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给老槐树镀上金边时,院里的杯盘渐渐撤去。七七戴着金项圈在陈婉婷怀里打盹,小手还揪着贺卓民警服的纽扣不放。池雪擦着灶台的手顿了顿:“要不,让七七今晚就去干爹干妈家住?反正只隔两栋楼,跑起来也快。”
这话让正收拾画纸的贺星辰猛地抬头,攥着星星灯的指节发白。云采薇望着女儿熟睡的小脸,与凌知许对视一眼,轻轻点头:“带着她的小被子,奶瓶也拿上。”
贺卓民小心翼翼接过孩子,陈婉婷慌忙看了看,确认孩子没有被惊醒。她发现贺卓民的警服衣角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块奶渍,心中涌起一股温柔的暖意。陈婉婷轻轻拍了拍贺卓民的肩膀,示意他注意,贺卓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一行人出了院门,丁一蹬着三轮车非要送。贺卓民摆手拒绝,抱着七七走在最前,警服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夏夜的风裹着槐花香,七七忽然在梦中呓语,小手挥向路边的路灯,金项圈上的铃铛“叮铃”轻响。
“慢点走!”云采薇追出两步又停下,看陈婉婷将薄毯仔细盖在女儿身上。夏芳抱着夏阳站在梧桐树下,轻声说:“有什么事喊一声,我们马上到。”徐洁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里面是山药粥,半夜饿了给孩子热一热。”
拐过楼角时,贺星辰突然拽住父亲衣角:“爸,我能和妹妹一起睡吗?”贺卓民还未开口,陈婉婷已笑着将男孩揽到身边:“妹妹跟你一起睡在你房间好不好,咱们今晚讲三个故事。”
贺星辰开心地:“耶!”了一声。
暮色将小区染成蜜糖色,贺卓民抱着熟睡的七七拾级而上,陈婉婷提着婴儿篮跟在身后,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沉稳的吱呀声。贺星辰攥着星星灯跑在前头,塑料灯罩撞在铁扶手上,“嗒嗒”声惊飞了墙缝里的蟋蟀。
三楼转角,乐沁欣“吱呀”一声打开铁门,暖黄的灯光漫出来。她鬓角还沾着烤饼干的面粉,围裙上印着卡通小熊图案,看见贺卓民怀中熟睡的七七,眼底瞬间泛起温柔的涟漪:“快进来,儿童房的空调开了半小时,温度正好。”
玄关处,贺星辰画的全家福被贴在最显眼的位置,蜡笔涂的太阳下,穿警服的爸爸牵着戴金项圈的妹妹,旁边站着举星星灯的自己和长发飘飘的妈妈。画纸边缘用胶水粘着几片风干的槐花瓣,是贺星辰下午特意捡来装饰的。陈婉婷弯腰换鞋时,瞥见鞋柜上摆着崭新的儿童拖鞋,粉白相间的鞋面绣着小兔子,鞋头还缀着会发亮的小珠子。
“外婆,妈妈说妹妹今晚和我一起睡我的小床!”贺星辰拉着乐沁欣的手,兴奋地走进房间。乐沁欣笑着摸摸他的头,一同进了屋。七七的小被褥上印着可爱的花朵和小兔子的图案,枕边放着一个崭新的布娃娃。
贺卓民将七七轻轻放在小床上,生怕动作太大吵醒她。贺星辰则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星星灯放在妹妹床头,小声说道:“妹妹,有星星灯陪着你,你一定可以做个甜甜的梦。”乐沁欣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泛红:“以后啊,外婆天天给你们做好吃的,看着你们快快乐乐长大。”
陈婉婷走到窗边,窗外的老槐树在夜色中轻轻摇曳,远处凌家小院的灯光依然亮着,那是云采薇和凌知许在牵挂着女儿。“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陈婉婷转头看向贺卓民。贺卓民点点头:“好,让他们也能睡个安稳觉。”
此时,七七在睡梦中露出了甜甜的笑容,金项圈在月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整个房间都弥漫着温馨与宁静的气息。贺星辰坐在地垫上,托着腮,静静地看着妹妹,仿佛要把这一刻永远铭记在心中。乐沁欣轻轻拍了拍贺星辰的肩膀:“乖孩子,去洗漱一下,也该睡啦。”贺星辰乖乖起身去了洗漱间,很快刷完牙回到房间躺在小床上入睡。
而贺卓民和陈婉婷则坐在房间的一角,看着两个孩子,心中满是幸福与满足。这个夜晚,因为七七的到来,变得格外温暖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