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又补充道:“这次只针对蒋天生,我只对付他一人,还望杨先生莫要插手。”
言下之意,只要杨尘不帮蒋天生,便可置身事外。
但杨尘怎会被此话吓倒?
他平静地说:“各方争斗我不参与,但这包厢本为我设的接风宴。”
此刻包厢内一片混乱,食物撒满地面,碗碟碎裂。
阿乐略有惊讶:“什么?这里竟是为你准备的接风宴?”
阿乐抵达酒店时,肥仔的手下怎会说自己主子的坏话。
阿乐得知蒋天生知晓肥仔在这家酒店庆生,于是洪兴特意带人前来,意图让和联胜陷入尴尬。
然而,当看到包厢里只有不到二十人时,阿乐暗自思忖,若蒋天生仅凭这点人便敢亲自到场,无异于自寻死路。
杨尘随后说道:“暂且不论毁掉我接风宴的事,作为一名旁观者,我清楚地见证了这一切。”
他语气坚定,“蒋先生设宴款待我,我们正谈笑间,你的人突然闯入,想要驱逐我们。”
“蒋先生拒绝后,那人竟掀翻桌椅,甚至扬言要除掉我们!”
杨尘眯起眼追问,“在这种情形下,难道还能说是蒋先生主动挑起事端吗?”
事实证明,主动挑衅的是肥仔一方,而非蒋先生。
此话一出,阿乐身后众干部议论四起。
若杨尘所言属实,肥仔率众前来却落得如此下场,无疑是奇耻大辱。
况且,若事件由肥仔挑起,和联胜便会处于不利境地,按江湖规矩也难以对蒋先生采取行动。
太子踩住瘫软的肥仔质问:“你惹祸上身,才酿成今日局面!”
“别装哑巴!快回答!”
脸上多处受伤的肥仔被迫承认:“龙头……是我不对,我先到洪兴预订的包厢,要求他们让位。”
但阿乐认为,此刻肥仔已失去反抗能力,生死皆掌握在对方手中,其言语不足为信。
他示意手下抓住刚汇报情况的小弟。
这些小弟神情紧张,他们虽未完全撒谎,却因被指使而隐瞒了不利 ** 。
现在,随着杨尘的澄清,阿乐再次转向众人问道:“杨先生所言究竟是何意?这场争端究竟是由蒋天生挑起,还是肥仔?”
面对在场的人,肥仔的手下已不敢继续隐瞒。
毕竟,肥仔本人已在包厢内承认了所有事实。
尽管如此,他们依旧试图辩解道:
“我们只是想为肥仔庆祝生日,可洪兴却抢先预订了最豪华的包厢,这岂不是在羞辱我们?”
“没错!若非蒋天生执意抢占最好的位置,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然而,蒋天生显然不会因肥仔的生日宴而选择别的地方预订包厢。
身为洪兴龙头,他更不可能记住每个社团成员的生日日期。
** 已然明朗——蒋天生并未有故意挑衅之举,也绝不会特意选择今日来报复。
实际上,肥仔的行为显得过于轻率,甚至可能引发洪兴与和联胜之间的全面冲突!责任显然在和联胜一方。
若是换了其他人担任龙头,此刻应当向蒋天生致歉并迅速撤退。
但此刻和联胜的决策者是阿乐。
他性格狂傲,根本不将洪兴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蒋天生带着寥寥几人前来,而阿乐身后却聚集着两百名部下,其中半数更是武艺高强的骨干!一旦阿乐下令,这些手下齐攻,蒋天生定会命丧包厢。
若蒋天生在此丧命,洪兴的声威必将大幅削弱,毕竟他们的龙头之死会成为不解之谜。
随之而来的将是堂主间的权力争夺战,洪兴将因此陷入内乱。
到那时,和联胜的机会便显现了!阿乐认为,他能趁洪兴内斗之际,发动致命打击,彻底摧毁对手。
唯有如此,和联胜才能成为港岛第一社团!
即便肥仔主动挑衅,即便责任在和联胜一方,阿乐仍决定不放过蒋天生。
阿乐得知今日之事因肥仔而起,脸色微变。
但他随即说道:“就算肥仔错了七成,难道你们就没半点责任吗?”
