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如一片飘零的枯叶,在翠绿色星球的引力场中剧烈颠簸。陆辰紧握着座椅扶手,怀中的两颗火种仿佛受到某种召唤,不断发出高频震颤,光芒透过防护装置,在舱室内投下斑驳的光影。林小羽看着舷窗外漂浮的巨大骸骨,那些刻满神秘符号的骨节相互摩擦,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不禁打了个寒颤:“这些骸骨的尺寸... 简直不像是宇宙中已知的任何生物。”
周明轩的机械义眼快速扫描着星球大气层:“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大气成分中含有未知的活性粒子,建议全员穿戴特制防护服。” 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雷达上密密麻麻的红点如同潮水般涌来 —— 观测者的追兵已经进入星球引力范围。
“没时间了!” 苏晴将青铜吊坠转化为能量探测器,符文投影在星图上勾勒出火种的精确位置,“火种在星球赤道附近的一片荧光森林深处,我们必须抢在追兵之前拿到它!” 飞船紧急迫降,众人刚踏出舱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地面覆盖着会呼吸的苔藓,每一次起伏都泛起翠绿色的涟漪;空中漂浮着发光的孢子,在黑暗中编织出流动的光带;远处,巨大的骸骨残骸如同石化的山脉,神秘符号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陆辰的融合神器突然发烫,金色光芒与地面的苔藓产生共鸣,照亮了一块刻有初代仲裁者徽记的骨片。“这些骸骨与空间站的基因图谱有关联,” 他蹲下身子,指尖划过骨片上的裂痕,“或许能在这里找到被抹去的真相。” 然而,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无数藤蔓破土而出,藤蔓顶端的花苞绽开,露出布满尖牙的洞口。
林小羽挥舞光刃斩断藤蔓,却发现被斩断的伤口处涌出黑色的汁液,汁液落地后竟化作机械蜘蛛。“小心!这些东西的核心是熵锁囚笼的碎片!” 苏晴大喊着,青铜吊坠的符文投影形成防护罩。周明轩则架起电磁脉冲炮,炮口凝聚的能量束击中蜘蛛群,爆炸产生的冲击波中,陆辰看到蜘蛛核心的碎片上,隐约刻着观测者的三角符号。
在与机械蜘蛛的缠斗中,陆辰体内的火种力量突然不受控制地暴走。暗紫色纹路再次蔓延,他的意识被拉入一个神秘空间:无数发光的基因链在空中飘荡,其中一条基因链上,清晰地记录着这个星球的过去 —— 这里曾是一个高度发达的共生文明,所有生物都共享着同一种基因网络,而观测者的到来,将这份和谐变成了灾难。
“原来如此...” 陆辰从幻象中惊醒,挥出一道裹挟着文明记忆的金色剑气,剑气所过之处,机械蜘蛛纷纷瓦解。但更多的藤蔓从骸骨下钻出,将众人困在中央。此时,天空中传来观测者战舰的轰鸣声,暗紫色的能量束划破夜空,击中地面的瞬间,引发了连锁爆炸。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周明轩的机械手臂在高温下扭曲变形,他将最后的能源注入推进器,“我来吸引追兵,你们趁机去找火种!” 不等众人回应,他便驾驶着小型飞行器冲向敌舰群,身后留下一道耀眼的光痕。林小羽咬着嘴唇,眼中含泪:“明轩...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陆辰等人继续深入荧光森林,随着接近火种,周围的环境愈发诡异。树木的枝干上生长着类似眼睛的器官,每一次眨眼都投射出不同文明被摧毁的画面;地面的苔藓组成了巨大的三角符号,不断吞噬着靠近的光线。当他们终于抵达火种所在的山谷时,却发现第三颗火种被封印在一座水晶祭坛中,祭坛四周,站着十二尊由骸骨与能量构成的守卫,它们的胸口镶嵌着与黑袍人相同的机械装置。
“这些守卫的能量波动与熵变有关,” 苏晴的青铜吊坠符文疯狂旋转,“它们的核心是被篡改的共生基因,必须同时摧毁才能破解封印。” 陆辰握紧融合神器,金色光芒与两颗火种的力量交融,在他身后凝聚出初代仲裁者的虚影。“大家小心,这些守卫的攻击会共享伤害!” 他的提醒声刚落,守卫们便同时发动攻击,能量箭矢在空中交织成死亡之网。
林小羽的光刃在战斗中彻底破碎,她将最后的力量注入银镯残影,化作金色锁链缠住守卫;苏晴则用青铜吊坠干扰守卫的能量连接,符文投影在虚空中闪烁;陆辰则集中所有力量,准备发动致命一击。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突破防线时,观测者的巨型母舰出现在天空,舰首的主炮开始蓄能,足以将整个星球蒸发的能量球在炮口凝聚。
“陆辰!看祭坛下面!” 林小羽突然大喊。陆辰低头,发现祭坛底部刻着一段古老的文字:“唯有以共生之血唤醒火种,方能打破观测者的枷锁。” 他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掌,金色血液滴落在祭坛上,瞬间,水晶祭坛爆发出璀璨的翠绿色光芒,第三颗火种挣脱封印,飞向他的怀抱。与此同时,十二尊守卫开始崩解,它们的机械装置中,飘出无数发光的基因片段,拼凑出观测者在这个星球进行的残酷实验画面。
但危机并未解除,巨型母舰的主炮发射在即。陆辰将三颗火种的力量完全融合,光芒化作一个巨大的防护罩笼罩星球。然而,防护罩在能量球的冲击下迅速黯淡。千钧一发之际,周明轩的飞行器撞向母舰的能源核心,剧烈的爆炸中,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来:“快走... 我已经启动了母舰的自毁程序!”
飞船在爆炸的气浪中紧急升空,陆辰看着怀中三颗共鸣的火种,意识到他们距离真相越来越近,也离最终的决战越来越近。而在星球的深处,那双红色的眼睛依然注视着一切,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外来者,你们以为自己是拯救者?不过是观测者棋局中的另一枚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