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司野去公司开了个会,处理了点工作上的事情。
会议结束以后,时间已经接近十点半,他整理着手头的文件,起身穿好外套,喝了口温水,眼神深沉。
似乎只等11点出发,去老宅撬了那个门。
西洲哥跟妻子林奕欢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其实也想弄清楚。
“总裁。” 江禾知道他要干嘛,不免有些担心,“您强闯会不会涉嫌犯法?您跟夫人这关系已经……”
顾司野冷眸扫他一眼, “多事!”拿过车钥匙便离开。
下楼后,他没有带老余,自己进了驾驶室,迅速将车开往老宅。
刚收到消息,他安排的人也已经出发了。
12点之前,几辆黑色轿车在老宅院子里并排停稳,车门打开,顾司野和他的人一起下了车。
他目光扫过那古老的建筑,仿佛要穿透它看到里头一切隐藏的秘密。
“二少爷!”
管家带着一众佣人出来了,呈排而站,恭敬行礼,实则阻拦。
为什么选择12点?
是因为前往普陀山的车队,已经开出至少三百公里了,这里的人再电话通知母亲,等她们赶回来,也至少是三个小时以后!
顾司野直接将他们无视,双手整了整黑色手工西装,一双覆着冰霜的黑眸微眯,朝着自己的人做了个手势,然后抬步往里迈开步伐。
“二少爷!”管家伸手拦住,慌张地道,“夫人去普陀山祈福了,不在里面,请您留步!”
佣人们也瞬间堵成了人墙!
“我不找她。”男人着重强调,“我就进去看看。”
看看?能带这么多人?
“让开!” 男人语气低沉,嗓音微哑,再次做了个手势。
他的十个手下,拎着工具箱,开始强闯了。
管家和老宅的佣人顿时慌乱不已,“二少爷!”快步追了过去,“二少爷留步!”
一个个却又不敢直接上手。
顾司野带着人往里走去,面容冷沉,眸底也划过一丝冷锐,“滚开!”
“二少爷!您真的不能强闯!夫人有吩咐,她不在宅子里,任何人都不能进去扰了清静。”
穿过长廊,走进里层,顾司野直接带着人上了楼!
管家追进来一看,吓傻了眼,“哎呦!我的二少爷啊!您这是要干嘛呀?您可别让我交不了差哦!”他快步冲到前面,仍伸手阻拦。
被顾司野扯过衣领,直接不留情地给甩开了!
他带着人往前走,直接来到了以前顾西洲的屋子前,果然没有门!
门的位置被砌成了厚厚的墙!
他的人站在他身后待命。
顾司野目光复杂,薄唇抿成一条线,心头的愤怒与困惑交织成一股莫名的力量,他后退一步,抬手下令,“给我砸!”
“是!”
几个工具箱同时放到地上打开,手下取出里头的特制大榔头!
顾司野转眸,眼神透着锐利, “谁敢阻拦,就先砸他身上!”
佣人与管家已经完全失去了威慑力,都不敢再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下一秒,几名手下拿起工具,用力地砸向眼前这面封堵的墙!
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顾司野眼眸微敛,深眸幽暗如寒潭一般,气场也变得凛冽起来。
很快,墙壁开始松动,渐渐出现了裂痕,粉尘开始飞扬。
管家和佣人们急得不得了,却不敢再出声。
“太子爷,有灰,您后退躲躲?”
自己的人在好心相劝,他也无动于衷,就站在中间位置,离这墙壁不到两米远。
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着,眼中没有一丝动摇,目光坚定如铁。
一锤接一锤!
砰——
一声巨响!
门墙在重锤的敲击之下,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倒塌,尘土飞扬中,顾司野被遮住了视线,眼前一层厚重的迷雾。
他站在原地,任由灰尘落在他的肩膀和发梢。
他在等,等尘埃落定,等真相浮出。
“哎呀,我的二少爷呀……” 管家无奈地拍着大腿,叹了又叹。
令顾司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灰尘渐渐散去,视线渐渐清晰,房间里的情景显露出来。
窗户是开着的,透窗而入的明亮光线里,一张雕花木椅静静地摆放在房间最中位置。
椅子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的妈!
他妈的!这什么情况?!
男人瞳孔猛然缩紧,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脚步不自觉地后退半步,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妈?您怎么会在这里?您……您不是去普陀山了吗?”
手里拿着榔头的人,也吓了一大跳,“夫夫人好。”
明亮的光线里,可以看到空气中旋转着的尘埃粒子,透过这些尘埃,常雪如静静地坐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素雅的旗袍,手中握着一串佛珠,神情冰冷地看向儿子,目光如刀。
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一尊腊像,冷硬得毫无生机。
这到底是不是真人啊?顾司野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
他瞅了眼脚下,抬步往里迈开步伐,皮鞋踩过这堆硬块儿,一跃进了西洲哥的房间。
随便瞅了眼四周的布置,跟记忆里差不多。
往前几步,来到离母亲腊像一米远的位置站定步伐,刚放松警惕的顾司野,微微俯身,居然看到腊像的眼珠子会动!!
他又吓了一跳,赶紧站直身子。
“混账东西!” 常雪如起身,随手一个耳光甩在他俊颜,“谁允许你这么莽撞的?!”
顾司野张了张嘴,脸颊火辣辣地疼,也一时语塞。
“您在做局?” 他也很生气,怒意汹涌却隐忍着,“您是演技派啊!浩浩荡荡去普陀山!中途还能杀回来!”
母子俩目光汇聚,刀光剑影,空气似乎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顾司野深吸一口气,环视着四周熟悉又陌生的一切布置,猜测道,“我要的东西,都被您掉包了吧?烧掉了?藏起来了?”
常雪如目光从儿子身上掠过,看到了外头站着的一大群人。
两秒后,顾司野转身道,“全部下楼!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踏上楼梯半步!”
“是!”
很快,脚步声远去了。
整个二楼只剩下母子俩,可以放心地聊事情。
“人都走了,您不妨直说,这间屋子里曾经有什么秘密?为什么要封起来?”
常雪如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今天只跟你说两件事,都是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