蒋天生闻言,脸色愈加阴沉。
太子更是怒气冲冲地质问阿乐:“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是你没能管好自己的手下,现在这只狗反咬人受罚,我们有何过错?”
阿乐继续纠缠,“我也承认肥仔做得不对,可你们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此刻,肥仔躺在地上,脸上伤痕累累,状态堪忧。
阿乐又道:“肥仔犯了错,我们自会处理,你们竟将他打成这样,岂非过分?更何况今日还是他的生日,你们这不是在扇我们和联胜的脸吗?”
然而,蒋天生清楚阿乐不过是找借口拖延,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对方。
毕竟此时蒋天生仅剩十余亲信,阿乐若要动手除去他,今时今日这般良机实难再得。
杨尘自然明白这一点,同时也绝不能让蒋天生死在此处。
早先在大巴上,当蒋天生提及阿乐与和联胜时,杨尘便已洞悉阿乐的弱点所在!
杨尘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龙头棍。”
阿乐听罢,脸色微颤。
他高声质问杨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尘淡然一笑:“我听说,和联胜有个规矩,唯有得到龙头棍才能成为话事人。
前任龙头需亲自将龙头棍交给继任者,才算完成权力交接。”
杨尘目光如炬,直视阿乐问道:“阿乐,你的龙头棍呢?”
此言击中阿乐要害。
尽管他已成为和联胜龙头,却始终未得龙头棍!
此前阿乐带来的和联胜骨干虽知酒店出了事,但也认为此事和联胜理亏,本想按江湖规矩致歉后离去。
但阿乐虽为龙头,其话在众干部间仍有分量。
然提及龙头棍之事,杨尘旧事重提,局势骤变。
无龙头棍,则阿乐非真龙头,众人何须唯他马首是瞻?
阿乐察觉背后无数目光紧锁自身,仿闻窃语四起!
心慌之下,他转头对几名手下喝道:“还在犹豫什么?速将肥仔拖出,我们即刻撤离!”
此言既是命令,亦是对蒋天生的暗示——交出肥仔,和联胜便退。
尽管杨尘一番言辞已令阿乐失据,但他带来不少手下,真若动武,胜负难料。
蒋天生会意,向太子示意,太子随即迈步。
肥仔的手下这才靠近,将奄奄一息的肥仔自包厢救出。
本是肥仔生辰,阿乐亲率和联胜众干部为其庆贺。
若肥仔安分,当享欢愉一日,日后还可依仗和联胜身份自在逍遥。
然其嚣张至极,竟逼迫蒋天生让包厢,更在杨尘接风宴上撒泼。
最终,肥仔于生辰日遭废,颜面尽失。
阿乐未发一言,率众离去。
酒店员工与宾客早因肥仔失控而散去,此刻冷清异常。
蒋天生向杨尘致歉:“杨先生,本应为您接风,却发生如此尴尬事。”
杨尘淡然一笑:“无妨,我并不介意。”
蒋天生续道:“洪兴筹备不足,致此事发生,不如另择佳期补办接风宴,定让您满意。”
即便阿乐离去,对话仍在继续。
蒋天生的脸色依旧阴沉,显然刚才的经历彻底激怒了这位洪兴龙头。
他或许正迫不及待地召集龙头大会,与各堂主商议如何应对联胜。
经历此事后,杨尘也急于返回cleopatra **。
点头回应蒋天生后,他说:“改日再约。”
随后,蒋天生带着手下及太子离开酒店。
杨尘并未挽留,与两人一同回到久违的cleopatra **。
得知杨尘今日归来,杨阿细和一群手下早已在此等候。
杨阿细一眼注意到杨尘衣服上的香槟渍,直接发问:“尘哥,这是怎么回事?”
