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缓缓掀开,皇帝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慕容苍走了进来。慕容苍身着囚服,头发凌乱不堪,如同一头落魄的野兽。尽管如此,他仍强撑着昂首挺胸,试图维持着那仅存的一丝尊严:“太后娘娘,侄儿早就说过,这女人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住口!”皇帝怒喝一声,那声音如同雷霆般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你以为朕不知道,这遗诏是你指使他人模仿先帝笔迹伪造的?半年前,你派人偷取御书房的墨锭,以为朕查不出来?”
慕容苍听闻此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踉跄着往后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竟直直地撞在身后的香案上,铜香炉被撞得发出“当啷”一声巨响,在寂静的殿内回荡,仿佛是他命运破碎的声音。“陛下,侄儿是被逼无奈啊......皇兄若不死,侄儿这一辈子都永无出头之日......”
“所以你就残忍地杀了皇兄,夺取兵符,还妄图借助太后的手伪造遗诏?”皇帝步步紧逼,眼中满是痛心与失望,仿佛看着一个亲手养大的恶狼,“你可知道,皇兄临终前,还念念不忘你,特意让人给你送去一盒你最爱吃的糖蒸酥酪?”
慕容苍听了这话,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夺眶而出,那笑声中充满了癫狂与绝望:“糖蒸酥酪?他若真的疼爱我,为何要把太子之位传给你?为何要处处压制我,让我永无翻身之地?”
太后听着慕容苍的话,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慕容苍,忽然掩面痛哭起来,声音悲戚而绝望:“哀家早就劝过你,莫要执念太深,莫要一错再错......”
我静静地望着这一幕闹剧,心中忽然涌起一阵疲惫。前世,我对太后恨之入骨,恨她的偏心,恨她的助纣为虐,可如今看来,她也不过是一个被儿子的野心蒙骗的可怜母亲罢了。
“陛下,民女恳请将慕容苍交由大理寺严审,还江家一个迟来的公道。”我再次俯身叩首,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毅。
皇帝微微叹了口气,神色疲惫而凝重,缓缓说道:“准了。至于太后......”他看了一眼老泪纵横的太后,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暂居慈宁宫思过吧。”
走出太庙时,夕阳的余晖如同一层薄纱,轻轻地洒在大地上,将我的影子拉得老长,仿佛是岁月在诉说着无尽的沧桑。春桃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轻声说道:“姑娘,您方才撕遗诏的时候,奴婢真是吓得心都快跳出来了。”
我轻轻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是皇兄送给我的及笄之礼,承载着他对我的疼爱与期望。“有些事,早就该做个了断了。只是......”我抬起头,望着紫禁城的方向,眉头微微蹙起,“慕容苍在天牢里,怕是不会就此安分。他必定还会想尽办法垂死挣扎。”
果然,当晚就有消息传来,说是慕容苍买通狱卒,趁夜放火烧了江家祠堂。我听到这个消息,双手猛地攥住报信人的手,声音因愤怒与震惊而微微发抖:“祠堂里的牌位......怎么样了?”
“都烧了。”报信人低着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过在救火的时候,发现有具尸体蜷缩在祠堂角落,看样子像是慕容王府的死士。”
我听了这话,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得眼泪夺眶而出。慕容苍啊慕容苍,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只是这一次,你怕是要把自己彻底搭进去了。
春桃赶忙递来帕子,焦急地说道:“姑娘莫要伤心,咱们重新修缮祠堂便是......”
“不。”我伸手擦去眼泪,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如同燃烧的火焰,“这次,该轮到我送他一份大礼了。他给我和江家带来的痛苦与灾难,我要让他加倍奉还。” 说罢,我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慕容苍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让他为自己的恶行承担应有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