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焱等人押着柯香,连夜在滂沱山的密林里穿梭。
身后的追兵喊声渐渐远去,但谁也不敢放松警惕。
姜伯言找了个隐蔽的山洞,众人用藤蔓和枯枝堵住洞口,只留一个透气的小孔。
洞内阴冷潮湿,姜承玉生起一堆小火,火光映在柯香苍白的脸上。
她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却还在冷笑:
“安西侯的计划天衣无缝,你们不过是在白费力气。”
沈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想到你这女人,竟是蛇蝎心肠,真是可惜了一张好皮囊!”说完,就愤愤地去一边了。
宋焱蹲下身,目光似刀:
“柯香,你投靠梁玉成,出卖师门,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说出沈月的下落。”
柯香冷哼一声别过脸去。
姜伯言握紧短矛,矛尖几乎抵住她咽喉:
“当年王妃遇袭,你是不是也参与了?说!”
“是又如何?”柯香突然大笑起来,“李婉护着那个私生子,坏了梁帅的大事,死有余辜!
沈月也是蠢,明明知道太多的秘密,还妄想隐居山林……”
“我娘到底在哪?”姜承玉冲上前揪住她衣领,眼眶通红。
柯香正要开口,洞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立刻抄起武器,宋焱示意姜伯言守住洞口,自己则拉弓瞄准。
“里面的人听着!交出柯香,饶你们不死!”洞外传来昌国细作的喊声。
宋焱低声道:“他们来得太快,肯定有内应。”
说着,他瞥了一眼柯香,后者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神色。
就在这时,洞顶传来瓦片碎裂的声音。
宋焱本能地向后翻滚,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的肩膀射进岩壁。
抬头一看,三个黑衣人破顶而入,手中的武器泛着蓝光。
姜伯言挥舞短矛迎上去,肖兰甩出透骨钉封住退路,姜承玉则用复合弓远程支援。
宋焱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寻找机会。
他发现这些黑衣人配合默契,显然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
混战中,柯香突然挣脱绳索,抓起地上的石块砸向姜承玉。
姜伯言眼疾手快,一把将妹妹拉开,自己却被柯香的软剑划伤手臂。
“想跑?”宋焱怒喝一声,扣动安州弩扳机。
柯香侧身躲过,却被肖兰的透骨钉射中脚踝,摔倒在地。
就在众人以为大局已定时,洞外突然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只见一个身影如鬼魅般闪进洞内,手中长剑寒光一闪,瞬间挑开了几个黑衣人的武器。
火光映照下,姜伯言一下就认出了这个女人,不禁心头一震,是沈月!
沈月一身黑衣,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
她的左袖空荡荡的,显然少了一条手臂。
腰间却缠着一条锁链,锁链末端还挂着几枚透骨钉。
“娘!”姜承玉哭喊着扑过去。
沈月张开双臂抱住女儿,泪水夺眶而出:“玉儿,宁儿,这几年,让你们受苦了……”
姜伯言也红了眼眶,哽咽道:“沈月,你……”
沈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转向柯香:
“柯香,你我同门一场,我待你如亲妹妹,你为何要背叛?”
柯香挣扎着站起来,脸上满是疯狂:
“背叛?若不是你和李婉护着那个孽种,我们庞门何至于沦落到四分五裂?
梁帅答应我,只要找到那孩子,庞门就能重振声威!”
沈月摇头叹息:“你太天真了。梁玉成不过是利用我们,他想要的是大景的江山。”
她突然住口,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
这时,洞外再次传来喊杀声。
沈月握紧长剑:“此地不宜久留,我知道一条密道能下山。但我们得先解决这些追兵。”
宋焱点头:“沈姨,您和承玉、姜叔先走,我和肖兰断后。”
沈月刚要开口反对,却被宋焱坚定的眼神说服。
她带着姜氏兄妹向洞后走去,临走前塞给宋焱一块刻着星图的玉牌:
“拿着这个,或许将来能用得上。”
宋焱接过玉牌看了看,马上收好,旋即举起安州弩对准洞口。
肖兰站在他身旁,手中的透骨钉泛着寒光。
不一会儿,十几个黑衣人冲进洞内。
宋焱扣动扳机,三连发弩箭瞬间放倒三人。
肖兰的透骨钉紧随其后,又有两人中招。
柯香趁机混入黑衣人队伍想要逃跑,却被姜伯言折返回来拦住。
姜伯言的短矛直指她咽喉:“这次,你休想逃走。”
经过一番激战,众人终于将追兵击退。
柯香再次被擒,她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似乎已经放弃抵抗。
下山的密道又窄又暗,沈月在前面带路,时不时停下来辨认方向。
她告诉众人,自己被关在云顶山的地牢里,多亏一位老仆相助才逃出来。
这老仆曾是庞门弟子,看不惯柯香的所作所为,便暗中帮她疗伤,还提供了逃出的路线。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
地面剧烈摇晃,密道上方不断有碎石掉落。
沈月脸色大变:“不好,昌国细作炸了山体!我们得加快速度!”
众人在摇晃的密道里狂奔,终于在密道坍塌前冲了出来。
此时天已蒙蒙亮,远处的滂沱山浓烟滚滚,仿佛一只巨兽在咆哮。
沈月望着远方,握紧了拳头:“梁玉成这是要毁尸灭迹,我们得赶快找到孩子。”
宋焱看着手中的玉牌,又看了看沈月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