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喵喵。”身后传来猫叫,夹着二胡声。
镜流拉着二胡,正在街边卖猫,细看之下,那些猫崽竟和景元长得一模一样。
巴掌大的景元猫猫们滚作一团,睡觉的、打闹的、吃手手的、准备越狱的。
“这个多少钱?”
镜流不说话,指着招牌,上面写着:“景元猫猫,十元一只。不凶不闹不拆家,给撸给抱给亲亲。”
穹抓起两只景元猫猫,一左一右塞到裤兜里,两只慵懒的景元猫猫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睡觉。
穹支付二十枚宇宙碎片,继续前往下一个摊位。
成熟稳重的杨叔在擦一个高大的机甲。
“我去!机甲!”穹也两眼放光,“杨叔,你这个是哪里整的?”
瓦尔特杨指着旁边卖花的金发商人,“他的棺材里。”
隔壁罗刹美人正在给蔷薇浇水,“客人,需要什么?”
穹指着高大的机甲,说道:“也给我来份这个。”
“您是说阿萨姆机甲么?抱歉,全宇宙只有这一台了。”罗刹捧起一朵蔷薇花,“客人不妨试试这款「虚数蔷薇」,能把所有不美好的记忆变成爆米花。”
穹捂着脑袋,那可不行,记忆本来就少得可怜了。
街道上青天白日的闪烁霓虹灯引起穹的注意。
银狼2号正在用脚趾操控速通挑战,“新用户充648送帕姆痛贴!”2号一个鲤鱼打挺,把穹按在座位上,“来试试用葫芦飞行器玩飙车游戏?”
穹摇头,不行,玥芫最高时速20码,只能算个婴儿车。
遗憾地离开飙车游戏,就见素裳头顶铁锅、腰别阵刀,面糊甩得比剑光还耀眼:“看好了!这招‘玄全不破’煎饼技法——葱花要撒成八卦阵,辣酱得画出帝弓司命的帅颜!”
帮素裳开直播的小桂子迅速叫卖煎饼价格,“家人们,不要9块8!不要98!一口价只要998!”
这什么富贵人家的煎饼?穹远离三尺。
藿藿缩在符咒堆成的小山里,尾巴大爷戴着“微笑服务”绶带接待客人。
雪衣的人偶身体正被三个虚拟岁阳幼崽当攀爬架,裤腿上还粘着“我是学生,请给我钱”的诈骗纸条。
在路过一个棋盘时,穹裤兜里的景元猫猫挣扎着要去下棋。
“你只是个猫猫,不要想着考大学!”穹一只也抓不住,两只景元猫猫一只拖白棋,一只滚着黑棋,下得有模有样的。
迦迦评价道:“这大概就是基因觉醒吧。”两只猫猫都下得比穹好。
“会长!剪彩仪式要开始了!”格伦突然闪现,手里还举着个小礼炮。
街道尽头原本朴素的舞台,多了一些鬼畜的东西,两个咕咕钟小人在吹唢呐,一个机械卫兵举着马桶放到来宾的面前,宾客们打开马桶,里面是仙舟特产小零食。
第一排坐着特邀嘉宾:黑塔人偶、姬子小姐、一个人形垃圾桶,以及鹦鹉丹心。
这个丹心十分诡异,戴着红色的领结,说话比谁都有礼貌,完全不像那只喷子鸟。
格伦拉着穹介绍道:“会长,这位是星际和平公司的代表——斯科特先生!”
这位斯科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梳着高背头,很有礼貌的样子。
斯科特带着莫名的卷舌,语调还有三分余韵,“哦~我尊敬的咕咕钟协会会长~感谢您的邀请,我仅代表公司,向您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我还是喜欢那个桀骜不驯的你。”穹浑身难受,这货画风不对。
“感谢您的赞美~”斯科特比了个wink。
穹后悔了,就该在进模拟宇宙的瞬间,打晕格伦逃跑的。
接着,整个会场响起震耳欲聋的“咕咕”声。
穹一抬头,只见漫天漂浮着成千上万的咕咕钟,每一只都在用不同声线唱歌:
“~银河啊银河~你为何充满钟~?”
