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昊铭的脑袋“嗡”的一下，系统是上古神器碎片？
“不信？”柳若曦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块温润的玉简，“这是我们青玄宗秘库里关于昊天镜的记载，你自己看。”
玉简触手微凉，一股信息流瞬间涌入苏昊铭脑海。
一片模糊的景象展开，隐约能看到一面古朴的八角镜子悬浮空中，镜子周围环绕着九个玄奥难懂的符号。其中一个符号的形状……
苏昊铭心头剧震！
那个符号，他见过！在他用系统炼丹时，偶尔闪过的界面图案里，就有这个一模一样的符文！
“现在，信了吗？”柳若曦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苏昊铭沉默了好一阵，才艰涩地开口：“就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们青玄宗要这碎片做什么？”
“阻止一场浩劫。”柳若曦回答得异常干脆，“寒月盟的背后，是销声匿迹多年的魔宗余孽。他们在暗中收集昊天镜碎片，目的就是想集齐九片，重新唤醒被封印的远古魔尊。”
信息量太大，苏昊铭感觉脑子快炸了：“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我这系统是上古神器碎片，现在不光有魔道的人想抢，连你们正道大派青玄宗也想要？”
“简单理解，是这样没错。”
“那我他娘的不是成了个人形自走宝箱？还是带嘲讽光环的那种？”苏昊铭简直想骂娘，这叫什么事儿啊！
“所以我才说，你需要我的保护。”柳若曦的语气依旧平稳，“林府，是我们青玄宗在风凌城设下的秘密据点，那里布置了强大的隐匿阵法，可以暂时隔绝寒月盟的追踪探查。”
苏昊铭忽然抓住了重点：“等等！既然你们青玄宗是正道，那你们拿到碎片之后，打算怎么处理？”
柳若曦沉默了几息，才缓缓吐出两个字：“毁掉。”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它本身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
“毁掉？！”苏昊铭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那……那我怎么办？系统没了，我岂不是也……”
“放心。”柳若曦截住了他的话头，“剥离碎片，不会伤及根本。”
苏昊铭心里七上八下，这话能信几分？
“我凭什么信你？”
“时间。”柳若曦抬手，遥遥指向天边，“看见了？”
夜幕边缘，一道极细的紫色光线倏地划过，随即隐没不见。
“寒月盟的追踪法器，已经扫过这边了。”柳若曦的声音透出急促，“必须马上走！最多半个时辰，这地方就会被围死。”
走，还是不走？
苏昊铭脑子转得飞快。留在这儿铁定完蛋，可跟她走……就真的安全？她可是青玄宗的人，目标也是昊天镜碎片！
正两难间，脑子里突然响起一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处于严重生命威胁】
【建议：接受柳若曦的临时合作提议】
【紧急升级程序已启动，倒计时开始…】
苏昊铭吓了一跳：“系统？你能直接说话？”
【权限受限，仅可传递关键警示】
【柳若曦所述，九成可信】
【寒月盟追踪者已锁定，威胁等级：高】
系统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让苏昊铭瞬间下定了决心。
“行，我跟你走。”他猛地抬头，看向柳若曦，“去林府。”
柳若曦紧绷的神情微松：“快，收拾必要的东西，十息之内动身。”
苏昊铭转身冲回屋里，随便抓了两件衣服塞进一个小包袱。
目光扫过床底，那包他之前收缴的监视法器还在。
【带上它们】
系统的提示再次响起。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苏昊铭还是弯腰把那个沉甸甸的包裹捞了出来，塞进怀里。
院子里，柳若曦已经提着剑等着了。
见他出来，她递过来一张黄纸符箓：“避气符，贴身放好。”
符箓入手冰凉，苏昊铭依言贴在胸口，立时觉得周身被一层若有若无的凉意包裹，连自己的呼吸吐纳似乎都变得微不可查。
“走！”柳若曦低喝一声，足尖一点，人已轻飘飘掠上墙头。
苏昊铭咬牙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在风凌城鳞次栉比的屋顶上飞速穿行。
柳若曦身法飘逸，几个起落就去出老远，苏昊铭跟得异常吃力，全靠一股劲撑着，动作笨拙的他自己都嫌弃。
好在避气符确实管用，一路奔行，竟没触动任何禁制或引来注意。
“林府还有多远？”苏昊铭喘着气问。
“城南，快了。”柳若曦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没有回头，“集中精神，留意后面！”
她的话音才落下没多久，前方不远处的屋脊上，悄无声息地立起了一道黑影，正好挡住了去路。
“哼，追得倒快。”柳若曦脚步不停，反而加速迎上，右手一振，长剑已然出鞘半寸，清冷的剑光在夜色里一闪即逝。
那黑衣人一言不发，只亮出了手中的兵器——一柄泛着幽幽蓝光的短匕。
正是澡堂里偷袭苏昊铭的那把！
“是你！”苏昊铭心头一跳，认出了那柄诡异的匕首。
黑衣人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交出碎片，留你们全尸。”
“痴心妄想！”柳若曦娇叱一声，长剑彻底出鞘，带起一片尖锐的风啸，直刺黑衣人面门。
叮！
剑尖与匕首狠狠撞在一起，溅开几点细碎的火星。
两人身形陡然模糊，在狭窄的屋顶上快速交错、碰撞，快得让苏昊铭几乎看不清动作，只能听到兵器不断交击的脆响和偶尔迸发的寒气。
黑衣人的身法极其诡异，时而化作几道淡淡的虚影，从不同角度攻向柳若曦。
柳若曦却应对自如，手中长剑挥洒，剑锋过处，空气仿佛都要凝结成冰，精准地点破那些虚幻的影子。
“幻影步？”柳若曦的声音带着冷意，“寒月盟的金牌杀手‘黑索’，果然是你这阴沟里的老鼠。”
黑衣人面具下又是一阵低笑：“青玄宗的柳若曦，‘寒霜剑’的名头，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兔起鹘落，转眼已交手数十招，一时间竟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苏昊铭缩在一边，大气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