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林祯和阎解成迎进家门后,他先为两人各倒了一杯热腾腾的水。
“你俩先喝口水稍等片刻,做饭的事儿不用你俩插手。”
阎解成撇了撇嘴,打趣道:“傻柱,你媳妇可是跟着去吃我们买的鱼了,你就拿两杯水来打发我们?怎么着也得先上盘花生米啥的呀?”
“嘿,别挑剔了,我这就给你们整几道硬菜。这几天玉华不让留花生米、腌萝卜这些小零嘴儿了。”
林祯笑着问:“是怕棒梗偷吧?”
“呃……你这么说,还真是那么回事!”
“哈哈,傻柱,你觉得对棒梗的纵容是好事吗?”
“当然是,棒梗这孩子不错,他偷的东西都知道给妹妹吃,懂得疼爱家人。而且自从那次被老鼠夹子夹到后,他只拿我家的东西,从不拿别人家的。”
林祯一脸诧异:“这在你眼里都成优点了?”
傻柱笑道:“不是说这是优点,只是秦淮茹挺不容易的,一个寡妇带着三个孩子和婆婆生活,咱们作为邻居,能帮一把是一把。孩子嘴馋偷吃点东西,不能太计较。再说玉华,一伸手就打,要不是她怀着孩子,我今天真饶不了她!”
“呸!你就是好坏不分,阎解成,你给傻柱说道说道!”
阎解成笑了笑,摆了摆手:“算了,管他呢,他乐意!”
傻柱不乐意了:“阎解成,什么叫我乐意?难道我做得不对?”
阎解成不屑一顾:“我问你傻柱,这院里谁骂你最多,骂得最狠?”
“许大茂!”
“胡说!是贾大妈!我再问你,谁家经常吃你的喝你的还借钱不还?别告诉我又是许大茂啊?”
傻柱抿了抿嘴,没话可说,只能低头默默地切菜。
他当然清楚是秦淮茹一家。
自从贾东旭去世后,秦淮茹向他借过多少钱,他已经记不清了,反正从来没还过。
这大半年来,他带的盒饭几乎都进了棒梗的肚子。
阎解成继续悠闲地说:“这院里得到你好处最多的是贾家,可最恨你的也是贾家。除了秦淮茹和小当、槐花,你看贾大妈和棒梗,哪个没在背后骂你?”
“唉,行了行了!别说这个了!我不爱听!棒梗恨我是因为上次林祯让我打了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阎解成撇嘴一笑,不再言语,端起水杯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林祯开口道:“傻柱,人得分清好坏,你呢,不好不坏,是个糊涂蛋。”
“哼,你就别装模作样了!还来教育我?那你说说,何为坏人?”
林祯言道:“你必定觉得许大茂是坏人,诚然,他确实是个品德低劣的真小人,但比起伪君子来,真小人还算好的。最让人恼火的,正是那些伪君子。”
“伪君子又是何样?”
“便是那种表面上装作大公无私,名声远扬,满口仁义道德,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这种人若不露出马脚,谁都会说他好,谁都不会防备他。可一旦他露出真面目,你便已被他害惨了!”
啊~阿嚏!
忽闻门外传来1大爷的一声喷嚏。
阎解成大笑,“真是巧了!”
林祯亦笑道:“见过捡钱的,却没见过捡这个的,哈哈哈哈……”
西户贾家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贾张氏不敢再骂,她是真的被刘玉华给镇住了,心想这愣丫头真要来个抱摔,自己可没傻柱那身板和她对抗。
秦淮茹抱着槐花,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门口。
何雨水劝慰道:“秦姐,你别往心里去,我哥和我嫂子并非真的要和你们闹僵。你放心,以后这院子里,还是咱们两家走得近。”
秦淮茹没有回应。
贾张氏撇撇嘴道:“可不一定,雨水你没看见吗?玉华跟娄晓娥、于莉亲近,却不搭理咱们娘仨!”
雨水笑道:“那是因为她们都怀孕了,有共同话题。我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过段时间,他肯定又会带着盒饭来了。”
秦淮茹淡淡道:“行了雨水,我没事。今天确实怪我没看好棒梗,时候不早了,明天还得早起上班,你快回去休息吧!”
雨水笑道:“好,我回去,你可别闷在心里生气啊!”
秦淮茹勉强一笑,“怎么会呢……”
待娄晓娥、于莉和刘玉华用完饭,洗净锅碗后。
林祯、傻柱和阎解成仍未尽兴。
三位女子来到中院,闲聊片刻,方才各自归家。
时至晚上十点,院中大部分人皆已休憩。
易中海叹了口气,对1大妈道:“你把咱家的十斤白面和那半罐猪油拿出来,淮茹家还亮着灯呢,我给她送去。唉,这几天棒梗定是馋坏了,不然也不会去柱子家拿东西。”
1大妈点头,“我送去吧。”
“给我吧,我还有些话想跟老嫂子和淮茹说。”
1大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将东西递给了易中海。
何雨水离开后,秦淮茹若有所思,一直坐在桌边发呆。
贾张氏劝说无果后,便携棒梗、小当与槐花先行就寝。
“老嫂子,淮茹,可歇下了?”易中海轻声询问于门外。
“没呢,大爷。”秦淮茹起身迎门。
贾张氏猛地坐起,披上衣物步入外屋,正欲发作,却见易中海手提着半袋白面,怀抱一大罐猪油,瞬时换了副笑脸。
“大爷,您这是?”