“~阿基维利啊~你的金色马桶~?”
玥芫跟着咕咕神曲扭动火苗,俨然一副被洗脑的模样。
清醒点啊,你可是岁阳啊!
“这已经不是咕咕钟博览会,是精神污染吧!”
穹抄起葫芦飞行器就想跑,却被格伦一把拽住:“会长!快剪彩!大家都在等您启动「全宇宙首届咕咕钟博览会」!”
模拟宇宙里,真的没有能制裁你们这群狂热粉的东西吗?
穹硬着头皮接过剪刀,彩带在穹的手里扭成人形麻花,然后自己跑掉了。
“Surprise——!”天空中,所有咕咕钟集体炸开,化作金色礼花撒下。
接着一个脚踩七彩皮靴,身穿镶钻燕尾服,头戴高礼帽的六十厘米高的面具怪人出现。
面具十分滑稽,像——
“阿哈!”穹就知道,这么恶趣味的模拟宇宙,一定是阿哈在搞事。
“错!是阿哈钟!”那人掀开面具,露出底下机械脑,赫然是一只超大型咕咕钟,表盘上画着阿哈的滑稽笑脸,指针滴答转着,每次划过12点都会喷出彩带。
“亲爱的开拓者!这是阿哈给你的惊喜!”阿哈钟闪现到穹面前,“为了这次美好的会面,阿哈特意黑进黑塔的数据库,打造前所未有的美好咕咕钟盛典!”
穹正在道具栏里翻找武器。
咕咕钟已经很恐怖了,再来个阿哈变成的咕咕钟,穹决定再锤爆一个模拟宇宙,黑塔应该不会有意见吧。
“哈哈哈哈!没用的!”阿哈钟突然分裂成两个,一左一右勾住穹的肩膀,“只要有人因我而情绪波动,我就会无限增殖哦~顺便一提,刚才银狼打喷嚏时我分裂了18次,黑塔在外面骂脏话时我分裂了66次,连丹恒偷偷给热门信息点赞都被我......”
谈话间,数百个「阿哈钟」挤入繁华的街道。
有的骑着扑满横冲直撞;有的和卡芙卡一起挤在娃娃机里,假装是商品;有的分身钟钻进恒丹的烤鱿鱼机,“我被烤鱿鱼了!”
还有上架桂乃芬的商品栏,但是只卖一块钱的阿哈钟;抢夺尾巴的绶带,各种狗腿的服务型阿哈钟......整个会场陷入混沌的欢愉中。
“我得了一种看见咕咕钟就会拳头硬硬的疾病!”穹一锤子砸碎左边的阿哈钟。
右边阿哈钟立刻捂住“嘴”上的表盘,开始假哭,“呜呜呜家暴啦!负心汉打完左脸打右脸!”
说着把自己的咕咕钟脸贴上去,期待穹的下一个锤子。
穹嫌弃的后退,“负你个头!我和你很熟吗!”
“怎么不熟!你对着阿哈的照片练过飞镖!在模拟宇宙偷藏阿哈的臭袜子!连阿哈的小面具你都戴过~你一定是爱惨了阿哈!”
地上的阿哈钟又多了三个,“所以阿哈变成阿哈钟来找你了,幸不幸福~”
“只有不幸,没有福。”穹深吸一口气,“迦迦,这个要怎么处理。”
迦迦:“一般来说,只要让阿哈得到乐子,或者让他没面子,他就会自行离去。”
一群阿哈钟围在一起,窃窃私语,“阿哈知道,穹要锤爆阿哈。阿哈不告诉穹,秘密在金色的马桶里~”
穹一个箭步掀开马桶盖,伸手拽出核心——却抓出一只戴着睡帽的迷你阮·梅黏菌。
“阿哈你个骗子!!”
“哈哈哈哈哈!他相信了,他相信了!太有乐子了~”所有阿哈钟齐声大笑。
会场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的奶油温泉。
穹和无数咕咕钟一起坠入黏糊糊的池子。
天空一声巨响:【黑塔女士还有三分钟到达战场。】
穹最后听到的,是阿哈渐行渐远的声音:“阿哈要跑路了,不然阿哈会被——哈哈哈根本不会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