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买个苹果吗？”
赛飞儿的身影忽然出现在穹的面前，手中虚握着什么，仿佛手里真的有什么苹果。
别误会，刚刚穹就已经看见这家伙鬼鬼祟祟的从旁边一位水果贩子手上买来了所谓的苹果，且没有付钱就逃之夭夭。
然后又发现了自己这个可以交流的存在，所以就特地跑来逗逗自己。
这在赛飞儿眼中，更像是一种玩笑。
而穹只是无辜路过的玩具。
不过，穹也没有当人家玩具的意思。
“赛飞儿小姐，你吃鱼吗？”
“咦，你认识我？”
赛飞儿好奇的围着穹打转，随后仔细开始观察这张脸。
“哎呀呀，这不是最近奥赫玛最负盛名的外乡人嘛，啧啧啧，怎么死的这么惨？难道奥赫玛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大事？”
穹礼貌的后退一步，避开了赛飞儿的咸猪手。
“我的身上没有钱包，请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偷窃行为。”
“奥赫玛也很好，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赛飞儿脸上的表情更加玩味，像是看到了什么闪闪发光的特殊宝石。
“嗯，思绪清晰，回答准确，还能注意到我的小动作…难道，你没有听到那些引渡你的亡语吗？”
也是，身为死者来到冥河之后，最自然的事情就是顺着冥河漂流而下，去往那真正的死亡之地。
如果把死亡看做冥河，自己脚下这块土地不过是死者的一片浅滩罢了。
“我可不是为了死而来的。”
“哦？难道，你和那位万敌阁下一样，可以从冥河逆流而上，重新回到现世？”
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没有那么简单。
“我并非此地的死者，接受不到所谓的亡语指引，自然也不可能通过冥河复活，冥河只不过是暂时承载了我的灵魂。”
赛飞儿继续上下打量着穹，试图寻找出任何值钱之物。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但我猜你是准备去找死亡泰坦，塞纳托斯吧，需要我告诉你一点小道消息吗？只需要给我一点你从天外带来的好东西就行。”
“不用了。”
穹虽然是第一次来到此地，但脑中的记忆可以很好的帮助穹寻找到塞纳托斯的踪迹。
虽然，这种程度的记忆搜索容易让人疲惫。
“这么干脆？所以，你是故意死的？不过好像也不对，如果那个金织女真的想派人来冥河，肯定会派人来找我，何必费那么大功夫。”
穹并不打算解答赛飞儿的好奇心。
“你不必在我这多费心思，遐蝶就在我后面，如果想去捞一笔的话，现在正是个好时候。”
赛飞儿眼珠子一转，似乎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提议，随即手中的硬币向上高高飞起，一瞬间就从眼前消失了。
比起穹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还是活人偷起来更方便。
穹顺势也跳过了这个小插曲，继续往前。
至少死者的身份在这冥河死亡之地还是有些优势的，那些黑潮造物根本看都不看自己，任凭穹顺利来到了最深处。
眼前的巨龙蜷缩着身子，十分痛苦的停留在原地。
脑海中的记忆也在瞬间翻涌而出。
波吕克斯，这个在死去的魔龙身躯内的少女，身为遐蝶的妹妹，也就是上一世的黄金裔。
为了接过死亡泰坦的力量，遐蝶不得不献祭自己，让自己的妹妹当上了死亡的半神。
而不忍让姐姐死去的死亡半神，却愿意一命换一命，让姐姐重返现世，放弃自己的生，换回姐姐的死。
导致原本应该长眠冥河的遐蝶带着死亡的力量来到了现世，而死亡泰坦塞纳托斯却带着生的力量进入了冥河。
生死颠倒。
这才促成了塞纳托斯的失踪，冥河没有死亡之力导致阻断，现世的遐蝶获得摸谁谁死的诅咒。
这是一场美妙的误会，也是可怜的结局。
这一次，有了卡厄斯兰那的百界门能力，遐蝶和老姐收集完信息之后，很快就会到达此处，遐蝶也会接过死亡泰坦的火种，重新获得塞纳托斯的全部力量，将老姐重新复活。
但，一命换一命的传统，大抵是无法打破的。
自己这条命，又有谁能换回呢？
如果老姐当时还算是奄奄一息，立刻就被记忆救回，或许引渡的代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但当穹看向自己胸前狰狞的伤口时，自然就能明白。
自己的起死回生，不过是鹿野给自己留下的一丝苟延残喘的机会，将死亡的时刻定格在一切还未发生之前的一道术法。
自己早已是尸体一具呢。
来这一趟也不过是为了确认这点事实罢了。
现在还活着不过是因为自己还存在于翁法罗斯内部，这台权杖能够完美模拟自己的生命。
但肉体的损伤终究不是冰冷的数字。
所以，摆在自己面前的从来都只有一条路。
将自己的意识接入新的身躯，但这必须要权杖的核心接触新的身体，要进行数据互换。
但身体还在列车上，权杖的核心也不可能对自己开放。
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自己也只好先一直住在权杖内部了。
简而言之，自己早就和翁法罗斯共存亡了。
不过，一切还未有定局，要是最后沦落为夺舍铁幕的结局，也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