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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见到禾木子的第一眼,漆夜的直觉就告诉自己,动手的人虽是掌握五鬼搬运的无牙子,但前者才是暗地里策划一切的幕后黑手。
当禾木子拿走阵盘的刹那,漆夜终于彻底肯定了这个猜想。
于是。
一切的头绪豁然开朗。
“夜哥,那个苯教长老好像就是最后的大boss,等会要不要留个活口,我试试看能不能从他嘴巴里撬出点有用的东西。”马蔚然试探着提议道。
漆夜看了他一眼:“我答应过李沫沫的父亲,要为她女儿的死讨回公道。”
马蔚然深吸口气。
“明白了夜哥,无论你想做什么,兄弟都永远支持你!”
两人交谈之际。
禾木子已经跑出了好几里地。
他气喘吁吁。
用力靠在一棵老树上。
“跑、跑出这么远,那两个749的应该追不上了吧……”
砰!
禾木子的拳头用力捶打树干,惊起大群飞鸟向远处逃窜。
两排黄牙被咬的咯吱作响。
“妈的,明明只差最后一点了,该死的749永远都这么喜欢跑来搅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他们统统杀光!”
又放了几句狠话。
禾木子这才从怀里拿出阵盘,爱不释手得摩挲起来。
为了这个宝贝。
他可是把所有同伴都搭了进去。
不过。
一切都是值得的。
只要他能完成大阵,让自己连接到原神的精神领域,境界便能够突飞猛进。
别说是睁眼破辟海。
就连呼吸入神宫都不无可能。
亏得无牙子那蠢货,真以为自己会和他分享成果,傻乎乎的跑前跑后做了那么多事,最后还被当做弃子成了替死鬼。
一想到这禾木子就忍不住想要发笑。
“呵,苯教之中尔虞我诈,信了便是输了,怪只怪你们自己犯蠢。”
“原来你们邪教间的同事关系也不怎么样嘛。”漆夜的声音鬼魅般从禾木子身后响起。
“我草泥马!!!”
禾木子被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字正腔圆的c语言当即便脱口而出。
那个抡锤子的怎么还在追他!!!
漆夜之所以不着急,是因为他早就用超维感知标记了禾木子,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都没用。
连老林子的那群狐妖都没享受过这待遇。
禾木子这辈子也算直了。
“阴魂不散的749,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怕了你!”禾木子划破手腕挤出鲜血,在面前的虚空绘制出诡异符箓。
“七死换命术,去!!!”
血色符箓以超乎想象的速度,直直的拍到了漆夜的面门上。
在他额头留下一个形似‘敕令’的印记。
“怎么样,中招了吧?!”
禾木子一改先前的唯唯诺诺,直接对着漆夜重拳出击:“这七死换命术可是用七个照璇境高手的命作为祭品,用以换取最为强大的诅咒之力,说起来我真得感谢你杀了那些家伙,否则这七死换命术还无从施展!”
“最多五分钟,你就会化作一滩脓水,在极度的痛苦中挣扎而死,哈哈哈哈哈!”
漆夜摸了摸下巴。
类似的话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有时候真怀疑他们这些苯教妖人出生时用的都是同一个模板。
“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惯用的碎颅锤被漆夜丢到一边,一反常态的拿了把匕首。
“杀你,根本用不了五分钟!”
!!!!!!
禾木子的脸色骤然大变。
好像还真是!
“没事你用不着担心,我答应过某人要替他女儿讨回公道,所以肯定不会让你这么轻松的去死。”
没等禾木子作出反应。
漆夜飞身上前。
闪着寒光的匕首飘逸灵动上下翻飞,三两下便将禾木子的手筋跟脚筋全部挑断。
马蔚然上前接手。
三下五除二的将禾木子呈‘太’字绑在一块大石头上。
“你、你要对我做什么!!!”禾木子心头警铃疯狂作响,却无力阻止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漆夜指挥小老弟生起堆火。
自顾自的掏出一根离开厂房时顺走的生锈铁棒。
“条件有限,凑合着用吧。”
铁棒被漆夜用树枝架起,马蔚然躲在一旁帮忙扇风。
不一会,火势渐旺。
“你要对我做什么……”眼前的场景看得禾木子菊花一紧,他拼了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飞快转动脑子试图自救:“杀了我你的七死换命术就无人可解,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延缓诅咒生效,但没有我你还是会死!”
漆夜沉默拿起被烧得通红的铁棒,缓步走到禾木子身后,在后者杀猪般的嚎叫声里,一点一点开始了游戏。
直到铁棒在漆夜手中彻底消失,他才笑着开口:“知道吗,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
绕回到前面。
漆夜一把揪住禾木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狠狠拽起,强迫他直视自己那双直通炼狱的眸子。
“即便失去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液,即便体表皮肤有百分之九十都被烧伤,仍然有存活下去的可能。”
“所以,活下去吧。”
“哪怕拼命挣扎,纵使丑陋不堪,也竭尽全力的活下去吧。”
漆夜望着眼前那张涕泪横流的老脸,不带有丝毫温度的说出最后的话语:“毕竟只有这样……你才会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人、间、炼、狱!”
听到这,马蔚然很有眼力见,主动上前给禾木子喂了颗小黑球。
这可是749局特供的保命丹药。
虽说强劲霸道的药力,是靠着透支潜力与寿命换来的,但这些对禾木子来说已经无足轻重。
活着。
就是漆夜对禾木子的唯一要求,至少在他把公道都讨回之前。
“给我咬牙撑住了,千万别求饶,坏人就应该是坏人应得的下场才对!”
……
作为一个持久力拉满的男人,漆夜的公道足足讨了一天一夜。
到最后。
禾木子已经像是条死鱼,不管受到任何刺激,都再给不出哪怕丁点的反应,身上更是早没有一块好肉。
短短一天里,他见识到的各种酷刑,简直比在苯教时听过的都多。
也不知漆夜都是从哪学来的花样。
“惦记着有人会来救你,还是在心里祈求你信仰的神,从天而降一道雷来把我劈死?”
漆夜伸了个懒腰,随手捡起扔在一旁的碎颅锤。
“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夜还很长,足够我们留下许多难以忘记的美妙回忆,你说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