房间内皆为杨尘信任的手下,他将码头遇邀、酒店冲突以及阿乐失利的过程详细讲述。
听完,杨阿细噘嘴,略有不满。
她本以为杨尘回港会先见她,而这段时间她对他的思念颇深。
更令她气愤的是,杨尘刚回港便陷入险境。
cleopatra ** 的气氛因杨尘回归而欢腾,众人筹备庆祝活动。
然而,阿乐那边截然不同。
阿乐带领众堂主与干部为肥仔庆生,返程后立即召开龙头大会。
和联胜的肥仔在生日当天遭遇麻烦,杨尘提及丢失的龙头棍,各堂主心中各有盘算,会议气氛紧张而怪异。
阿乐询问肥仔状况,一名干部起身答道:“肥仔已入院,一周前腹部动过手术,包厢事件导致伤口裂开,需重新缝合。”
“他的脸恐怕已经毁了……”
肥仔因碎裂的玻璃杯在脸上留下无数伤痕,若说他毫发无损才显得怪异。
参加龙头大会的堂主们对肥仔的遭遇反应各异。
肥仔平日嚣张跋扈,即便在和联胜内部也树敌不少。
那些与肥仔有仇之人认为这是报应,但多数堂主和干部却握紧拳头,愤怒不已。
毕竟肥仔是和联胜的大佬,划伤他的脸不仅是对他个人的冒犯,更是对整个帮派的挑衅,这让他们难以容忍。
这些堂主都在等待阿乐下令向洪兴复仇。
然而,对阿乐来说,目前的最大威胁并非洪兴,而是丢失的龙头棍。
和联胜有一项规定,只有持有龙头棍者才能成为话事人。
没有龙头棍的话,地位便无法稳固,无法让手下心悦诚服。
阿乐深知有人私下对此颇有微词,尤其是杨尘今日再次提起此事。
他必须找到龙头棍,否则无法安心坐在龙头之位。
于是阿乐下令道:“召集人手,这次务必找到龙头棍!必须查明它在哪里!”
一名追随阿乐的堂主疑惑道:“即使没有龙头棍,我们也承认你是话事人,不必再费力去找它。”
阿乐闻言大怒:“你承认我是龙头?那便按我说的做!去查龙头棍!我就不信找不到它的下落!”
这名堂主虽无龙头棍仍愿追随阿乐,但这不代表其他人也会如此。
为了巩固话事人的地位,阿乐必须获得龙头棍。
见阿乐震怒,在场的堂主和干部纷纷表示此次定会找回龙头棍。
在阿乐的命令下,和联胜全员投入寻找龙头棍的行动中。
而蒋天生在酒店被肥仔羞辱,岂能善罢甘休?
洪兴的龙头大会迅速召开,参会的堂主个个义愤填膺。
白纸扇陈耀直言:“即便洪兴有意洗白,也不能丢了港岛第一社团的地位。”
太子亦道:“绝不能让和联胜那帮人踩在头顶作威作福!”
洪兴众堂主对和联胜的跋扈早已不满,先前便有人提议与之全面开战。
幸得蒋天生顾全大局,才勉强压制住众堂主的怒火。
然而,因肥仔在豪华包厢内的举动,蒋天生再难隐忍。
即便灭掉和联胜,也可能有其他社团趁洪兴元气大伤时发难,但此仇不报,他无颜面对洪兴兄弟。
若就此罢休,他将无法服众,洪兴也会沦为江湖笑柄。
于是蒋天生点头应允:“各堂立即召集人手,三日后与和联胜决战!”
洪兴乃港岛第一社团,实力雄厚;而和联胜崛起迅猛,势头正盛。
这两方若开战,必将在港岛掀起滔天波澜,社团格局或将彻底改写!
龙头大会上的堂主们闻言兴奋不已:
“终于可以教训那帮家伙了!”
“让他们明白谁才是真正的龙头!”
“老子定亲手废了阿乐那混账!”
这些堂主早已对和联胜怨愤深重,此刻得到蒋天生首肯,个个摩拳擦掌。
大会结束后,堂主们各自返回地盘召集人手。
此事关乎重大,蒋天生自然要与杨尘商议,遂派人邀其当晚见面。
杨尘深知,蒋天生在酒店包厢出事后,洪兴定会发起猛烈反击。
若两大社团开战,无辜百姓难免受牵连,这并非杨尘所愿。
同时,他费尽心力与蒋天生及洪兴高层建立联系,借此影响洪兴决策。
杨尘以潜移默化的方式促使洪兴逐渐减少暴力行为,朝着洗白的方向努力。
只要一切顺利,他有信心顺利完成平安交接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