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宁欣在前面走,李煜跟在后面。李煜还在努力适应这个新身份,两人之间一时没有太多话可说,气氛显得有些沉默。
宁欣看李煜一句话不说,只是一直跟在身后,她紧张的扣着指甲,轻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哥哥今天为什么没有坐公交,反而是跟我一起走路回家?”宁欣的声音很小,似乎有些害怕他的回答,“是不是我把哥哥坐车的钱都拿走了?”
李煜摇了摇头,语气温和地说:“别瞎想,我就是想陪你走路回家。”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你今天看起来不舒服,现在好些了吗?”
宁欣听后肩膀一颤,回过头看向李煜,眼眶已经泛红了:“哥哥是在关心我?”
李煜被吓了一跳,心中惊骇:“我去,这妮子平时受多大委屈,关心一下就感动成这样。”他赶紧掩饰自己的惊讶,语气柔和地说:“当然了,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关心你呢?”
宁欣的眼眶更红了,“哥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我……”她低下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哥哥。”
他轻轻拍了拍宁欣的肩膀,说道:“别哭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我说,我们先回家。来,你走前面。”
…………
李煜跟着宁欣来到一个老旧的小区,小区门口是一个七十多老大爷,一张嘴只有三颗牙。
进入小区里面的路面积水,墙皮脱落,楼下坐到大多都是老头老太太。
宁欣停下脚步,“哥,咱们绕一下吧。”
“绕啥呀,直接走呗。”李煜不以为意地说道。
宁欣指了指一栋楼前的老头老太太。
“怎么?他们还能吃了咱啊,走这么远累死了,别绕了。”
宁欣听后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向着单元门走去。
当路过那群老家伙的时候李煜后悔了,他听到周围传来各种议论声,有的人说出来的话听的他火冒三丈。
宁欣低下头,默不作声地向前走,尽量加快脚步。李煜则是强忍着想打人的冲动,跟在宁欣后面,拳头紧紧握着。
走进楼道,二人顺着楼梯向上走,李煜一拳捶在木质的栏杆上,“这群老棺材瓤子太特么气人了!”
宁欣被李煜吓了一跳,她走过来轻声劝道:“哥你别生气了,以后咱们绕开他们就好了。”
李煜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尽量平和地说:“好了,我不生气了,我们回家。”
宁欣点了点头,然后带着李煜走上五楼。
走廊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破旧的门上有很多铁锈,门两侧的墙上粘着已经破损的对联。
宁欣打开门走进去,李煜紧随其后。屋内陈设简单而陈旧:一个木质沙发,一个小电视,一个破冰箱和几把椅子。宁欣将书包放在沙发上,转身对李煜说:“哥,数学作业我在学校写完了,你拿着抄吧,我去给你做饭。”说着,她走进厨房。
李煜放下书包,也跟了进去。厨房很小,宁欣拿起围裙正准备穿上,看到李煜进来,有些惊讶地说:“哥,你怎么来了。”
“我来做饭吧,你去外边写作业。”李煜说着拿过宁欣手中的围裙。
“啊?哥,你还会做饭吗?要不还是我来吧,这两年一直都是我做饭的。”宁欣有些迟疑,显然对李煜做饭的能力不太放心。
“咋不会啊,你去写作业吧。”李煜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自信,“放心,饿不着你。”
宁欣还是不放心,所以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生怕李煜把厨房炸了。
李煜也没管她,径直走到冰箱前,拉开冰箱门翻了翻。冰箱里东西很少,他从里面翻到一小块肉。看样子这块肉冻了一段时间了,而且期间解冻过好几次,颜色已经暗淡了,表面有些发白。李煜皱了皱眉,但还是把肉拿出来,放在案板上。
他挑了几样蔬菜,打算做个回锅肉。他将肉泡在水中解冻,然后打开电饭煲,蒸上米饭。
“行啦,等肉化之前先把作业写了吧。”李煜拿着书包走到餐桌旁坐下。
宁欣从自己书包中拿出数学练习册递给李煜,“给,哥你抄吧,不过你别抄一样的,老师发现了又该挨骂了。”
李煜接过宁欣递来的练习册,打开翻了翻,然后抬起头对宁欣说:“你这有几题做错了。”
宁欣看了看李煜指的题,有些疑惑地说:“老师就是这么讲的啊,没错啊哥。”
李煜在自己的练习册上把题写了一遍,然后指着题目对宁欣说:“你看,这道题应该这样写。”接着,他又把解题思路给宁欣讲了一遍。宁欣听后,发现自己确实是粗心做错了。
李煜又一连给宁欣讲了几道错题。宁欣听后,心中暗暗惊讶:“这还是我印象中那个年级倒数第一的哥哥吗?他怎么会这些题的?”但她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
李煜又给宁欣讲了几道英语和化学题。写完作业后,李煜起身前往厨房。宁欣将桌子收拾好,随后来到厨房门口,静静地站着,以防李煜有什么危险操作。
当她看到李煜颠锅的样子,动作娴熟得像个老师傅一样,宁欣的内心再次被震惊了。她还记得前天因为自己走得急,没给李煜准备早餐。结果李煜自己煎鸡蛋时把锅弄糊了,晚上回家还把自己臭骂了一顿。
“好了,吃饭吧。”
李煜刚端着饭碗坐下,宁欣走过来往碗里夹了一些素菜,看着盘里的肉她喉咙滚动一下,最终夹了一小片到碗里。
起身刚要离开李煜叫住了她,“你上哪去啊?”
宁欣不解的看着李煜,“哥哥不是不让我上桌吃饭嘛?”
李煜听后嘴角抽了抽,心中想着:“我真该死啊。”嘴上说道:“回来回来,以后你就在这吃。”
宁欣不可思议的坐回餐桌旁,李煜又将盘里的肉给宁欣夹了一多半,“快吃吧,看你瘦的。”
宁欣此时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她将一片肉放进口中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煜被吓了一跳,赶紧放下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吗?”
宁欣一边哭一边摇头,哽咽着说道:“不是……哥,我只是……太感动了。这是你这两年第一次对我这么好。”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李煜拍了拍宁欣的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不哭了,以前是哥不对,哥发誓,以后绝对不让你受委屈。”
李煜心中暗暗发誓,如果可以见到这个世界的自己,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每天回家,宁欣又做饭又打扫卫生,作业给他抄,还在外人面前维护他。这么好的妹妹打着灯笼都难找,这个混蛋还欺负她。
哄好宁欣之后二人边吃边聊,李煜问什么宁欣都如实回答。
“对了,咱爸妈多久没回来了?”李煜随口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随意。
宁欣停下筷子,想了想,低声说道:“爸妈过完年就出去打工了,到现在有三个月没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失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