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农林牧业集团的总经理,虽说是国企内部竞选,可县林业局作为青山县农林牧业集团的管辖部门,在总经理人选上有提名权。
经过县林业局提名后,经过考察,最后提交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
虽说还要提交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可县林业局的提名几乎就是最后的结果了,不然陈洁玉也不会那么巴结李志凯。
当然,这是以在县委常委会上没有人提出质疑为前提。
刘玉康作为县委常委,尤其是作为分管林业的常务副县长,他的意见在县委常委会上尤为重要。
陆一鸣要牵制陈洁玉、李志凯等人,他必须利用好刘玉康秘书这个身份,但前提是他要得取得刘玉康更多的信任。
想要在短时间内取得刘玉康更多的信任,最好的办法就是充分展现自己的能力,和自己为人处事的品性。
这样才能保证,陆一鸣在提出建议时,刘玉康能够采纳。
离开青山大酒店后,一路上林静安和陆致远两人脸上忧心忡忡。
陆致远突然开口道:“一鸣,咱们家不奢求什么大富大贵,做官清清白白就好,做人无愧于心就行。”
“纵观几千年历史,贪官都没有好下场,最后都是被人民钉在耻辱柱上的。”
陆致远是个初中历史教师,经常引用历史知识,给陆一鸣上课。
陆一鸣看出父母的担心,主动开口道:“你们二位不用担心,我一定能坚守底线,恪守好原则,违法乱纪的事情咱不干。”
陆一鸣也是一直奉行做官要清清白白,做人坦坦荡荡的原则,他继续说道:“今天的情况,你们二位也看到了,陈洁玉可不是你们心中的乖儿媳,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陆致远和林静安一辈子都是教师,在学校只会教书育人,对权力没有什么概念,今天被陈洁玉这么一闹,他们知道陆一鸣现在跟在刘玉康身边,有了一定的影响力。
但陆致远和林静安首先想到的,不是利用陆一鸣手中的影响力,去给自己谋福利,而是担心陆一鸣面临的诱惑太多,会走错了路。
陆一鸣从小就没怎么让陆致远和林静安操心过,他们也看到了陆一鸣拒绝陈洁玉的态度,虽然因为陈洁玉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只要他们一家人坐下来,阴霾很快就一扫而光了。
陆一鸣自从和陈洁玉结婚后,就很少在家里住,起因是陈洁玉觉得在家里住会打扰陆致远和林静安,他还天真的信了。
今天周末,刘玉康回了家,他不用赶着回去,正好在家里住下。
第二天下午。
陆一鸣正在房间里看书,家里客厅响起了笑声,正当陆一鸣疑惑家里来了什么人时,林静安喊道:“一鸣,你堂叔他们来了,快出来。”
说起这个堂叔陆兴怀,陆一鸣觉得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陆兴怀居然会主动上门来,这些往日在路上遇见都嫌弃的亲戚,现在登门恐怕没好事。
陆兴怀经营了两个小店面,日子过得也算是有富余,然而就是这样的小康生活,陆兴怀就觉得自己是个大富豪,谁都看不起。
陆兴怀没什么文化,因此嫉妒陆致远和林静安,私底下没少说两人就是个教书匠,日子过得紧巴巴,还不如他一个开店的。
为了刷存在感,没少在别人面前,贬低陆一鸣一家。
甚至,私底下到处跟人说,陆致远和林静安的家穷酸味太浓,也因此很多年都没有上门来。
陆一鸣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和林静安有说有笑的堂婶,陆一鸣暗叹,自己的这个母亲还真是好脾气。
陆致远因为不想见到陆兴怀的那副嘴脸,听说陆兴怀要过来,就提前到楼下的同事家里下象棋去了。
这个戴着金链子、小金表的堂婶,可是一直瞧不上林静安的穿着,每当有红白喜事聚在一起时,这个堂婶可是不止一次嫌弃林静安穿着寒酸。
“稀客啊!堂弟,你怎么有时间回青山县来了?”陆一鸣朝着坐在沙发一头的陆皓轩说道。
陆皓轩说是陆一鸣堂弟,其实也就比陆一鸣小几天,陆皓轩跟陆兴怀一个德行,仗着比陆一鸣早两天到单位报到,言行都透露出对陆致远一家的鄙夷。
陆兴怀一家顺着声音,看到陆一鸣正朝着沙发走去,赶忙站了起来,陆皓轩更是像下属见到上级一样,朝着陆一鸣鞠躬。
陆皓轩面对陆一鸣的问题,支支吾吾,堂婶赶忙打圆场,“这不是周末了,皓轩回了青山县了,他想过来看看他大伯,顺便和你叙叙旧。”
叙旧?
陆一鸣内心冷笑,陆皓轩在临县的一个乡镇上班,陆一鸣结婚时,特意选在五一小长假,陆皓轩已经回到了青山县,可就是一直待在家里,都不去看一眼。
陆一鸣可没心情和这个所谓的堂弟叙旧,“妈,你们坐着,我出去买点菜。”
他可不是为了给陆兴怀这些人买菜,他是想趁着周末回家,给父母做顿饭。
陆一鸣刚要动身,陆兴怀赶忙说道:“一鸣,不用去买菜了,一会咱们出去吃吧!皓轩已经在添福酒楼定好了位置。”
添福酒楼跟青山大酒店是一个档次的饭店,在青山县都是属于高消费的地方。
让陆一鸣耐人寻味的是,陆兴怀突然转性了,要请他们家吃饭?
陆兴怀和这个堂婶,句句不离陆皓轩,陆一鸣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这堂叔、堂婶是为了陆皓轩来的,不过他可没有心情和这家人聊天。
“皓轩,你今天过来,可不是为了叙旧的吧!”
面对陆一鸣的挑明,陆皓轩有些不知所措,堂婶看出陆皓轩的窘迫,再次圆场道:“一鸣,听说你进了县政府办,你看能不能......帮个忙把你堂弟调回青山县。”
陆一鸣眉头微皱,陆兴怀立刻接过话题,“一鸣,需要打点的地方,你尽管提。”
这些人还真是恬不知耻,平日里言行举止都透露出对他们一家的不屑,现在倒是知道来求他了,可他不是说几句软话就会以德报怨的人。
“你们不是说陆皓轩在独川县政府办,深得领导的信任么?应该不需要我这里做什么吧!”陆一鸣可不惯着。
陆兴怀可没少在别人面前吹,说他儿子深得领导器重,很快就能够提副科了。
陆皓轩脸色大变,几秒钟后,陆皓轩似乎下了某种决心,声若细蚊:“堂哥,都是我父母误会了,我其实是在独川县的流水乡工作。”
流水乡是个极贫乡镇,听说工作量很大,也很辛苦。
在一旁的堂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皓轩一到流水乡就被分配去驻村,这都三年了,日子过得可辛苦了,一鸣,你就看到堂叔的份上,帮帮你堂弟吧!”
这倒是让陆一鸣真的难办了,陆皓轩被分配驻村三年,还依然在驻村,说明陆皓轩的能力平平。
就算他真的还要推荐陆皓轩,也要陆皓轩真的有能力才行,不然他推荐一个人过来,没什么工作能力,人情欠下了自己还丢脸了。
陆皓轩看出陆一鸣面露难色,以为陆一鸣意有所指,推了推桌子上的果篮,“堂哥,多吃水果对身体好,您趁着新鲜吃点。”
陆一鸣顺着陆皓轩手指的方向看去,隐约看到果篮里有一个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