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的反应在展颜意料之中。
宋晚意眼中的得意一闪即逝,瞥向展颜,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翘起。
而后嘴一弯,失落的向秦司野开口。
“秦大哥,我比展同志认识你在先,也算得上是朋友,你总不能因为一个外人,就质疑我的人品。”
秦司野坦然自若,搂住展颜的肩膀。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在场的三人全都懵了。
展颜局促不安的小挣扎了一会,看向了一脸错愕的沈景行与宋晚意,担忧地仰头看向秦司野。
后者侧过头看向展颜,薄唇轻启:“没事。”
展颜默认了秦司野的行径,乖巧地站在一旁,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沈景行。
秦司野放在展颜肩膀上的手,如同一根利刺,扎得沈景行心口生疼,大脑一阵嗡鸣作响,好半晌都未有能回过神来。
两人明晃晃的亲密举动,落在沈景行眼中格外的刺眼,语气也稍显磕巴。
“你…你们?”
即便秦司野脸上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让人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现在的心情无比的愉悦。
“就是你想象当中的那种关系。”
目光犀利地直盯着宋晚意,毫不避讳地维护着展颜道。
“我的妻子,哪里需要你一个外人来指指点点?”
一语掀起惊涛骇浪。
沈景行不可置信的怔愣在原地,呆若木鸡地看向展颜,好半晌都没能消化“我的妻子”这四个字。
宋晚意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言语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秦大哥,你怕不是在跟我们开玩笑。展同志孤身一人,和你门不当,户不对,就算是过了你这关,秦家的长辈恐怕也不会同意你娶她进门吧。”
开什么玩笑?
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
秦家在京市的地位,甚至比沈家还要高些。
秦家人都在各个领域有着说一不二的地位。
秦司野身为秦家的嫡系子孙,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是年轻一辈最有声望的一位。
怎么可能会娶一个乡巴佬!
宋晚意宁愿相信自己没有睡醒出现幻听,都不愿意相信,展颜是秦司野的妻。
沈景行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错愕开口:“秦哥,开玩笑有个度,这可不兴开玩笑。”
见他们都不相信,秦司野垂眸看向展颜:“结婚证。”
展颜瞟了一眼在场的三人,朝着地下室走去,一会的功夫手里便出现了一个红本本。
秦司野接了过来,打开了结婚证,两人的结婚照,就这么水灵灵的出现在沈景行两人跟前。
这一幕,无异于晴天霹雳,将沈景行劈得外焦里嫩。
咽了口唾沫,不禁伸出手想触碰结婚证。
秦司野可不给他这个机会,当即把结婚证避开他人的触碰。
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言语中带着一丝得意与自豪。
“我们两个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你以后,也该叫颜颜叫声嫂子!”
沈景行闻言,当即不顾兄弟情,冲了上去一把揪住秦司野的衣领,猩红着眼声音,低吼质问道:“秦司野!我把你当哥们,你呢,你居然撬我墙角!”
这下也顾不得什么斯文儒雅,气得浑身都在颤抖着,恶狠狠道:“去它的狗屁嫂子,秦司野,你这个畜生,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你居然还诱骗展颜去领了结婚证,哪有你这么当兄弟的!”
沈景行大声怒吼,失控般地质问着秦司野。
他千算万算,也从未想过,展颜居然会和秦司野结婚,而他一直都被蒙在鼓里,到现在才知道。
兄弟的背叛,还有展颜的欺骗,让沈景行一时无法接受。
一时气不过,抬起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秦司野也不避,就这么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往后退了几步,伸手轻揉着发痛的嘴角。
“一拳换一个媳妇儿,值得。”
这句话无异于是在刺激着沈景行。
沈景行拎起拳头,再次朝着秦司野砸下去,以此泄愤。
拳头距离快要打到秦司野时,展颜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沈景行,皱着眉头,不满的看着跟疯子一样撒泼打滚的男人。
“沈工,我不过是在你这里借住了三年,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也没有资格对秦大哥动手!”
沈景行猝不及防,腰狠狠地撞向了桌边,痛得龇牙咧嘴,浑身都疼得止不住地颤抖。
宋晚意担忧上前,有些慌不择路道:“景行,你没事吧。”
屋内的氛围剑拔弩张。
沈景行强忍着疼痛,站直了身子,龇牙咧嘴地看着护在秦司野跟前的展颜。
这下身体的疼痛,也远不及展颜维护秦司野时的模样让他心痛。
已然忘记展颜已经不是他未婚妻的事实,气愤地开口道:“展颜,你今天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对我出手?”
是质疑,是不可置信。
整整三年时光,展颜都在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
凡是他受伤,对方也会第一个记挂他。
可现在,展颜现在居然会为了维护别的男人,对他恶语相向,甚至不惜动手伤他。
失望和寒心的情绪紧紧包裹着沈景行。
面对沈景行的质问,展颜没有半分愧疚,死死地护在秦司野的跟前,一字一句,仿佛尖锥利刃,狠狠地扎进男人的心口。
“妻子维护丈夫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虽然收留了我三年,但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的男人欺负我的丈夫。”
“呵呵!”
沈景行苦笑了几声,反复呢喃着。
“你说秦司野是你的丈夫?”
明明秦司野掏出结婚证时,也只是寒心,展颜瞒着他与他的兄弟领了证。
远没有展颜说的这番话痛心,疼得他有些呼吸不过来。
甚至不顾宋晚意搀扶着他,将其用力地甩开。
“景…景行…”宋晚意怔愣在原地,显然是没想到,沈景行会因一次争吵不顾她的心情,将她甩开。
后知后觉回过神来,目光紧锁着展颜。
事情好像变得不可控了。
间接性导致成这样的始作俑者,则是来自一个穷乡僻壤,无亲无故的土包子身上。
李狗他们怎么就没有弄死这个贱人。
只要这贱人死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怒火早已覆盖了沈景行的理智,对宋晚意的话恍若未闻,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展颜和秦司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