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我查到了！”
侯小宝举起调务通冲两人示意：“一个月前，锦阳大厦的确有发生过一起命案，死者是个名叫赵媛媛的女孩，死因是……”
“哎呀念个东西磨磨蹭蹭的，拿来我看！”飞鸟一把抢过手机，上面的文字却让她愣了一下。
一个月前。
某个通缉犯逃到了锦阳大厦，在其对大厦内的某户居民施行不轨时，赵媛媛勇敢的站了出来。
只不过她的下场十分凄惨，被惹恼的歹徒将她拖入房间，足足施暴了数个小时之久，而后又将她杀害并残忍分尸。
真的很难想象。
调查报告里那具面目全非的零散尸体，跟照片上笑颜如花的女生是同一个人。
“如果她还活着，应该是个阳光开朗的好姑娘。”侯小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哑。
身为749人，即便见得再多，也永远无法对生命的离逝无动于衷。
“你们怎么看？”漆夜发问。
飞鸟没听懂什么意思。
侯小宝默契答道：“这案子有问题，案件报告上说，那歹徒对赵媛媛施暴了数个小时之久，在这期间赵媛媛肯定有过高声求救，而在赵媛媛之前，还有人曾遭受到歹徒的侵害。”
“既然如此就只有一种可能……”
飞鸟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声音颤抖的接口说道：“所有人都充当了冷漠的旁观者，从始至终对赵媛媛的遭遇无动于衷。”
“所以这是一起厉鬼寻仇事件？”
“不，没那么简单。”漆夜摇头。
侯小宝皱眉道：“有人在暗中搞鬼，人为制造了这处鬼蜮空间，把锦阳大厦的住户困在其中，然后伺机而动操控厉鬼出手杀人！”
“八九不离十吧。”
飞鸟揉了揉太阳穴：“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做？”
从原则上来讲。
作为一介749人，生命的扞卫者，绝不应该坐视厉鬼害人而无动于衷。
可是。
赵媛媛的遭遇又着实叫人同情。
倘若侯小宝刚才的分析没错，那些冷眼旁观之人的确难辞其咎。
但严格来说。
这些人的行为甚至无法被律法惩罚。
危难当头保全自身无可厚非，总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749的调查员一样，可以为了他人舍生忘死吧。
各种想法在侯小宝跟飞鸟的脑海之中不停翻涌。
陷入两难境地。
“被害的女孩住在几楼？”
听到漆夜的问话，侯小宝下意识答道：“18楼。”
漆夜又问：“鬼蜮里面的信号有断续，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保持通讯畅通？”
“有的老板，有的！”
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飞鸟这傻妞顿时顾不得伤感，从随身的大行李箱中取出一样物事。
看造型颇有点像当年的大哥大手机。
“只要有了这台对讲机，不管你人在禁区还是鬼蜮，都能够保证全天候无死角通讯！”
“在你们芜仙湖遇险之后，我可是痛定思痛加班加点造出来的，所以得加钱！”
“下回直接说最后一句就行。”漆夜霸总范儿十足的丢给她一张卡。
飞鸟飞快输入卡号查了一下。
发现里面就十万块。
不禁小小的翻了个白眼，低声嘟囔一句：“切，小气鬼！”
……
18楼。
赵媛媛曾住过的那个房间一直空着。
发生了那种凶杀惨案，基本上住在附近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房子租不出去也是理所当然。
锁头被一根手指捅穿，房门发出的细碎声响在死寂里不停回荡。
漆夜闲来无事的时候，倒是跟侯小宝学了几手溜门撬锁小妙招，只不过比起技术开锁他更喜欢直接点。
“这么干净？”
桌子、地板没有明显灰尘的痕迹，看样子是有人经常打扫。
漆夜走到餐桌前。
上面有张赵媛媛跟别人的合影。
拿起一看。
边上的女人似曾相识。
“当时的报道，似乎有人刻意隐去了邻居的部分……”想到这漆夜按下手里的大哥大：“小猴子，去给我查查当时主侦赵媛媛案子的警察。”
不出五分钟。
对讲机那头就传来侯小宝的声音。
“大哥，你要查的人叫王志航，盐泽市刑侦支队命案一大队副大队长，说来奇怪，这人在一周前刚刚死于休克。”
漆夜又道：“这个王志航应该跟锦阳大厦某个住户有关系，深入查一下。”
这一次。
侯小宝用了足足十五分钟。
“大哥你真神了，这个王志航的确跟17楼的王斌是表兄弟，就是咱们之前在15楼见到那个要报警的中年男人。”
“这就说得通了。”
侯小宝还想再问，漆夜已经切断了通讯。
走出房间。
漆夜迎面遇上了13楼烧纸的中年女人。
“你非要来趟这趟浑水是吗？”中年女人没头没尾的说了句，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漆夜同样回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人在做天在看，你又何必，老老实实的去过自己平静的生活不好吗？”
“我不要什么平静！”
中年女人听见漆夜的话，陡然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要他们所有人……都、遭、到、报、应！”
最后的半句她说得咬牙切齿，像是跟谁有着深仇大恨一样。
说完，中年女人转头就走。
漆夜也没打算要拦，就这么安静的目送着她，一步步的走入楼道的黑暗之中。
良久，一声长叹响起。
“造业者，自当消解。”
……
从侯小宝那吃了闭门羹的技术女，转头又去找眼镜男提供庇护。
房门打开一条缝，眼镜男从门后探出小半张脸，见来人竟是技术女，他的眉头立马皱的能夹死苍蝇。
“你来做什么？”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当然是来找小哥哥消遣解闷儿的咯。”技术女说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还伸出指头挑逗的在对方胸口一点。
眼镜男却并未被勾起情欲，眼中只有浓浓的嫌弃与厌恶。
“少来这套，有事说事。”
技术女闻言也收起了嘴角笑容，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付昊平白无故的突然死了，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说不定下一个出事的就是咱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