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是我干的。”
“但我是为了救人。”
陈顺点了点头。
“救人?”
“那这些人都这样了?”
“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听信这个小年轻的话?”
“为什么不赶紧送医院?你们村的赤脚医生呢?”
公安对村长质问道。
“公安同志,他爹就是赤脚医生,没法子了。”
“他口口声声说有办法能治好这些人,再加上破坏了拖拉机,没法及时送医院,我情急之下就答应了。”
“谁能想到是这样。”
“我确实不该听他的,让他这么瞎折腾,耽搁了抢救的最佳时机。”
村长满脸懊恼的说着。
三言两语之间,他的责任就从安全事故变成了用人不适。
“陈顺,我弄死你!”
旁边的狗剩眼看着他娘的气越来越少,猛地朝陈顺冲来。
“姓陈的,都是你儿子干的好事!”
“打死他!还我儿子命来!”
“这小王八蛋,要不是他拦着,我大哥早就被救活了!”
“公安同志,你可要帮我们做主啊,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娃娃,被陈顺给耽搁害死了!”
“……”
不少家属一看这个情况,也都纷纷哭嚎着朝陈顺打来。
在他们看来,就是陈顺害死了他们的家人。
“都别动,把锄头放下!”
“退后退后!”
“谁也别动手!”
公安连忙拦着那些愤慨的村民,但根本没有作用。
现场乱作一团。
“砰!”
公安迫不得已,朝天开了一枪。
众人这才抱头蹲在地上。
“都干什么?”
“还嫌不够乱吗?”
“这是杀人凶手,我们要把他带——”
“咳咳!”
“咳咳咳!”
公安正说着,突然旁边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所有人都是一愣,纷纷朝旁边看去。
只见刚才还昏迷不醒的众人,竟然纷纷起身剧烈咳嗽起来。
不少人吐出一口口黑痰。
“娘啊!”
狗剩见状,撒腿朝他娘那边扑了过去。
“娘,你没事了?”
狗剩看着他娘醒了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问着。
“好像没事了,就是头晕恶心。”
“我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刚才都看见你姥了,埋怨我这么早来,把我踹回来了。”
“啊呀,哪个狗日的脱老娘衣裳。”
狗剩他娘这才发现身上的衣服没了,盖着不知道谁的一件破褂子。
旁边那些人在咳嗽呕吐完以后,也都坐了起来。
家属们见状纷纷围了过去,问这问那,从反应来看,好像确实好了。
“先别急着起来走动。”
“刚才都中毒不浅,使劲喝水,回去烤火多发汗。”
“用不了三天,就能下地干活了。”
陈顺对那些人说着。
“顺子,你真是神了,谢谢你啊!”
“是啊顺子,不愧是你爹的儿子。”
“神医啊,咱村出神医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竟然能治病,太神奇了。”
“顺子我给你磕头了!”
“……”
村民们一看陈顺竟然真的把那些人救活了过来,纷纷朝陈顺感谢着。
“你你你——”
“你们一个个刚才还要揍我儿子呢!”
陈顺老爹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这些人一个个恨不得把他儿子吃了,转眼间就舔着脸过来赔笑道歉。
变脸比村头的野狗都快!
“公安同志,他就算治好了,刚才也让人扒二婶子的衣服!”
“简直是流氓行径!”
“你们赶紧把他抓回去!”
王海生没想到那些人竟然这么快就好了,不甘心的对公安说着。
“放你娘的屁!”
“王海生,我特码给我闭嘴!”
“再敢说顺子哥一句坏话,我把你嘴给你撕了!”
狗剩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
“公安同志,别听这个人满嘴放屁。”
“要不是顺子哥救活我娘,我娘说不定就死在半路了。”
狗剩指着王海生的鼻子骂着。
王海生正要辩解几句,看着狗剩沙包一样大的拳头,还是缩了缩脖子。
狗剩从小在村子打架斗殴,他可不敢惹这个蛮汉。
“顺子哥,刚才我错了!”
“你打我一顿出出气吧!”
狗剩转头对陈顺说着。
“没事没事,赶紧去照顾你娘吧。”
陈顺摆了摆手。
这狗剩虽然莽撞暴力,但孝心真没得说。
“这……你确定都治好了?”
“是不是真的啊?”
公安同志也一脸懵。
刚才来的时候,那些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眼看不行了。
这才几分钟,竟然都活了过来。
他们都有些怀疑是不是报假警了。
“就是啊!”
“你说治过来就治过来?”
“去年三大娘喝了百草枯,临死前一天还嚷嚷着要吃煎饼卷大葱呢!”
“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结果第二天一早就不行。”
王海生挤过来说着。
“嘟嘟!”
陈顺正要解释,一辆救护车急吼吼朝地头开来。
还不等停下,一个医生带着两个护士就开门跳了下来。
“中毒的人在哪?”
“简直是胡闹,怎么不第一时间往医院送?”
“耽搁了抢救时间谁负责?!”
医生一边朝人群跑着,一边焦急的问着。
接到电话以后,听说一下子敌敌畏中毒七八个人,还是喷农药中毒的,拖拉机还坏了,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
要是喝农药的还能有点办法,但是肺里吸进去的,他们县医院根本没条件手术,只能往大医院转移,根本来不及。
敌敌畏中毒,本就是和死神赛跑,一分一秒都非常重要。
他们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已经中毒很深,从县医院到村里,油门踩进油箱,颠的快散架了,也耽搁了半个多小时。
按照时间来算,这些中毒的人恐怕已经不行了。
“你们快去看看吧,那些人好像救过来了。”
“你们最好确认一下。”
公安同志对医生说着。
“救过来了?”
“怎么可能?”
“不是吸入敌敌畏中毒?”
医生一脸震惊,拨开众人到前面看着。
“咦?”
医生翻看着一个人的眼皮。
眼珠子滴流滴流转。
“嗯?”
又到一边看着另一个人的喉咙。
一股不知道什么的腥臭味差点把人熏过去。
“这……”
又急匆匆拿着听诊器对另一人听着。
“奇怪了。”
“确实中了毒,但是中毒的危机却过去了,渐渐平稳了下来,怎么回事?”
“快快快,每人打一针碘解磷定!”
医生一边看着症状,一边对旁边的护士说着。
“医生,这些人什么情况?”
公安连忙过来问着。
“他们确实中了毒,还很严重。”
“可不知道为什么,症状缓解了下来,只要打上碘解磷定,慢慢调理就问题不大。”
“但这不可能啊。”
“按理说这么严重的症状,早就不行了才是。”
医生一头问号。
“你特么才不行了!”
“都是顺子给我娘他们治好的。”
“你狗屁的医生会不会治病?”
狗剩听着医生一口一个不行了,气的要抡锄头打人。
“顺子?”
“是你们村的赤脚医生?”
医生四下看着,视线落在了浑身药味的顺子他爹身上。
“额……”
“我是爹,这是我儿子。”
顺子他爹指了指一边的陈顺。
“啥?”
“你是说,治好他们的是眼前着这个年轻人?”
医生瞪大了眼。
下巴差点惊掉了。
这种情况就算及时送到他们县医院都不能保证治好,这么一个年轻人竟然能治?
开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