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一瞬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四年前那个暗无天日的,宛如末日一样的日子。
他的眼前是血肉横飞的惨况,是战友们的哀嚎,红色是血、黑色的是烟。松田阵平着急担忧的脸和现在慢慢重合。
“小阵平?”萩原研二踉跄着追上去,两步后突然的向后倒去。
医生推着移动担架跑的飞快。急救室的护士认出了这是谁。
赶快上前扶住萩原研二不让他摔倒在地上。
“萩原君,别紧张。没事没事。”百崎柚子扶着萩原研二的胳膊大声地喊道,“呼吸!萩原君呼吸!!”
萩原研二这才慢慢的缓过来。视线恢复了正常。
小阵平也慢慢地朝自己走过来。
谢天谢地,小阵平没事。
他勉强站起身:“白木呢?”
松田阵平看了一眼急救室的方向,没有说话。
萩原研二的眼睛红了:“都怪我,都怪我。”
“是我没看好他。我拆什么炸弹啊!爆炸物处理班的队员们都来,我还留在那里拆弹。”萩原研二开始不假思索的谴责自己。他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眼看他还要打自己。
“你在干什么!”松田阵平立马拉住了他的手,“白木是一个成年人!有独立行为能力的人。不是你的孩子更不是你的附庸。你不需要为此负责。”
“可是他才刚醒!他为了救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四年!四年啊!”萩原研二崩溃的喊道,“怎么回事啊!”
松田阵平吞了一口口水:“是因为我,这次是为了救我。”
“那个混蛋在摩天轮上安装了炸弹。并且说倒计时三秒才会公布地点。我本想.....”
松田阵平继续说道:“白木带着蹦极绳爬上了摩天轮。倒计时三秒时,带着我从上面跳了下来。他的背部被爆炸的碎片和高温....”
“那个炸弹犯呢!”萩原研二怒目圆睁,“他这种愉悦犯,应该会在现场的!抓到他了吗?
松田阵平低着头:“我不知道。我跟着救护车直接过来的。”
百崎柚子欲言又止,但还是默默离开了。他们两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她。这对于像萩原研二的高情商社交悍匪来说是不正常的。
这时候伊达航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班长?”松田阵平有些奇怪,伊达航不在米花市工作,怎么突然联系自己。
“松田,炸弹犯抓住了。就在搜查一科。”他说道,“要过来吗?”
“班长,他承认罪行了吗?”萩原研二听到了关键词,凑到电话一旁问道。
“还没。”伊达航摇了摇头,“但是已经发现了他口袋里的炸弹控制器。只要和你们从米花医院拆回来的炸弹进行比对就有实际的证据了。”
电话里沉默了一瞬,伊达航问到:“白木怎么样?”
白木在手术过程中清醒过来,医院吊顶的白色灯光倒映在手术室的玻璃窗上,提醒着白木此时身在何处。
【宿主,你感觉怎么样?】
白木思考了一下:“很累,很疼。”
他此时意识并不清楚,没注意就说出声音了。
“什么?”主刀医生慌了。
麻醉大夫淡定的上前查看白木的状态。他指着白木说到:“他抗药,没事,四年前就是他。我这会已经直接给他拉到最高值了,他这会儿应该是无意识的。”
“你醒着吗?”麻醉师以防万一还是走过去问白木。
白木呆呆傻傻的看着这个麻醉师。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醒着呀?你们不是在给我做手术吗?结束了吗?”
麻醉师三魂七魄都快吓飞了,马上冲回仪器前多给了他几泵麻醉剂。
系统默默的退回后台,将白木的意识也拉进去。防止白木暴露自己的特殊。
【好消息宿主。】
“什么?”
【松田阵平救下来后,世界线修补又推进了5%。你现在可以自由的使用大脑开发出来的25%的部分了。只要这个数值不再升高。就不会有问题的。】
白木点点头。
现实世界的白木也睁着眼,点了点头。
主刀医生以为白木是因为疼痛而小幅度的动作,因此扭头问麻醉师:“还能再加吗?”
麻醉师看了看仪器上的参数,摇了摇头:“已经是危险极值了,我怕多了,人醒不过来。”
“接下来,就是诸伏君了。”白木在心里跟系统聊起来,“我这五个同期不会死一遍吧?”
【不清楚,世界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比如:你救了本应该在四年前死去的萩原研二,间接导致了松田阵平没有自暴自弃的全身心投入炸弹案,因此也获得了晋升的机会。成为了警部补,这是原世界线没有的。】
“所以,也许他们五个会死一遍。因为我救了某一个人,他们五个反而不会在死了。或者,只会死一个,结果因为我救了一个人,其他人连带着也有了被杀害的风险?”
【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宿主的存在是个奇迹。因为,我找了万千个平行时空,只有你可以承载携带了大量GSE能量的我。因此也只有你的世界,才可能有了修复未来世界线的可能。】
“谢谢你,系统。”白木真心实意的道谢。他太缺少这样的夸奖了。他需要更多的鼓励。才能咬牙坚持下去。
【关于诸伏君,你准备怎么拯救他?】
“我?他是一个卧底。我们得先制定一个能见到他的方案。”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蹲在手术室门口。静静地等待着白木手术结束。
大门打开,白木闭着眼被推进IcU。
松田站起身,问到:“他怎么样?”
主刀医生说:“情况还不错。只要度过今晚,就没问题了。”
松田阵平输出一口气。
“但是,我建议你们考虑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主刀医生说道,“他的抗药性很奇怪,生理上已经完全被麻醉了,可是意识还完全清醒。”
“而且,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主刀医生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