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苦地啜泣着,我低声呻吟,被面前的男人听到了。他的脸被毁得面目全非,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卡通版的卡西莫多。只不过,卡西莫多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最终应该得到女孩的爱。
但我说远了,这个混蛋听到我的呻吟,现在他知道我对此事犹豫不决。我一直梦想成为一个杀手,夜里,黑暗会在我耳边低语,告诉我该如何对待那些让我心烦、伤害我的人。
我喜欢那些黑暗爱情故事,里面的女主角从不犹豫地折磨和慢慢处决那些伤害过她的人,无论是因为误解还是真正的罪行。我也想成为她。
但我不行。在被折磨、被侵犯、被贬低时,我不是她;在有机会复仇却没采取行动时,我也不是她。
而我的这声呻吟,正好证明了我现在依然不是她。
但我多么渴望成为她,渴望释放自己心中的那部分黑暗。我可以用这股力量对付僵尸,老实说,我从来没有对杀死那些烦人的家伙有过任何犹豫。
但杀人和折磨是两码事。
我闭上眼睛,不想看到那个男人得意的笑容,仿佛他和他的同伴会活着离开这里。他们不会。我完全没有问题用子弹送他们上路,但他们不配有这样的快速、干净的死法。
我陷入深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子涵从我身后走来,握住了我的右手,那把刀还在我手里。他的触感如此熟悉,如此……一切,以至于我根本没有被吓到。
倒是刘余增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打断了我的思绪。“像红龙这样的帮派里,有各种各样的人,”他停在陈子涵身边,继续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杀人,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坦然面对折磨,这都没关系。”他的话让我在陈子涵的怀里颤抖起来。
他是不是在暗示我不想迈出这一步?他是不是觉得我太软弱,不够强大到能亲手复仇?我梦想着对那些折磨过我的掠夺者做尽一切,但我也明白,这需要一步步来。
“我祖父曾逼我反复阅读一本名着,直到我能按段落和页码背诵。但第64章有一句话:‘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许多人认为这句话的意思是,要开始一段旅程,必须愿意迈出第一步,但实际上,作者想表达的是,只要你站在那里,只要你有开始这段旅程的意愿,你已经开始了。”
刘余增没有看我一眼,只是继续盯着那个嘲笑的男人。“比如,我们可以把这句话改成‘千刀之行,始于一念’。”他最后一句话刚说完,陈子涵就抬起我们的右手,迅速在那人的脸颊上划了一刀。
那人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嘲笑,反而目光中充满了无法实现的威胁。
陈子涵带着我做了一个反手的动作,我们再次划向那人的脸颊。我看到一道细细的血线从他的脸颊上绽放,像纸片划破的伤口一样细小。这刀真够锋利的。
我被自己造成的血迹所吸引,几乎入迷。虽然有陈子涵的帮助,但我还是想要独占这份功劳。
我感到黑暗在心中蔓延,渴望更多的血,甚至想舔掉刀上的血,但我没有屈服。我想靠自己完成这件事,证明自己有足够的力量。我不会让任何人或任何事剥夺这份力量,包括我内心的黑暗。
我闭上眼睛,回味着刘余增的话……千里之行,始于一念,不是一定要迈出第一步。我有改变的愿望,有前进的动力,所以第一步已经完成了。现在,在两个男人的帮助下,我完成了第二步和第三步。
我轻轻拍了拍陈子涵的左大腿,他松开我的手,退后一步,只是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个瞪着我的男人面前,盯着他。我恨不得挖出他的眼睛,因为他那自以为是的眼神,尽管他已经被绑在椅子上。他被打得鼻青脸肿,但眼睛里仍然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我移开目光,看着手中的刀,不停地翻转,被它闪亮的倒影所吸引。但刀并不像我一样,它不属于我。我转过身,把刀还给了陈子涵,忽略了他眼中的疑问。
我的右手空了,我又转回身面对第一个受害者,那个我永远会记住的人。我轻轻地召唤出粉火,让它在我的手上舞动,逐渐融入我的手指。虽然粉火的光芒微弱,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可能需要一些试验,但有四个人,我有足够的时间。我举起手,对准他左眼,那一只眉眼肿得睁不开,额头上还肿起了一个大包。我轻轻从他的眉毛滑到脸颊。
一开始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很快他开始尖叫。
一道粉线从他的眉毛开始,完全沿着我的手指轨迹延伸,封住了他的眼睑。粉线几秒钟后亮起红光,然后变成棕色,看起来像他多年的老疤痕,而不是几秒钟前的伤口。
虽然我不太习惯用刀,但我的粉火却不是这样。“你这个该死的婊子!”他尖叫着,我猜疼痛一定加剧了,但这对我毫无影响。
接着,我召唤出蓝火,在他的脖子侧面画了一道线。这一次,蓝线完全按照我的手指轨迹,就像在纸上画画一样。它比粉火更快地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但我应该多用粉火,免得它变得太弱。毕竟,粉火跟随了我两世。
我没有用紫火。我见过它对僵尸造成的伤害,我不想这个实验对象死得太快,还没等我弄清楚折磨的全部过程。
我退后一步,凝视着面前的男人几分钟。我想花点时间理清自己对这一切的感受,毕竟我刚接触折磨。
整理我的情绪,我发现我比平时更冷静。我好像无法理解自己的情绪,它们都被推到一边。唯一能明显感受到的是厌恶,仿佛我知道我必须这么做,但又几乎……反感……他把我逼到这个境地。
这真是讽刺,因为他根本就没要求我这么做。
但这一切更像是一份工作,因为他的所作所为,我必须惩罚他。但这也说不通……我本来就想试试折磨人,而这四个家伙只是恰巧出现在我面前。他不是被派来的,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部分的自己被迫去做这件事?就像聚会后打扫厕所一样,肮脏、恶心,令人作呕……但又不得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