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的风卷着黄沙扑面而来,我攥着双生兵符踏上祭旗台,红色帷幔在风中猎猎作响,映得慕容煜的脸如涂丹砂。他身着银色铠甲,肩甲上的金龙纹与我披风上的凤凰遥相呼应,像极了兵符上的并蒂莲。
\"双生公主祭旗!\"司仪官的声音穿透云层,三十丈高的银缕军旗缓缓升起,旗面上的并蒂莲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匈奴可汗骑着汗血宝马越众而出,弯刀在掌心转出冷光:\"大盛无人了?派个女娃子来充数!\"
\"充数?\"我展开兵符,任由风沙掠过纹路,\"可汗可认得这面旗?\"
可汗瞳孔骤缩,刀锋\"当啷\"落地——军旗上的并蒂莲,正是当年他父亲被双生兵符击退时所见的纹样。慕容煜轻咳着上前,铠甲上的月光石随呼吸明灭:\"银缕军在此,可汗还要送死?\"
\"银缕军?\"可汗忽然大笑,\"不过是堆破铜烂铁!\"他挥手示意,身后士兵推出数十具空盔甲,\"当年被我匈奴铁骑砍碎的银缕军,就这模样!\"
台下传来惊呼声。我握紧兵符,指尖触到背面的\"柔\"字——那是苏婉柔的血渗透纹路留下的痕迹。慕容煜忽然按住我肩,低声道:\"看天上。\"
云层裂开缝隙,阳光穿过旗面的镂空花纹,在空盔甲上投出人影。匈奴士兵惊呼着后退,因为那些影子竟与苏婉柔的身形一模一样,裙摆上的并蒂莲纹清晰可见。
\"这是......柔嘉郡主显灵!\"奶娘的声音从台下传来,百姓们纷纷跪地叩首。可汗脸色煞白,弯刀在掌心划出血痕:\"不可能......她明明死了!\"
\"死的是肉身,\"我轻抚兵符,\"但双生契在,银缕军就在。\"
慕容煜趁机展开先帝遗诏,明黄缎面在风中翻飞:\"本王乃先帝遗孤,奉太后懿旨统帅三军!\"
全场哗然。我转头看他,终于明白为何他的玉佩能与兵符共鸣——原来他才是当年被调换的双生皇子,而七王爷不过是替身。
\"不可能!\"可汗怒吼着挥刀冲锋,\"给我杀了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我与慕容煜同时滴血在兵符上。两滴血珠交融的刹那,废弃藏兵洞方向传来轰鸣,无数\"银缕军\"手持火把涌出,盔甲上的反光连成一片,竟似千军万马。
\"银缕军复活了!\"匈奴士兵丢盔弃甲,可汗被亲卫拖着重返马背时,眼中满是恐惧:\"撤兵!快撤!\"
尘埃落定后,慕容煜卸去头盔,露出后颈淡青色的胎记——那是当年调换身份的印记。他望着匈奴退去的方向,轻声道:\"当年父亲用空盔甲吓退匈奴,今日我们不过是故技重施。\"
\"但柔儿的血没有白流。\"我握紧染血的兵符,\"她的印记,会永远刻在兵符上。\"
奶娘捧着苏婉柔的玉镯碎片上前,碎片在阳光下竟拼成完整的并蒂莲:\"小姐,百姓们都说,是柔嘉郡主显灵助战。\"
\"不是显灵,\"慕容煜轻笑,咳嗽声里带着释然,\"是民心所向。\"
返程的马车上,我望着他铠甲上的血迹:\"你的伤......\"
\"不妨事。\"他解下肩甲,露出里面的暗纹——与兵符纹路一致,\"当年父亲为防万一,给双生子女都留了印记。\"
我望着他眼中的星光,忽然明白母亲为何将兵符与双生契绑定——原来从出生起,我们的命运就与天下安危相连。
\"等回到京城,\"他握住我手,\"我们就去太庙完成双生契的祭典。\"
我点头,窗外的黄沙渐渐被绿芽取代。这一战,我们用智慧和勇气守护了大盛,而苏婉柔的名字,将与双生兵符一起,被刻在史书里。