易中海笑道:“老嫂子,孩子的嘴可不能亏了,我早该送来,怕您多想。”
“哎!哪能呢?您是咱院的大爷,帮我们孤儿寡母,谁也不敢说啥。”
秦淮茹忙倒了碗水,“大爷,您坐下聊聊。”
“嗯,就是想找你们娘俩说说话。”
贾张氏叹曰:“那傻柱娶了个母夜叉,武松来了也降不住她!”
易中海道:“不管怎样,都是傻柱自己挑的。事已至此,老嫂子,刘玉华的性格您今儿也见了,往后说话可得留意,她这人恨起来动手不含糊,疼起来也不吝啬。”
贾张氏尴尬道:“我,我记着呢。”
易中海续道:“淮茹啊,你今天做得对。刘玉华跟她爹刘成一样,直肠子。你看她和娄晓娥、于莉处得挺好,你别跟她计较,以后柱子会慢慢开导她的。这段时间看好棒梗,别再惹事了。”
“我明白,大爷。玉华和傻柱一样,都是实在人,我能处好。”
“那便这样吧,我先回了。”
“嗯,大爷慢走。”
易中海离去后,贾张氏望着那十斤白面和半罐猪油。
笑道:“还得说这大爷,真是好人!”
秦淮茹道:“那您前阵子还白人家一眼?要不是怕您多想,大爷早送东西来了,棒梗也不会馋得跑去傻柱家找吃的。”
贾张氏眼皮一耷,“行了,别说了,你把面和油收起来,我睡觉去了。”
院中重归宁静,日子就这样缓缓流逝。
转眼十多日过去。
轧钢厂新车间正式启动太阳灶生产。
刘光天、阎解成与于莉顺利进入新车间。
李副厂长果然指派保卫科陈科长担任车间主任。
而陈科长不出所料地推举孙安堂接任。
经上级组织考核,最终通过了李副厂长的提议。
如今,在太阳灶车间掌舵的是昔日的保卫科陈科长,现已晋升为陈主任。
而保卫科的日常管理则交由年轻有为的孙安堂负责,他成为了新的孙科长。
两人表面上都对李副厂长的栽培表示感谢,但实际上,他们内心深处更感激林祯。
孙安堂自然不必多说,林祯是他的师父,他在工作上虽然表面上听从李副厂长的安排,但遇到大事时,都会找机会向林祯请教。
陈科长晋升为陈主任后,由于太阳灶项目受到上级的高度重视,他有机会直接与大领导接触,并得到了大领导的亲自鼓励。
陈主任感觉自己的仕途一片光明,多亏当初自己选对了人,林祯在李副厂长面前提议让他负责这个重点项目。
为了表示感激,陈主任特意邀请林祯到一家高档饭店品尝了一顿美味的烤鸭,感激的话语不绝于口。
林祯笑着摆手说:“陈主任,别这么客气,咱们这是互相帮助,我帮你,你帮我,要想站稳脚跟,谁都离不开谁。”
“对!您说的太对了!说实话,我现在对您比对李副厂长还感激呢!”
“哎,咱们说远了,还得在李副厂长的领导下好好工作,来,干一杯!”
“对,干杯!等第一批产品下线了,我一定先给您送一台到四合院去。”
“我确实想要,但得按规定来,不能搞特殊,我不着急,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几天后,新车间生产出了第一批正式投放市场的太阳灶,共有30台,被五家供销社的采购员直接在车间门口抢购一空。
轧钢厂的员工们如果想内定,只能等待第二批,而且还没有价格补贴。
供销社给新产品定价为25元一台,并赠送一个五斤的铝壶、一个铝蒸锅以及20个备用反光玻璃。
与“三转一响”的四大件相比,这个价格着实便宜了许多。
新车间的订单多到需要白夜班轮流生产,即使这样,十年内都忙不完。为此,轧钢厂不得不再次扩大生产规模。
在这个时代,祖国并非经济萎靡不振,而是各行各业都在蓬勃发展,百废待兴。
真正稀缺的是能源、生产力和生产效率。
叁大爷阎埠贵得知今天片区供销社要出售第一批太阳灶,总共有六台。
他特意请了半天假,没有去上课,就是为了抢购一台,成为院子里第一个拥有太阳灶的家庭。
院子里的自行车是他家第一个买的,这太阳灶自然也不能例外。
抵达供销社门前之际,只见那里已是人头攒动,就连1大妈与贰大妈也身在其中。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深吸一口气,攒足力气,弯下腰便往人堆里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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