的所作所为给我跪下道歉,不然的话……”
楚瑜的讽刺话语尚未讲完,便被陈蒨那冷若冰霜的声音音所截断。
“楚女郎,我的话还未说完。”
“我不需要你的侍奉,毕竟我没有建安风骨,魏武遗风。
但养着倒是没有问题,不过不能养在陈府,而是要养在我陈家的矿山里,去当矿工。”
“到我们陈家的矿山去挖矿,现在去正好还能赶上已经出发了的大部队。包吃包住,一天还能让你们休息上两个半时辰呢。
至于吃的方面,你俩一天发的口粮攒一起,应该能够一个人一顿饭吃个七分饱吧。”
陈蒨的话语如同审判一般,将楚瑜刚刚升起的希望给直接摧毁,她匍匐在地,不停地哀求却,只是在陈蒨面前做着一场无望的挣扎罢了。
“我作为陈家家主,既已开此金口,自当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绝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你们不去也得去!”
随着陈蒨话音的终止,一旁的陈家死士直接将母女二人押上囚车,直奔陈家矿山而去。
“哎呀,我的芸儿刚刚居然没有吃醋?”
陈蒨轻轻地揉搓着旁边小丫头的脑袋,调侃地说道。
“芸儿可不信蒨哥哥会看上那种货色,但是……”
不等陈蒨有所反应,崔绍芸已如春风般轻轻地搂住他的脖颈,旋即在对方的面颊上留下了一个温柔的吻痕。
“看见那种人试图攀附我的蒨哥哥时,芸儿心里就非常难受,所以芸儿要在蒨哥哥身上留下独属于芸儿的痕迹!”
“桀桀桀——那我可也要在芸儿身上……”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陈蒨方从那如痴如醉的境界中回过神来,略带羞涩地转过头,有些尴尬地对苏平道:
“当断则断,不受其乱,苏平你今天做的很好,所以这最后一块石头我便替你踢走了,现在可以去尽情迎接你的新生了!”
“多谢明公!”
宴会落幕,陈子安踏上了归途,内心不由自主地泛起层层波澜。
在与陈蒨共度的数月时光里,他不禁回想起幼时在兄长庇护下的日子。转眼间,明日又将迎来别离,心中自然涌起几许苦涩来。
“兄长明日便要领军回京了,我与子怡也要返回颍川了,这一别就不知我兄妹二人何时才能再见到兄长了。”
陈蒨向他散发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沉默了许久,方才缓缓开口:
“你二人回不去颍川了,要跟我一同回京了。”
“啊?”
“李将军因此次平叛之功要被调回洛阳,迁左将军了,而北方战区幽、并二州的主帅之位便随之悬空。
此乃位事关重大,断不可让以楚家为首的幸臣集团篡取。
因此,我已上表天子,拜你二人父亲为征北将军,都督幽州诸军事;
崔使君则迁镇北将军,都督并州诸军事。
雁门太守柳慧堰拜为并州刺史。
你二人需返回京城作为人质,如此也能常伴我的左右,也便于我随时关照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